《刘病已上官莲儿》第49章 哭不出

    “中郎令,大王年小,你等臣子怎么不尽力规劝。此次,为大行皇帝奔丧,不可带妻妾,大王竟然让奴仆善私下收诱搜女子。这,这,这……”
    史乐成等到了湖县再也忍不住了,刘贺买鸡买竹也罢了,竟然在奔丧的路上私近女色,这要是传出去,他们这几个迎接刘贺的使者也要受牵连的,这真是忍无可忍了!
    昌邑丞相听了使者的话,只得唯唯诺诺的认错。想着刘贺平时就怕龚遂,便赶紧将此事告诉了龚遂。龚遂听了使者的话,也是额头只冒冷汗,赶紧进见刘贺询问此事。
    “没有,没有。”刘贺一脸认真的对龚遂说道,事前早有人通风报信,刘贺急忙将路上搜过来的女子放走了。
    “既然没有此事,那就是那个奴仆私下借着大王的名誉做的事。大王也不必为了袒护一个奴仆而坏了名声,将那个奴仆交给士卫长来处理吧。”龚遂沉着脸说到。
    昌邑王刘贺到了霸上,朝廷就安排了皇帝乘坐的御车来迎接刘贺。按制应该是朝廷的使者陪乘,可刘贺硬是让郎中令龚遂陪乘,并且让昌邑太仆寿成驾车,又是搞的众人一阵尴尬。
    “按照礼仪,奔丧的人看到国都,就应该痛苦了。”当车驾快要到长安外郭的东门时,龚遂提醒到。
    “喉咙痛,哭不出来。”刘贺假装可怜的看着龚遂。
    “……”
    “大王,您现在可以哭了,已到内城了。”来到城门之前,龚遂又提醒到。
    “喉咙还痛,哭不出来。”刘贺还故意咳嗽了两声。
    “昌邑国吊丧的帐幕就在御用大道的北边,马匹走不了几步就到了,大王应该下去,朝着门,面向西方,伏地痛哭,极尽哀痛之情才可停止。”来到未央宫东门时,龚遂沉着脸说到。
    “那好吧。”刘贺撇了撇嘴,下了车哭的呼天抢地,看似很是悲痛。
    刘贺的到来,引来了万人围观,大家都争相观睹未来皇帝的模样。刘病已望着正在哭拜的刘贺,心中却不自觉的拿自己和他做比较,总觉得自己现在正哭拜的皇帝不差。
    待刘贺进了未央宫,刘病已满脸的失落,心中充满了落寞和不甘,他甚至觉得周围的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充满了同情,以至于他跟人讲话时的笑容都是从未有过的干瘪。
    刘病已不甘心,这几年他游历在长安城以及三辅之地,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追捧。可是每当他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信心之时,总是被泼冷水,让他不得不接受他只是一个庶人的现实。
    “病已这孩子都不知道关心你,如今都是当爹的人了,还老是向外跑。”许夫人说道。
    “母亲,病已对我很好了,他生性好动,您总不能让他天天呆在家里,那样会把他闷坏的,是不是啊,奭儿。”许平君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的逗弄怀中的婴儿,只逗得小刘奭啊啊的叫。
    “母亲是为你好,你说他如今已及冠,又没了朝廷的供养,只不过庶人一个,还当自己是皇曾孙。每天都跑到大街上去与那些富家子弟去斗鸡走马,回到家也就知道看书,什么都不做,看书又不能来钱。母亲现在能帮衬你们,但总不能帮衬你们一辈子啊。”许夫人有些埋怨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母亲,你不懂病已,他不是你说的这样,外面的人都夸病已来着。”许平君为刘病已辩解到。
    “母亲怎么不懂,他还当他皇曾孙呢,天天与那些人玩在一起,可是人家富家子弟不用做事一样有吃的有用的,可是他这样可是要做吃山空的。一般的差事他落不下面子不愿意做,一心想做着王孙贵族,心气到是高,可是就没那个命。一被外面的人吹捧几句,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许夫人气恼的说到。
    刘病已黯然的回到许宅听到,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外,正准备推门而入,却不想听到了这些,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他轻轻的退回到宅院的中央,然后深呼了几口气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就大声的喊道
    “平君,平君,我回来了!”
