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岖,又是一日,关索等五人,来到了于巴部的所在之处。
阴冷潮湿的一处沼泽地,让关索这个轻功卓越的人,也不禁寸步难行,若非花鬘善于爬树,阳宏力大无穷,怕这五人,还没有到达于巴部落的大门之前,便已被沼泽给难住了。
“何人?”刚刚跨过沼泽,来到平地之上,忽然树丛震动,响起了一声雷鸣般的巨响。
“故人傅彤之后,求见于巴前辈。”傅佥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傅彤……傅彤,傅彤是谁?”那声音似乎在思考,但最终,还是疑惑的问道。
“子母剑傅彤!”傅佥继续说道。
“哦,那小子啊,不错,当年他击败我的时候,我是说过,他和他的后人,可以随时来找我,那,你们进来吧。”树林又是一阵晃动,随后,居然打开了一条道路,阳光照入,关索吃惊的发现,所谓的树丛,原来是身着黑衣的士兵,而那些沼泽的四周,也蹲伏着不少的羌人。
适才的一片黑暗之下,他们如果想要了自己的命,恐怕真的很难逃脱。
树丛之后,是一片片的绿地,和数百个营帐,营帐的最中央,是一团团的篝火,看着甚是祥和。
这时,数十个光着上身的羌人走了过来,领头的一个青年人个子中等,头上戴着虎皮的帽子,一双眼睛很大,但瞳孔却异常的小,如果你盯着他看,会感觉到一阵的毛骨悚然。
“于巴大人叫傅彤的儿子过去,其他的人,请留在这里。过线者!格杀勿论!”那青年人举起了刀,扔向了关索等人的脚下,随后,那数十人也将刀投掷而下,形成了一道刀网。
关索刚要移动,那青年人瞪了关索一眼:“于巴大人说了,傅彤在汉人中时极帅的存在,傅彤之子,也必然出众异常,你,不是傅彤的儿子!”
“没办法,只能我去了!”傅佥笑了笑,跟着青年人离开了刀网,朝篝火的方向走去。
“哇!!哇!!!”傅佥每经过一个营帐,便会引起一阵阵的惊呼,这些羌族女子,也不禁被傅彤的样貌所吸引,出嫁了的,看着自己的夫婿,简直想要吐了出来。
还没有出嫁的,浑身颤抖,梦想着如果自己能够嫁给这样的美男子,那真是今天死了也值得。
“傅彤的儿子!好!我真的没想到,他的儿子,居然比他还要帅气!”离篝火不远,一个壮汉远远的在和傅佥招手,他正是于巴部的首领,于巴。
“傅彤的日子,你来找我有何事?”于巴拍着傅佥的肩膀,每一下的击打,都让傅佥的身体感觉到了摔倒的危险。
“于巴前辈,我想问,这次反叛,是您还是赤其的主意,或者,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傅佥知道羌人并没有汉人那么多的讲究,他直接开门见山,直接便问到了主题。
“为什么要这么问?”于巴哈哈大笑了几声,这个傅佥,果然和他的父亲很像,一眼就可以看到问题的核心。
“汶山民风淳朴,即便是受了打压,也绝不会与朝廷为敌。第一次或许是不平,但第二次便一定是有所依靠。
否则,大军前来,倒霉的,还是汶山人。
孟获和雍闿的背后是孙权,山越的背后是曹丕,那么我想汶山的背后,也一定有指使之人。”傅佥说道。
“老于,这小子不错啊!看问题很精辟,我们缺个军师,能不能把他留下来!”篝火旁,一个个子很小,头戴豹皮的羌人大笑着走了过来,拍着于巴的大腿说道。
这场面,颇有几分滑稽,但此刻的傅佥,却根本笑不出来。
“西蜀疲惫,灭国是迟早的事情,与其资助西蜀,不如资助曹魏,我想这一点,你如此聪明,来之前应该便已经想到了吧。
雍州刺史郭淮,许诺我们灭蜀之后,汶山人可以永生永世和内陆通商,永不中断,他甚至带来了曹魏小皇帝的诏书。
与其相信反复无常的蜀国,还不如相信言出必行的大魏,赤其和我的想法类似。
所以,我们便做了这件事,你和那四人此刻都是我们的笼中之鸟,说给你听,也没什么事。
当然,如果你可以同意赤其的提议,做我们的军师,那就更好了。”于巴用一只手拖起了小个子,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
‘雍州刺史郭淮?兴势大败之后,他居然还有这样的谋略。’傅佥暗自想到。
‘不,不对,汶山地处蜀国西境,郭淮如果要来到这个,需要通过整个蜀国,郭淮位高权重,他根本不可能办到这一点。
除非,是蜀国内部有人与曹魏勾结,只能是这样,只有这一个原因,但,那人是谁呢?谁,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傅佥的内心越来越疑惑,此刻的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三人队长,但是他对于大汉的忠诚之心,却是一片丹心。
“于巴前辈,让我过去和他们几个商量商量……大魏或许真的才是明主……”傅佥心中已经打定了主义,他抬起头,对于巴说道。
“好,既然是如此,那你就去吧!”于巴笑了笑,也没有阻拦。
傅佥在内心不断的组织语言,他一定要用最简短的话,让关索他们明白自己的意见,而他却一定要留下来稳住于巴。
消息能否传达出去,就全看关索他们的了。
“关将军,我决定留下,请你回去说服咱们留在丛林之外的部队,蜀国内乱不息,大魏才是未来的选择。”傅佥说完,跟着年轻人转头便离开了。
留下了一脸蒙蔽的关索,关索迟疑许久,身后的程郁趴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关索一拍脑袋,明白了傅佥的用意,他连忙带着三人离开了丛林,日夜不息的往麒麟右军大营赶去。
“放他们走,不要紧么?”赤其坐在于巴的肩膀上,看着离去的关索,小声的说道。
“天水麒麟对我们有大恩,今日即便公子献头,又有何妨,外敌,内乱,才能让麒麟重现人间,你我已是垂垂老朽,又何须惜命呢?”于巴抬起头,仰天大笑道。
傅佥还在还在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忽然听到于巴的大笑,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哪里算错了。
于巴为什么会如此轻易的放四人离去,难道,有诈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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