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车技真的不错。”为了调解气氛,不让林汐有疲劳的感觉,车子驶出一段路程后,我没话找话地搭讪着。一个人开上五六个小时,总会感觉到累和无聊。
“谢谢夸奖。”林汐从前面的车窗镜里瞄了我一眼,笑了笑。
“就是有时候爱抢道儿。”我也笑了笑。
“什么意思?。”林汐扭过脸来问。
“你不记得了,我们最初认识的时候……”我给她指了指思路。我想到了我和她最初相遇撞车的事情。
“嘿,你还提这茬,那次,分明是你的不对。”林汐抢我话道。
“怎么是我的不对,你的悍马闯黄灯了。”
“闯黄灯有什么不对?”
“不遵守交通规则呗。”
“交通规则上没有闯黄灯违规的道理。”
“那也是你的不是。”我无以言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问:“忽然想起件事,你的悍马呢,自从那次以后,怎么没见你开呢。”
“退休了。”
“为什么?”
“因为你呗。”
“太可惜了,那么贵重的车。”
“我这个人就是这脾气,我的东西不容有任何瑕疵。”
“那算什么瑕疵,撞坏那么一点点。”
“看到它我就会想起你,想起你我就来气。”
“噢,原因在这,我就不明白,我怎么就那么招你恨呢?”
“不知道。”
“你这脾气,真得改一改了,这么大的老板,一定要有城府。”
“我的脾气只是针对你,对别人,我城府很深呢。”林汐抿着嘴笑了笑。
“看来,你对我是入骨之恨。”我忽然想到,我和她现在的状况,的确是在她的眼里,不容有任何瑕疵,如果没有在医院里与柳一涵相遇的那一幕,我们之间的交流,会更加肆无忌惮。
“不是入骨,是入脊髓。”林汐恶狠狠地说。
“眦睚必报”我叹了口气。
“哼,还说,你对我做得还少吗?”林汐突然脸一红,说。
“我怎么了?”
“你还说……”林汐话言又止,向后看了看我的母亲。
“那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你情我愿的。”我所幸开始狡辩。
“他们都说你阳光,看不出,你的内心里也这么的‘阴暗’。”林汐撇了撇嘴。
“用词不当,不是阴暗,是顺其自然,水道渠成,如果这算是阴暗,那人类就没有婚姻一说了。”我有点恬不知耻。
“婚姻?想的美,有你哭的时候。”林汐听到这,脸忽然唰的一下更红了。
“哭?怎么了?”
“不说了,你自己心里明白。”林汐脸更红了,打断了我的话。
明白什么?我真的不明白。
林汐忽然把转话题,认真地问我:“说真的,回到这个城市,你后悔吗?”
“不后悔,因为认识了你。”此时,我想探一探底儿,她还对我……
“狡辩。”林汐酸酸地看了我一眼,“据说,某些人是因为失恋。”
“我这样的也能失恋?”我笑着说,我知道,她说的是柳一涵。
“切,说你胖你还上来喘呢,你就是这样伪装着自己把柳一涵糊弄到手的吧?然后又想尽办法让她一直追到这里。”林汐极其不满地看了我一眼。
听她提及柳一涵,我的心有一点点的难受,便说:“我和她可是清白的,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她还好吗?”林汐轻轻地问了一句。
“她已经走了?”我淡淡地说。
“走了?”林汐疑问地又看了他一眼。
“回南方了。”我说。
“为什么?”
“发生了这么多不该发生的事情……。”
“噢。”林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有作声。
触及到这个伤感的话题后,我们便都沉默了。好一阵子,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林汐静静地开着车,眼睛直视着前方,而我,则靠在车椅背上,思绪伸得很远很远,我想,柳一涵现在已经安全到家了吧。
“喂,怎么不说话了,想她呢吧?”过了好一会儿,林汐终于忍不住了,开始对我发问。
“哪里,哪里。”我赶紧找马虎眼,“能不能把车速降下来,咱们的时间足够用。”
“哼,什么都管。”林汐气哼哼地说,但还是顺从松了松油门,把着方向盘道:“喂,问你个问题。”
“什么?”我心想,她不会是还接着刚才谈及柳一涵的茬聊吧。
“我把你留在林氏集团,发生了那么多事,你后悔吗?”她和我想象要说的话并不一样。
“不,能天天看到你,我怎么会后悔。”我又去试探她,她那天说的结婚的那事件,在我心中永远是个结。
“去,去,两句话就没正经的。”
“怎么会没正经的呢?如果没有你,我早回北京了。”我假笑道。
“虽然你是说了慌的,但我想不明白,你怎么会心甘情愿地窝在这个小城市里。”
“看来,你还是把我想高了。”我道:“人在江湖,不可能都按着自己的套路出拳,高手流落民间也是有的。”
“什么高手民间的,你这个人的江湖不怎么样,净走下坡路。”
“我倒是没觉得,也许我的人生正蒸蒸日上呢。”我认真地看了她一眼,道:“号称销售界的龙头企业董事长都在为我开车呢。”
“如果不是伯母,哪有你的份儿。”
“那不还一样,爱屋及乌嘛。”
“谁爱你?臭美,自作多情。”
“情有没有不知道,作儿的倒是挺多,只怪某些人甘于奉献。”我不怀好意地盯着她。
“你找抽吧!”林汐听罢,愠怒了,抬起一只手,便给了我一巴掌。
我知道说的有点过了,捂着脸,不敢再作声。我试探不成,就找了另外一个话题说:“你怎么也想到了回国?”
“和你一样,逃回来的呗。”林汐想到了我原来给她讲的“逃客”一词。
“国外不好混。”我有点打击她的意思。
“你才是在外面没混好呢。”林汐对我的话表示强烈的不满。
“我那叫战略转移。”
“什么叫战略转移,给自己扣高帽子。”林汐道:“没有本事和能力的人才被迫无奈回乡创业呢?”
“那也不是,一个人要体现他的价值,不能简单地分时间和地点。”我认真地说。
“自圆其说罢了,谁不想留在大都市?那毕竟是有人才华的人展示自己更广阔的舞台”
“好,这次去北京,等治好了母亲的病,我就势留下,继续我未完的事业。”我感慨地道。
“你是没机会了。”林汐不屑地道。
“为什么?”我问。
“有一个人不会答应。”
“谁?”
“我不告诉你。”林汐学了一句范伟的台词,脸突然又绯红起来。
“不会是你吧?”我见到机会来临,紧盯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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