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这几家人走得太近,什么事情都一哄而上,我不调查清楚,不防着点儿能行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这又不是打仗,你还,天啊”马路仁又气又笑:“你防着人家亲戚干嘛?”
马正道也不理儿子说什么,按自己的思路说下去:“向雨梦也是离婚的女人,不过她的离婚较为轰轰烈烈,这些你应该知道吧,她的父母都曾经去闹过,在人家上演过一场闹剧,怎么说,也算是大闹男方的戏码。这些你没听说过吗?”
“不是,爸爸,你到底听说了什么?那你知道他们家为什么去闹男方一家吗?苏家因为有错在先,因为他们欺人太甚了。”
马正道有些意外:“你知道?”
“我全知道。他们把向雨梦设计了套路了,让她净身出户,居然跟小三一起欺负她,你说这样的事,谁家能够受得了啊?要是我大姐二姐有这样的遭遇,我们不会杀到他们家去吗?就算你能忍下,我也不能啊,不把他们的房子给点了,那我就不姓马了。”
“嘿,你这小子混得紧呢,但总算是有点良心,还知道护着自己的姐姐。”马正道难得地露出了些笑容。
马路仁也笑了:“不是我表现不好,是你们和她们没给我表现的机会。比如大姐和前姐夫离婚,都离了,我才知道,对吧?”
“那时你还是小孩子呢,懂什么?别扯远了,再说你的事。”
马正道迅速拉回了主题:“我就是跟你说一下,他们家不好惹,这种亲家不好结的。再说他们家经济条件这么差,到我们家就能抢你一半的财产,这这说啥也说不过去啊?”
“哦,我明白了,爸爸,你是担心许欣跟我分家产是吧?你都没有给我什么家产,我就几套房子,分什么家产呀?有什么财产呀我?我的工资还是半年薪。还好,我就是自己炒股,还赚点零花钱,不然我跟大街上讨饭的有什么区别?”马路仁越说越委屈。
“别跟我说这些,别以为你妈妈给你的那些钱,我都不知道。我是在控制你乱花钱,可是你妈在背后瞎支持你,让你大手大脚,铺张浪费,太可恶。从这一点讲,你妈妈就不算贤妻良母。”马正道的教训节奏还是开启了:“说起你妈,你到底是上过大学的,怎么能跟她一般见识呢……”
马正道在一件件地说着,那马路仁也没真听进去,他在开小差呢,他在心里默默不服气着,那有什么办法呀?遇到一个暴君父亲和暴君丈夫,我们总得有一点活路吧?有一点自己的乐趣吧?
马路仁心里在这样想,但是不敢说出来,今天他已经鼓足勇气跟爸爸争执了。为了这一天,他早已做好了打算,这一天是早早晚晚要来的,如果让父亲母亲都开心都满意的话,他自然是想的,但是这件事太难了,父亲和母亲本身就是矛盾重重的,观点也很不一致。
马正道也看出儿子不怎么认真听:“行,我就跟你说实话,我就是故意出难题的,让他们家有点儿看法,有点儿想法,这就对了。别以为我们家欠他们什么,以为我们家好欺负,到时候再来闹我们。”
“原来如此?那你这是故意给人家下马威呀?”
“对,故意的。如果他们受不了的话,可以知难而退,我非常欢迎。”说到这里,马正道终于笑了起来:“这是皆大欢喜的结果。”
马路仁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还要不要跟父亲争执下去,忽然他想到了一件事:“爸爸,至于财产的事,您倒是不用担心,许欣在我提出订婚结婚之前,她已经想到了,说要签一个婚前协议。”
“哦?真的?”马正道非常意外地看着马路仁:“她还提了这个吗?”
