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礼不死心的又拦在两人面前,“是我错了,可你这样跑来,我也无法全然相信,只是有一点儿我不明白,太子殿下身为太子,自然比我接触父皇的机会多,也应该了解父皇是个勤政爱民之人,为何要赶他下台?”
身在皇家,即使墨礼从小不受待见,可他依然知晓宫中的秘闻,比如关于这位太子殿下的,他从一出生就不凡,一直带着面具生活,前段时间病入膏肓,父皇都已经下令为他准备后事,还为他娶了一房姻亲,没曾想到他竟然又活了过来,这件事情一直都是宫中众人避讳莫深的话题,他也只是听到一点儿风声。
如今这位神秘的太子突然现身他的宫殿,实在是让他吃惊不已。
“传言而已,听一听就罢了,切莫完全相信,更不要心存好奇。”墨冥渊淡淡的开口,却是在警告他不要探究太多,尤其是关于他的事情。
墨礼自然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脸上浮现窘迫的神态,看到一边的杨佑宁,主动跟她打招呼,“你就是皇嫂吧,果然跟传言中一样漂亮,难怪梨染小姐跟皇后都嫉妒都要命。”
杨佑宁不由多看了墨礼两眼,刚看到他时,还以为他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少年,没想到消息竟然如此灵通,连她与皇后以及梨染之间的恩怨都知晓。
是她小瞧了他。
“传言罢了,无需轻信。”杨佑宁笑着说着,看了看四周,“你这大殿里冷冷清清的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原来是都到外面打听事儿去了,你以后多少也得留个人在身边,安全问题也很重要。”
找不到话题了就拿她找说事,她又不是软柿子,才不会坐以待毙,给他点儿颜色提个醒,以后别随便拿她当踏脚石。
然而,墨礼听到她的话后,没有流露出一丝丝的窘迫。
“生在皇城,比安全更重要的是消息,没人在意我这个不受宠的小皇子,我也乐得逍遥,我长这么大,你们俩算是来我这里的第一对客人。”
杨佑宁倒是有些意外,好歹是皇子,怎能如此不受待见?
侧头看了墨冥渊一眼,墨冥渊却是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杨佑宁也就释然了,最是无情帝王家,说的一点儿都没错。
“对待客人就要有对待客人的样子,本太子就不与你计较没有茶水的问题了,给你半天的时间,决定之后派人通知我,过期不候。”墨冥渊说完拉着杨佑宁就走。
两人走在皇宫大道上,长长的通道仿佛望不到头,就像杨佑宁无从发泄的情绪。
“你真的打算帮助墨礼取代皇位吗?”
虽然接触的不多,可她实在是看不出那位少年有何长处,不管是经验还是性格,都比墨明道差许多,将岌岌可危的四海国交到一个孩子手里,是明智的选择吗?
“你有何意见?”
“我哪里敢有意见,只是四海国如今为难当头,经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这个时候换一个孩子登上皇位,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罢了。”杨佑宁的视线落在墨冥渊脸上,语气一顿说道:“你不会有取代之心或者寻一个傀儡的想法吧?”
她的话音一落,墨冥渊就笑了起来。
“你脑子里到底想什么,你看本尊是那么闲的人吗?一个小小的四海国,若是都要本尊操心费力,天下岂不是要大乱。”
“可这个时候扶持墨礼上位,势必会引起不小的骚乱,墨明道也不会坐以待毙,让一个孩子取代他。”
“由不得他。”墨冥渊声音骤冷,“身居高位多年,他已经忘记了初心,那个位子不再适合他。”
“那墨礼适合那个位子?”
“本尊选的人,自然适合,你是不是还在为他刚刚惹你的事情生气?话糙理不糙,别看他年纪小,却活得十分通透,这一点你比他差远了。”
“……为什么扯到我身上?我就是这样,随便你怎么说好了。”杨佑宁翻了个白眼,明明说的是皇位的事情,却还是不忘顺带着贬低她几句,她招谁惹谁了?
见她赌气生气,墨冥渊心情却莫名的变好,伸手将她拉进怀中,低头在她耳边问道:“接下来的路会更艰难,你可否愿意与我并肩作战,一起守护世界的安危?”
杨佑宁心里有气,可听到他这种话,心又软了下来,却也没有立即表现出来。
“守护天下,我有什么好处?”
“我,把我送给你。”
杨佑宁被逗乐了,推了他一把气呼呼的说道:“我要你做什么?整天看着一张冷脸给自己添堵吗?对了,墨礼说你带着一张人皮面具,是真是假,你不会到现在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吧?”
墨冥渊刮了下她的鼻尖,“傻瓜,他们看到的跟你看到的自然不同,你看到的就是本尊的真面目。”
杨佑宁盯着他看了片刻,还是那么帅,为了验明真伪,亲自上手揉捏了一番,确定没有面具。
“这还差不多。”杨佑宁满意的点点头,“除了我,还有谁能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凡人自然看不见。”墨冥渊没有隐瞒她,“他们都能看到。”
原本挺满意他的回答,可听到这里,她心里就不是滋味了,感情只要不是凡人,都能看清楚他的脸,那她是凡人中的那个例外,还是原本就属于能看清楚的那一类?
“所以我应该感到高兴吗?”杨佑宁笑笑,心里却憋着一股子气。
“无需太高兴,你原本就是本尊的女人,就算所有人都看不到,你也能看到。”墨冥渊十分淡定的表示。
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特意这么说,总之杨佑宁心里的火气少了许多。
两人回到太子府,却意外见到了宝珠,她双眼红肿的跟核桃似的,给两人行礼。
“太子殿下,太子妃。”
上次宝珠回来是因为贺兰被宰相府抓走,她也只是焦急万分,这次眼睛都红肿了,想必是发生了大事。
“宝珠,快起来,不用这么客气。”杨佑宁上前扶起她,“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眼睛都哭肿了。”
宝珠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太子殿下,太子妃,是宝珠没有福气,虽然托两位恩泽嫁了一个好夫君,怎奈夫君他惨遭横祸,宝珠又被当做丧门星赶了出来,原本是想一死了之,随着夫君去了的,可想到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的恩情,便先来向两位辞行谢恩,若是有来生,宝珠还是愿意当牛做马伺候两位。”
两人算是听明白了,宝珠这是无处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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