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忆着了眨眼,被他的激动吓到,“我一年前失忆,是秦政告诉的,我姐姐也是一年前死的……”
说着,她脑子里也闪过什么,好像不对劲。
他刚醒,身体还虚弱的不行。却突然在许忆措不及防的时候抱住她的腰,“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你一定就是嘉禾!我不信嘉禾真的死了!我不信!”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身子也开始细微的颤抖。可抱着她的时候却又那么大力,恨不得把她黏在自己怀里。
“嘉禾没死!她没死!你一定就是嘉禾,你一定是嘉禾!!!”他喊叫的时候,身子还在不停颤抖着,眼中不停变幻着,有不安,有恐惧,有眷恋,有不舍。
许忆竟有些不忍。
“可我真的不——”
“毅儿!”门外的成老爷子听见屋内的叫喊,一把推开了门。海德和秦政也走了进来。
结果,众人一进屋就看见许忆站在床边,床上的成毅抱着她的腰颤抖着。
海德下意识瞥了秦政一眼,果然见他的眼神在急速降温。
颤抖的成毅看见门边的秦政,眼神突然阴羁起来,“你凭什么说她不是嘉禾,她就是嘉禾!”
他像个孩子一样,就要起身下床。
许忆一把拦住他,“你刚醒,先不能下床!”下床了也站不稳。
他听见她的话之后,奇迹般的停止了动作。又乖乖的坐回床上,盖好被子。
“听你的。”
他的听话令许忆有些不适应,笑容一僵,随即别扭的笑笑。
秦政看见许忆这么关心他,心中不免一阵不爽,“嘉禾早在一年前就被人开马车撞死了。不信,你问成伯伯……”
他意味深长的说着,明显就是在暗指是成老爷子杀了许嘉禾。
成毅面色一凝,抬头看向成老爷子,果然见他从容的脸上,一双老眼有些躲闪。
“不会的,现在嘉禾就站在我的面前。以后我会永远保护她,不让任何人再伤害她……我也不行。”他认真的样子令许忆一怔。
“谁哪怕有伤害你的念头,我都会让他生不如死。”
他的话中明显有所指,成老爷子听出他的警告,不免有些难过。也难怪,他儿子这种爱恨分明的性格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
“可我不是——”
“听不到。”他孩子气的把脸埋在许忆腰上,令许忆别扭的小动作挣扎着。
秦政双全越握越紧,眼中的阴霾也越来越重。
“你要是想让我叫你别的的话,我可以叫你许忆。可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嘉禾。”
“毅儿,你现在需要休息。要不让许忆先回去吧……反正她今后一直都住在京中,你什么时候相见就去见。”成老爷子沉稳中带点关心的说着。
许忆一听,脸上瞬间溢出大大的笑容。
他的意思是,她可以留在这里啦?他不会再想要杀她啦??
她开心的看向成老爷子,却在看到他脸上的讨好的时候有些怔懵。
她虽然见成老爷子的次数寥寥可数。可也看得出来他是一个精明的老人。可想一想,无论是想要杀她,还是现在的讨好,都是从为了成毅好的角度里出发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或许只是他的方式不对。
成毅依依不舍的抬起头,看着许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带着迷恋和偏执。
“你想先回去吗?”他不顾任何人的意见,只听许忆的。
许忆笑了笑,“要不我先回去吧,你需要休息。”
“好。”他点了点头,“我马上休息。”
许忆点头,和他又说了几句话之后,就跟着秦政和海德离开了这里。
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成毅脸上的孩子气骤然变淡。他淡漠的抬眸看着床对面的成老爷子。
“父亲,你找嘉禾的麻烦了?”