“是的,虽然他们家穷一些,但人穷志不短,许欣虽然看着比较柔弱,但内心非常强大自尊,这也是我和我妈喜欢她的重要一点。”
“哈哈,好厉害的女人,这是放长线钓大鱼呀,我可真得要防着她了。”
马路仁直接被马政道气笑了:“不是爸爸,你担心人家,担心她来争财产,人家说不要财产了,你又担心人家什么钓大鱼?我的天哪,你这还让人家活吗?”
“不平等的经济关系,就存在这样的忧患,你不懂!”
马路仁被父亲气倒,父亲已经先入为主了,想改变他的看法,一时半会儿还真难。马路仁想着想着,眉头皱起来了:“爸,不对啊,你第一次看到许欣时,也没有反对,怎么”
“我知道这个许欣,知道你们恋爱,我都不当回事,你谈一个和一百个,我都不管!我在意的是谁和你结婚。再说,我知道你没长性,时间不久就会换人了,我干吗阻止你们?这次是我大意了!”
父子俩关于许欣的话题,谈得非常不投机,最后不欢而散,马路仁这才明白,父亲的顾虑这么多。除了反感许欣不能在事业上帮到家族企业,还担心财产什么的。哎呀,这个父亲真是够复杂呀,他的商业头脑真不是马路仁可以学得到的。
马路仁总是喜欢玩儿、喜欢简单,怕麻烦,对公司的业务也不是非常上心,也就是应付的状态。但马路仁的善良,这一点还是比父亲多了很多。
马路仁被马正道训了一通,气很有些不顺,因为他的话只说出来了一部分,所以感觉还是有些不吐不快的遗憾。这马路仁和他父亲从来都不是能交心倾谈的那种,即使现在在公司里,作为他的左膀右臂,也常常受到父亲的训斥和打压。
马正道从来不会表扬和鼓励儿子,他永远会找马路仁的错处、短处、缺点,永远在指责他,这一点让马路仁非常不满。
马正道说的这些话,马路仁虽然心里有看法,但是又不能跟许欣讲,他要是跟许欣说了,怕许欣心里会有疙瘩,会有心结。但是马路仁很迫切地希望找个人倾诉一下,他很习惯地拿起电话打给母亲:“妈,刚才老头子把我叫去了。”
马伯母一下子就紧张了:“他叫你去干嘛?是不是又训你了?”
“哎呦,这还用问啊?肯定是又训我呗。他就会训斥我,从小到大都这样。”
“路仁,你这么说也冤枉他了,他是严父,但是也是为了你好,就是方式方法不太对,要不我跟他拧了半辈子了?可这人就是转不过筋来,没办法。他又说你什么了?”马伯母还是很好奇,他们父子间能谈什么程度?谈成什么样的结局?
“反正是一万个不愿意呗,他说对许欣本人印象还行,也提不出什么,主要是在意她的婚史,有过婚史。我也跟他讲了我们的看法,但是我爸爸好像有点儿坚持,我也据理力争了。我爸在这一项上啊,好像也不是太在意,他好像更在意许欣会争夺我的财产,我跟他说了许欣的意思,人家不要财产,还可以在婚前做个财产声明。”
“许欣这一点上,真让人没话说!”
“但是,然后我爸爸又开始嫌弃许家人和她那些亲戚,他把亲戚的那些过错或过失什么的,也都归结到许欣身上来。这太不公平了,有这么算账的吗?他还号称自己是什么头脑?聪明的睿智的商人呢,哪能这么算账的?”
“他一贯就是这种论调,都多少年了,我家亲戚也没少被他嫌弃和嘲笑,这事儿啊,我是深有体会。对了,今天有没有说起,让你找一个能帮助家庭、家族企业的女孩吗?”
