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真忽必烈》第四十六集：忽必烈（九）

    外景，上都开平，春，日。忽必烈、却薛军、玉昔帖木儿。
    一群群仙鹤掠过蔚蓝的天空，不断向北飞行。此时，忽必烈汗坐在由四头大象拉着，大象背上安装着一间美丽的镶金亭子里，忽必烈就仰躺在亭内一只覆盖着虎皮的丝椅上。他因身体太过肥胖而无法骑马，象背上的亭子是专门为他精心设计的，他就坐在这个舒适的地方打猎的。
    忽然，忽必烈头顶的天空飞过一群大雁，嘎嘎地叫着，忽必烈就将亭顶后翻，只见灰白的仙鹤在头顶密集地飞翔，它们像片片白云紧贴在清新的蓝天之上。忽必烈一发信号，数百养鹰人就在大象两旁列队，并掀去他们猎鹰头上的皮头罩，于是矛隼、游隼和老鹰都飞窜出去。它们在仙鹤后面紧追不舍，一个接一个地将仙鹤叼走，把它们送到主人手中。
    在打猎的队伍中，士兵们骑在马上。骆驼驮着各种货物，还有大象装载着小型的私人帐亭备用，万一大汗在追逐猎物时需要经过一些狭窄的地方，而四头大象上的行宫不能适应时，他就到这些备用帐亭中去。车队紧随着忽必烈的御旗而行，它们挂饰着用鲜艳的彩绸扎成的花彩。整个车队包括捕猎用的老虎--蹲在由壮牛牵引的笼子里，还包括伏在马后背上的豹子和山猫--它们或是独自趴在马背上，或是坐在驯兽师的后面。
    当猎物出现时，忽必烈就放出这些自己驯养的食肉兽，将猎物杀死。狗是用来捕食熊和较小动物的，豹子是用来捕食鹿的，老虎是用来捕食大型野驴或野牛的。如果猎物逃脱了食肉兽的捕食，那么列成密集方阵的射手们就会射杀他们的主人忽必烈所需要的任何猎物。
    2
    外景，夜，春天。忽必烈行猎夜间宿营在草原上，草原上打起了无数的帐篷，就像一个临时的城市，而这些帐篷最大的能容纳上千人。
    忽必烈打猎的随行人员在象背上劳累奔波了一天，很疲倦的样子，他半躺在一个巨大的帐篷的一个沙发一样的床上。帐篷里有近百名侍卫保护忽必烈的安全，忽必烈的面前是一个表演舞台一样的平台，一个剧团跟随打猎队伍前来演出，有歌手、杂技演员、变戏法者和柔体表演者登台亮相。
    3
    内景，大都，忽必烈御书房。忽必烈，赵孟頫、皇宫禁卫。
    赵孟頫走入皇宫大殿门外，见到了数十名守卫大殿的却薛军守门卫士，赵孟頫作揖施礼。
    赵孟頫：诸位卫士，我叫赵孟頫，兵部郎中，皇上要召见我，请麻烦向皇上禀报一下，就说赵孟頫求见。
    卫士：赵郎中，皇上有旨令，您出入宫门无门禁，可以自由出入，你进去吧。
    赵孟頫走进来忽必烈的御书房，正在读书的忽必烈站了起来。
    赵孟頫：臣赵孟頫拜见陛下。（做下跪姿势）
    忽必烈：松雪，免礼，快坐。
    赵孟頫：谢皇上赐坐，（坐在了忽必烈身边。）
    忽必烈：松雪，今天朕叫你来是想和你聊一聊。
    赵孟頫：臣见识浅薄，陛下和臣聊什么？
    忽必烈：松雪过谦了，朕知道你是博学多才的江南才子。朕是想问你，你是宋太祖的后代还是太宗的后代？
    赵孟頫：回陛下，臣是宋太祖的十一世孙。
    忽必烈：对宋太祖的事你知道吗？
    赵孟頫：臣不大清楚。
    忽必烈：宋太祖做的事我知道不少，有不少可取之处。哦，松雪，我听说，留梦炎是你的老乡，是吗？
    赵孟頫：回陛下，留大人和我的父亲是世交。
    忽必烈：你觉得留梦炎和李叶这两个人相比较，谁优谁劣怎么样？