    一边喊一边走到室内,从许平君手可抱过自己的儿子刘奭。许夫人见刘病已回来了,看了一眼许平君,便退了出去。
    “奭儿,今天乖不乖,有没有听母亲的话。”刘病已抱着小刘奭,笑眯眯的说到。
    “病已,病已。”
    许平君从刘病已的身后,紧紧的抱住了刘病已,将头贴在他的背上,仿佛有许多话要说,可是临了,只是轻轻的唤了刘病已两声。
    刘病已身子微滞,随后便用单身抱站刘奭,腾出一只手了拍了拍许平君的手说道:“怎么了,不开心?”
    “你开心,我就开心。”
    许平君说到,从刘病已一进屋,她就看出来了刘病已不开心,可是他还在努力的笑,每次看到刘病已这样,她即心疼又无力,甚至希望替刘病已去承受这一切。
    “我没有什么不开心的啊。”
    刘病已听到许平君的话,心情瞬间变得早糟糕起来,可任然强作轻松的说到,可是脑海中却又显现着迎接昌邑王入宫的队伍的情景。因为许平君站在他背后看不见他的脸,所以他的脸色也变得阴沉,抱着刘奭的手也不自觉的紧了紧。
    “哇,哇!”
    怀中的刘奭猛的被刘病已抱紧,同时也感觉到了刘病已身上的沉闷的气息,吓得哇哇大哭了起来。
    许平君连忙跑上前将刘奭抱在怀中哄了起来,刘病已也被刘奭的哭声心惊醒,暗自放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可是总感觉没有以往那么轻松。
    “怎么这么爱哭!”
    刘病已见许平君哄了许久,刘奭还在那里哼哼唧唧的,便说道也想转换一下自己的情绪。
    “有时候,你这个当爹的还要学学奭儿,不开心就要哭。”
    许平君看了看刘病已,略有深意的说道。
    “平君,我可没有不开心,我从小也没他这么爱哭过。”
    刘病已像是没有听懂许平君所说的,仍然笑嘻嘻的说道。
    “病已,我是你的妻子,我担心你。”
    过了许久,刘奭被许平君哄睡了,刘病已都要忘记了刚刚的谈话的时候,许平君却又幽幽的说道。
    刘病已刚刚松的一口气又紧张了起来,他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有些心虚又有些恼的看着许平君,似乎在怪许平君老是揪住这件事情不放。
    许平君刚刚也是来来回回的思索了好久才说这句话的,她以前总是装作不知道,希望刘病已自己能消化那些负面的情绪,可是后来发现刘病已根本就没有走出来过。
    “不要再逃避了,病已,你不能逃避一辈子的。”
    许平君紧紧的握着刘病已的手说到,她发现间病已的手在轻轻的颤抖着。
    “上天总是给我希望,又让我失望,我不甘心,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刘病已突然抱住许平君,低声的呜咽了起来。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正骑在墙上摘梅花,那个时候的你真的笑得很开心,就算差点被母亲发现,你一边紧张还一边淘气的向我笑,嗯还把偷得我家的梅花送给我。病已,你还是以前的你,你可以做到像以前一样的。”
    许平君一边拍着刘病已的背,一边温柔的说到。眼前又浮现出当年的那个任何时候眼神中都带着淘气和快乐的小男孩,却不知何时起这个小男孩眼中却多了许多隐忍和落寞。
    刘病已本来心情极为难过,却听许平君回忆起当初相见之时,也忍不住的笑了。他有些惭愧看了眼许平君,然后又赶紧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将头低下。
    不知何时起,许平君已从那个爱哭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温柔而坚强的女人,而刘病已这个当初说要保护她的人却一直在享受着她的照顾。
    “平君,有你真好。”想到这里,刘病已心中又是惭愧,又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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