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禾立马把嘴闭紧。偷偷瞄了一眼他的脸,那双勾魂的眼睛里无不充斥着怒气。
“楮领事,您现在不能进去,申公子现在很忙。”气势汹汹的楮何被房间前的家仆拦住。
许嘉禾抬起头,才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一间房间的门前,现在被人家仆人给拦住了。
这里是整个船舱里最大最舒服的房间,自从上船开始,她就听旁边的人在讨论这间房间的住客,听说是江南很有权势的世家公子哥。
上辈子,这辈子,她从没有去过江南,对江南的行情也是一窍不通,若是真要说上些熟知的人物,大概就是前两年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名声大作的顾长安了吧。
顾长安不仅是江南第一世家的独子,未来顾家继承人,西楚内数一数二的炼香师和医师,如今还是江南世家必争之地蔺城的城主,用不了多少年,这江南他说一恐怕没人敢说二。
甚至有人说,江南若是真的成了他的囊中之物,恐怕西楚就要出现第二个西北了。到了那时候,江南的势力日渐壮大,不得不让朝廷正视,皇上起了疑心,整治江南的事情也要被提上日程。
这顾长安倒是也不怕这些,当年在京城初来乍到,就敢与风头正盛的太师萧弘兮博弈,如今更是和帝师楚慕良抢女人,他的名头在江南一众纨绔公子哥里,一直都是标榜,是热血的象征。
事实上,不熟悉顾长安的人,会觉得他笑起来满面阳光,人畜无害,熟悉他的,才知道他纯真外表下隐藏的那颗固执到令人害怕的心。
若是不固执,也不会对一个女人付出四五年的心血,就算得不到回应也不想放手。
许嘉禾早就猜测那房间里的人是顾长安,但是又不敢确定,毕竟江南一带世家众多,都是百年大家,底蕴颇丰,在江南又不是顾家一家独大,只是顾家这两年风头正盛罢了。
如今听这仆人说此人姓申,她觉得申姓耳熟,好像也是一家子里只有一个独子。
许嘉禾在大脑里快速搜索着这个人的信息,隐约想起,此人是江南世家少爷中少有的大闲人,顾长安当年在江南好歹还炼的一手好香,这个申公子才是不知不扣的不学无术。听说他们家和顾家关系不错,所以才会在江南“横行霸道”。好像叫什么……什么……
就在她冥思苦想的时候,楮何理都不理人家仆人,推门就进,“申友亓!”
奥对!这个男人就叫申友亓!
见楮何直接进了房间,她看了仆人一眼,赶紧跟上去。结果一进屋,她的脸立马红透,捂住嘴转身。
天哪!这个男人竟然!他竟然在房间里……和女人……
楮何眉头一皱,移动脚步挡在许嘉禾身前,用自己的身躯挡住她的视线。
许嘉禾上辈子也是有了孩子的女人,可这一世看上去还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楮何也算是有心。
“在工作?很忙?”他冷笑一声,看着屋内的两人。
申友亓见有人来,立马推开了身上的女人,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衣服,“你、你们怎么进来的!张管家!你是怎么做事的!!”他略带愠怒的看着急忙赶进来的仆人。三下五除二的穿好衣服。
“公子……”
“行了你出去!你也出去!”他挥挥手,把张管家和方才的女人都赶出房间。正准备质问楮何的意图,就看见他身后站着的女人。
“你是……”
“哗!”
一件衣服准准的打在他脸上,他扯下衣服,抬起头愤怒的看向楮何,“你干嘛!我告诉你这里是我的房间,你要想找事就给我出去!”
“申少好记性,昨天晚上的事现在就忘了?”楮何懒得搭理他的怒火,开始自己的话题。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打晕了我的员工,偷走了我的粮食,这是谁干得?”
“你不会以为是我吧!”这时后许嘉禾已经转了回来,他看见嘉禾的脸,话语中逐渐没了底气。可还是一脸无辜的说不是他,“好啊你,楮何!你竟然弄丢了粮食,这里靠岸还要三天,一船的人等着吃饭,若是你不能解决这件事,我看你回去怎么和顾家的人交代!”