成老爷子皱眉,又像以前一样拿出做父亲的威严来,“她差点害死你,我当然要要她的命。”
“……你要是再想杀她,就做好永远失去我的准备吧。”
他漠然的口气宣告着自己对那个女人的爱护。
“许嘉禾,真的死了。一年前,被我下令杀死的。”他狠下心,想让成毅从对许嘉禾的迷恋里醒一醒。
谁知,成毅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脸上是寒冷的淡漠。
突然,他抬手将床头柜上的瓷质水壶和被子一起扫到地上,刺耳的碎裂声响彻了整间屋子。
“嘉禾没死!我死也不会相信她死了的,许忆就是嘉禾!”他的声音逐渐放大,令成老爷子的眉头越皱越深。
他一年前刚昏迷的时候,可奇迹般的还有意识,隐约间能听见周围人的说话声。
他本来每天都在为苏醒而做着努力,可就在那一天,他听见下人向成老爷子汇报说,嘉禾已经死了。当时,他感觉自己快疯掉了,不知多久后,他终于失去了意识。
然后,一过就是一年。直到昨天下午,他的意识才有片刻的恢复。后来又是昏迷。
再醒来,就是今早。
就在昨天下午,他在梦里听见有人在和他说话,她说等他醒了,就和他去看蒲公英,一起去她所有想去的地方。就他们两个人。
他的意识,一点一点的恢复,一点一点的苏醒。可还是无法让自己的四肢动起来。
后来,他听见她说她是许嘉禾。
他相信她就是许嘉禾,也确定她绝对是许嘉禾。
坐在马车上,许忆开心的哼起了小曲。脸上明显不再是方才那样阴寒。
海德瞄了她一眼,见她开心的模样,不禁失笑。尔后想到了什么,又小心翼翼的扭头看了看秦政。
果然,见秦政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不少。他眼中充斥着笑意,可还有那么一丝黯淡。
海德扭过头,表情也带上一点严肃。虽然一年前的事是成老爷子一手造成的,可嘉禾对大人的仇,却是再也难以解释清了。
一瞬间,他为大人感到心酸。
他为她做了多少,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回到老宅后,海德把许忆的行囊拿进老宅,准备帮她把房间收拾好。
可是,她却先一步拿起行囊。
准备进府的秦政一愣,扭过头看着她。
“海德哥,这一多年谢谢你的照顾。”她叹了口气,抬头冲海德温柔的笑了笑。
“不像某人,自作主张管闲事还对我漠不关心的。”她看向秦政的时候,口气突然变得恶狠狠的。
海德有些忍俊不禁,但在受到秦政可谓是嫉妒的目光后,立马绷住脸。
“既然我不是你们需要负责的人,就不要为我费心了。我想,大家以后就各自过自己的生活吧。”
“许忆……”海德脸色一变,看向面无表情的秦政。
“一起生活在京城内,这辈子肯定还有见面的机会。而且我那天听说你也有妻室了,我只是你的爱人的妹妹而已,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再给你平添事端。”
“许忆……”他的口气里隐隐有怒气。
“我不是你的谁。”
她一句话,令秦政无言以对。
也令他心如刀绞。
我不是你的谁……怎么会,嘉禾,你是我这辈子的挚爱。
“海德,你先走吧。”他突然转向海德,面无表情的说。
海德觉得自己在这里为他们干着急也没用,只好先离开。
沉默在两人之间爆发,她看了看前方面无表情的男人。
“而且,我也有心仪的男子。我不想让他误会。”
“谁?瑭琛吗?”秦政突然笑了,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走到她面前,邪佞的看着她。
她内心一惊,第一次见他这副表情,“没错!”
她只是不想再打扰他们,况且她对于秦政这一年来的自作主张也还有怒气在心。分开生活,予她,予他,都好。
他们只是两条平行线上的陌生人。被位于两条平行线之间的直线许嘉禾连在一起。现在许嘉禾没了,他们早该各走各的。无论他们前进的方向是否相同,都不会再有交点。
“许忆!!”他嘲讽的笑了笑,“你知道他的底细吗,了解他真正的为人吗,他究竟是爱你还是为了别的,你知道吗。”
他的话就像是一根针,扎在她的心里。因为,瑭琛已经好几天没有找过她了。
“你以为要不是为了嘉禾,我会看你一眼?”他步步逼近,她步步退让,最后后背措不及防的抵上了冰冷的墙面。
她咬起下唇,那隐忍的样子就像是受了多大委屈。
秦政视线移到她紧咬的下唇上,邪佞一笑,俯身咬上她的唇瓣。
“唔——!!”她被他禁锢在怀抱和墙面内,只能不停伸手打他的后背,眼睛睁的大大的,那些眼泪中还带着一点惊慌失措。
她感觉到他在肆意的掠夺她口中的城池,羞辱和委屈一并涌来。
情急之中,她咬下他的唇瓣,血腥的味道在口中扩散,他竟然一点也没有要松口的意思。
她不知道的是,他只是想起了一年前的每一次接吻,而舍不得离开。
许忆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大,可秦政就是不理她,自顾自的啃吻着。
她实在忍无可忍了!猛地抬起膝盖,瞬间,他看见秦政脸色一变,离开她的嘴唇。
终于解放了!她大呼几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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