马路仁想了想:“今天好像没有说这个,嗯,是没说这个,他已经说了好多遍了,再重复也没意思。”
“你爸爸他,我了解,他现在就是不说这一点,主要也还是嫌弃许欣在事业上帮不到你。”
“不管他了!真是被他气死了。妈你知道吗?我爸说的那话,你当时听了,也会跟他急。还好,我脾气现在好多了,我爸就是故意为难他们家,在订婚、结婚这些事上会出一些幺蛾子,逼着他们提出来跟我分手。这一点我倒是看透了。”
“路仁放心吧,有妈妈在呢,只要有我在,你爸呀,他作不了大妖。”
“妈,幸亏你还支持我,不然我。哦对了,我爸爸还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他对我大姐夫非常欣赏,说如果要是亲儿子的话,这个公司就全部交给他了。”
“啧啧啧啧啧,还口口声声说给你们平等的机会呢,还是先入为主呀,他有了印象,然后对别的孩子就不能一视同仁了,我说他他还不信,果然,老狐狸的尾巴都露出来了。”马伯母忍不住坏评几句。
马路仁笑了:“妈,你背后还给我爸爸起外号啊,什么老狐狸不老狐狸的,让他听了,不得跳到楼顶去?”
“你小子把你爸爸想成什么了?我说他是老狐狸,你还说他是蚂蚱呢?蚂蚱也不行啊?它能跳到楼上去吗?”
马路仁努力想着:“那什么动物能跳到楼上去?那感情、可能,哈哈那就是恐龙呗,又吓人,跳得又高,跑得又远,对不对?”
马伯母忍不住在电话中哈哈笑起来:“哎哟,你要造反啊?我说你这个坏小子,背后敢这么说你爸爸,我都不知道你背后怎么骂我呢?”
“天地良心呀,我的亲妈。你还这么猜度你的儿子呀?我敢骂你吗?我把你供起来还不知道怎么好呢?平常我多孝顺你?多心疼你?多听你的话呀?你还诬陷我?”
“好啦好啦,你是好孩子,我知道你是三个孩子中与我最贴心的一个,妈妈明白。”
这父子聊天和母子聊天,完全是两种画风啊。还是这娘俩有话说,说着说着就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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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马家的态度也有些疑问。趁着我和姐姐回老家的时候,我想好好打听一下。
“姐,你觉得马伯父的态度怎么样?他对你好吗?”
许欣想了想:“也说不上太好,也说不上坏,反正是客客气气的吧,因为路仁说了,阿姨也说了,就是伯父他一贯就是很严肃,很寡言,不善于聊天的。就是跟她的亲儿子都没什么话说,所以我也不奢求他对我多么热情,那样要求太高了,对吧?”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老头这么怪啊,跟自己亲儿子都没话说吗?”
“以前路仁说的时候,我还有些疑惑,感觉不太可能,亲生父子嘛,哪能关系这么僵呀,现在我住在他们家,观察了一下,还真是这样。路仁好像有点怕他爸爸,他爸爸只要一回来,他不是躲了,就是跟我们一起,反正不想单独跟父亲呆在一起,这一点是很肯定的。”
“哦,原来如此。那这老头,不是,这马伯父肯定是不太通情理的。还有就是,你离过婚,这事他知道吗?他有什么看法?”
“这个”许欣皱着眉头,回忆着,思索着:“这个我没有当面跟他提过,应该路仁和阿姨是跟他讲过的吧。”
“那么他们说过这老头的态度吗?”
许欣若有所思着:“嗯,好像没有,我好像没听说过他对我有什么看法。感觉比较平淡吧,大概也挺正常的,这个,就是男人嘛,作为家长嘛,主事儿的,他肯定要矜持稳重一些,对吧?再说他们家的家风跟我们家不一样啊,是比较严肃的那种,像咱那家打打闹闹,没大没小的,家长观念比较淡薄。”
“姐,你怎么说话呢?你这么说话我就不乐意了,我们家尊老爱幼多好呀?”
许欣呵呵地笑了,好像有点不太同意我的说法。
“喂!”我瞪着她:“我说你啥意思呀?我说的不对吗?”
“也不是。”许欣忍着笑:“我也不是觉得不对,像我们家这种关系,全是女人做主,很像母系氏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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