这艘船是顾家的商船,平时也会做些私人的生意,带一些人过江,许嘉禾就是准备坐这艘船去江南的,结果在船上盘缠被人偷了,所以不得不做些洗洗涮涮的活来补偿。
粮食被偷是件大事,这里的确还要几天才能靠岸,船上的人没有粮食补给,会引起秩序混乱不说,若是闹出了人命,楮何是这艘船的领事,肯定是难逃其责的。
许嘉禾眯起眼睛,悄悄从楮何身后走出来,上下端详着这个男人。
没错,浑身散发着一种不务正业的贵公子气息,流里流气的像个流氓,和昨天那个人的身高身形也完全吻合。
她把自己的判断结果告诉楮何,随即也审视的看向申友亓。
“你是谁,凭什么乱说!”申友亓听她的判断,装出一副无辜委屈的样子,一双修长的眼里甚至要充斥着泪水,像个被大人骂却不敢回口的小孩子。
许嘉禾嘴角一抽,这男人真是妖孽。..
“你敢让我看一眼你的身体吗,”她走近几步,迫近他的周围,“昨晚我用木棍打伤了那个男人,如果你不是他那身上一定没有用木棍打出来的新伤的!”
“不可能!”
“不可能!”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的说,用一种带些愠怒的眼光看着她。
她愣。
楮何心中怒不可遏,这个不检点的丫头想干什么,看这个精虫上脑的色狼的身体!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申友亓想,万一让她看出来不就死翘翘了?自己一定要死死地守住自己的贞洁!绝对要一口咬定不是自己偷得,然后让他们走人!
看到那个女人正围着他上看看下看看,他咬着牙,这个死八婆!他好不容易办案未被发现超过4个小时,怎么能这么快又让人给发现!而且这个楮何不是一次的警告过他,这次要是让他知道又是他,妮妮一定又要好几个星期不理他!
想到这里,申友亓一阵惆怅。他的妮妮啊,你怎么能爱上这么一个腹黑的男人呢?像他多好,他虽然对身体不专情,对心却是非常专一的。
“你想都别想。”楮何突然一把拽过她的手腕,把她往申友亓身边撤离,“给我回去!”
“我不要!”她抬起头瞪着大眼睛,“早上的干粮没有兑现,已经让船上的人议论纷纷了,再找不到我给你说你就等着被撤掉吧!撤掉你的领事一职还是小事,若是闹出了人命,你会为此掉脑袋的。”
她的话令楮何一愣。
“再说是我昨天看着那个小偷犯案,再怎么说我都比你要适合来找这个人吧。”她说着,挣脱楮何的怀抱。
申友亓长眸微微一眯,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圆桌前靠在桌边,双手环抱在胸前,“我不管你们怎么以为,反正与我无关,你们要是再在这里待着不走我就叫护卫赶人了啊!”申友亓恐吓的看着他们,脸上一副我就不让你们看你们打我呀的表情。
许嘉禾一急,看着他转身往屋外走,下意识的拽着他的衣领内衫就将他的身子转过来。然后一副凶猛的样子扯开他的衣领。
“看见啦!”她激动的大叫起来,眼中视线触及的是他白皙的锁骨下一道深深的伤痕,一看就是新的。
就在她激动不已的时候,突然被人从身后拽开,一回头,是楮何那张带着愠怒的俊脸。
“我看见了!真的有伤痕!一看就是新的,你别想抵赖了,赶紧说,你把粮食藏哪了!”她看了楮何一眼,立马看向申友亓。
好啊,终于被她抓住了!
申友亓跟被强奸了一样双手攥住自己的衣领,嘴巴张的圆圆的,“你个八婆!谁让你对我做这种事了!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就算饥渴也不能找我啊,我可是很钟情的!”
“别转移话题!”她被楮何抓着衣领,急忙看了看他,见他黑着张脸不说话,赶紧转过头把战场转移到申友亓那里。
“好了!”申妖孽气的把手用力挥开,手插着腰,大口吸着气,“哼!”
“哼个屁,赶紧说,粮食去哪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急什么,你们领事都没说话,你算老几,敢在这里命令我!”他拿起桌子上摆放的扇子,上面鎏金的花纹一闪一闪的,晃的许嘉禾眼疼。
他们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惹得楮何插不上嘴。现在这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他终于有机会插嘴了。第一句话就是,“许嘉禾,你给我出去!”
许嘉禾一愣,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她不理解的看着他,她明明是为了帮他啊!
“出去!我是领事,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柴房伙计,公子说得对,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他大喊小叫!出去!这是命令!”他怒火一上来说话就无节制,听得许嘉禾心一冷。怒火也就随之而来,这个没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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