    赵孟頫：要让我说留大人，我觉得留大人为人重厚，笃于自信，好谋而能断，有大臣器；叶李所读之书，臣皆读之，其所知所能，臣皆知之能之。
    忽必烈：“你认为梦炎贤于李吗？梦炎在宋为状元，位至丞相，当贾似道误国罔上，梦炎依阿取容；李布衣，乃伏阙上书，是贤于梦炎也。你因为梦炎是你父亲的朋友，所以不敢责备他说他的不是，但你可以写诗作赋讥讽他啊！”
    赵孟頫：臣知道了。
    忽必烈：（从桌子上的书本下面取出一张大钞）松雪，朕听说你素来贫困，这是五百两银子，你拿去吧。
    赵孟頫：谢陛下，但这银子臣不需要，臣的俸禄够养家糊口，不会饿着的。
    忽必烈（命令的口气）朕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朕知道，你们这些儒生，为了面子，饿着肚子，朕很欣赏你，这就算朕对你的一点心意，不可以拒绝！
    赵孟頫：恭敬不如从命，那臣就把这银子收起来了，臣告退。（站起来退出）
    4
    内景，忽必烈御书房外殿门口。彻里、赵孟頫。
    赵孟頫从御书房走出来，在外殿门口见到了忽必烈的侍卫彻里。
    彻里：赵学士，皇上又召见你了？是不是给你银子了？
    彻里：你怎么知道的？
    彻里：他让我给你送去，但我知道我送给您，您会拒绝，所以我实话回禀皇上，让他亲自给你。皇上很看重您，他一定和你聊到对人事的看法了吧？
    赵孟頫：嗯，猜的不错。皇上和我聊了一会儿他对留梦炎大人的看法。
    彻里：皇上怎么看留大人？
    赵孟頫：“皇上因为留梦炎大人过去在南朝做丞相时一味的逢迎贾似道，不向南朝皇帝反映贾似道欺骗皇上祸害国家的恶行而对留大人十分不满。说到这个，我倒是想到了我们身边的事。桑哥罪恶远远超过贾似道，而我等不言，以后我们用什么话来推卸责任？可是我是疏远之臣，我说话皇上一定不听，在所有的侍卫皇帝的侍臣中，读书知义理，慷慨有大节，又为皇上所亲信，没有能超过你的。如果你肯站出来揭发桑哥的罪行，这是为万民除害，这是仁义之举啊。希望你努力！”
    彻里：我知道了，有机会，我一定揭发那个坏蛋！
    6
    外景，大都柳林，春，日。忽必烈、月赤察儿、也里审班、众卫士。
    忽必烈带着卫士在大都柳林打猎，休息期间，卫士彻里给忽必烈送上了水。忽必烈喝着水。
    彻里：皇上，彻里有件事想想皇上反映。
    忽必烈：什么事？你说吧。
    彻里：桑哥是个坏东西，他欺骗皇上，无恶不作，干尽了坏事。
    忽必烈：（勃然大怒）大胆彻里，你身为侍卫，有失谏体，竟然污蔑国家的重臣，该当何罪？给我掌嘴，用力自己打自己嘴巴！
    彻里自己打自己的嘴巴，鲜血从嘴里和鼻子里冒了出来。
    忽必烈：你说，你为什么污蔑桑哥？
    彻里：皇上，我和桑哥无仇无怨，我为什么要污蔑他？我这都是为了皇上和国家，他做尽坏事，屡屡欺骗皇上，杜塞言路，贪赃枉法，只有陛下被蒙在鼓里，不信你可以问一下别人。
    忽必烈：（大声喊）月赤察儿，也里审班、不忽木，你们都给我过来！
    在不远处负责警戒忽必烈安全的卫士和却薛长月赤察儿一起奔走过来。
    月赤察儿：皇上，什么事？
    忽必烈：月赤察儿，桑哥这个人如何，你要如实回答，不许欺瞒朕。
    月赤察儿：要臣说实话，臣只能说这是个坏东西，坏透了恶贯满盈！
    忽必烈：说具体一点，他坏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