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呆着去,我看着你就生气。”
我的好心情被我妈一句话给破坏掉,我有些无辜地看着她:“你,妈,你什么意思啊?看到闺女回家过年,还不高兴?哦,我知道了,你是嫌弃我。”我嘟起嘴,跟妈妈撒娇。
这招有些小作用,我妈有几秒钟在欲言又止,后来又不吃我这一套了,用力推着我:“别在我眼前烦我,赶紧去你房间呆着。”
我有些纳闷,怎么回事?看样子是跟我爸生气了,吵架了?这年三十还吵架啊?我转了一圈,果然,没找到我爸,我明白了,俩人真吵翻了,我赶紧给爸爸发信息:老爸,过年了,别理她,快点回来好好过年!
我看着手机,成旭东没回信息,我爸也没回信息。我只好回到自己的卧室去,继续给成旭东发信息,还是没回,我又给我爸发信息,也是不回复,这俩人,怎么都这么气人?我很纳闷,也很无聊,只好拿一本书胡乱翻着。想到一句话,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有人说翻书并不等于看书,这话还真像是专门为此刻的我而生。想想感觉好笑,把书扔到床上,把自己也扔到床上。
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我忽然间想到了,我设置一个时间倒计时,如果十分钟后,成旭东还是没有回话,我爸还是没有回复我,我就一个一个打电话去兴师问罪!这大过年的,竟然还让人担心?太可恶了!
“来来来,房子是不是有些小了?”我爸的声音。
我有些奇怪,怎么这时候还有客人?我们这里一般都是是晚饭后或者明天早晨开始拜年,这是谁抢先拜年了?
“挺好啊,一看就是家的样子,很温馨!”
我吓得嘴巴张了半天,居然是成旭东的声音?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捏一下手背,感觉到痛,确定挺真实,连鞋也顾不上穿,直接就跑到客厅。
成旭东和我爸都看着我,我爸先皱眉:“鞋也不穿,头发也不梳,这么不讲究啊?”
成旭东对着我神秘地笑着。
我咽了下口水:“这个,这个人是”
成旭东赶紧解释:“雨梦,叔叔把我叫来的!”
我更傻眼了,我爸去叫成旭东?他怎么知道的?我难道说漏嘴了?
我妈大呼小叫着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拿着勺子,表情夸张成表情包了,一时间惊喜交加:“小成,真是你啊!太好了!哎呀,我做梦都想不到呢!欢迎欢迎!”
“阿姨,不好意思,来打扰你们了。我这可是两手空侬来混饭吃的。”成旭东对自己空手上门,还是挺遗憾的。
我妈拍着成旭东的胳膊:“你来了,就是最好最大的礼物!小成,我真得说你了,都到家了,还不过来,这是招打还是招骂啊?你这孩子。”
听着我妈亲切地嗔怪着,成旭东就傻乐着,说不出话。爸爸提醒着:“过会儿再聊,赶紧做饭去。”听了这话,我妈赶紧转身去看锅,她还大声宣布着:“等着啊,今天的年夜饭,我要全部做出我最拿手的。”
“嘿,她那手艺,还是我亲自下厨,我自己做的放心。”我爸向厨房走去,没走几步又回头提醒我:“回屋收拾一下!”
我低头一看,鞋也没穿,睡衣也很随意,头发也散着,好尴尬!我向成旭东做了个鬼脸,迅速跑回自己的房间,迅速地整理头发。
成旭东看着我窘迫的样子,在努力拼命地忍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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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回卧室了,成旭东就走到厨房外面:“叔叔,用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你就负责去跟那个谁聊天好了。”我爸爸好像特别神秘地向成旭东眨了一下眼睛,示意成旭东去跟我聊天。我刚好走到卧室门口,看到了这一幕,真是尴尬呀,哎哟,我的老爸呀,怎么这么调皮?
成旭东转身看着我,笑眯眯的眼神中有些坏坏的笑:“哎,你都没有欢迎我?不欢迎是不是?”
听了他像是撒娇一样的问话,我立刻笑得像最温暖的花,最鲜艳的花了。我先看了一眼厨房,我爸妈正在忙碌着,没人注意我们。我清了一下嗓子,努力去装作不欢迎的样子,绷着脸质问:“怎么回事?你还自己跑家来了?”
成旭东装着很意外:“啊?不欢迎?那我还得走啊?”并准备转身,看他这么不依不饶,我直接笑得站不住了,靠在墙上偷着乐。我尽量不大声笑,免得惹来爸妈的闲话。
成旭东走近我:“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也很意外,叔叔突然出现在酒店的时候,我有怪你了,也不通知一声?”
“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真的啊?你都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当时都傻了,你知道吗?我都”
“我才傻了呢,我到现在才知道呀,比你晚多了!我爸我妈确定不是亲生的,根本不跟我一个心眼儿,瞒着我就去办这事儿。怎么这么大的事?也不征求亲闺女的意见?”我夸张着,但还是忍不住地笑,实在是装不成生气。
成旭东的眼睛胡子眉毛都笑起来了:“你确定真不知道啊?居然全是你老爸老妈的主意?”
我转着眼珠想了想:“哦,我明白了,不是咱们哪里泄露了秘密,不可能!那肯定是许欣出卖了我,出卖了我们。”
成旭东也认真想了想,然后莞尔一笑,我经常在他笑的时候想到这个词,他的笑容有时太温婉太温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你信不信?”我追问一句。
“应该是吧,因为没有第四个人知道我到这儿来呀。这么老站着,是不是啊?对了,你不请我去你的闺房参观一下吗?”
我一闪身,让出个地方让他走进来,但是把门开着。太矫情了,太多要求了这个臭男人,居然第一次上门就要看人家的闺房,有没有这么脸皮厚的人呀?我忍不住向他翻着白眼,意义很特殊,很复杂的一个白眼。
成旭东可没有注意我的反应和表情,他在打量我的房间,一脸惊奇:“你这房间也乱得很吗?怎么跟宿舍不太一样啊?“搞笑,这是家呀,谁在家还注意那么多的问题?家是最轻松最放松的地方。”
成旭东笑了:“”嗯,差不多,我在家里的卧室,基本也是这样的,嗯,怎么说,如果父母不给收拾的话,我也很少收拾自己的房间。我以为懒和乱,这是男人的专利呢,没想到女孩儿也有这个爱好。”
我双手抱起胳膊、歪着头、眯起眼睛看着他:“你是来找茬儿、做检查的吗?检查卫生呢?还是检查环境?”
听了这话,我们俩人都大笑起来。爸爸和妈妈在厨房里忙着,听到这边卧室里的笑声,俩人也是相视一笑。我妈欣慰着:“哎呀,这个年过的呀,太高兴了,哎,老向,你还真厉害啊,说一不二,我跟你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你就把人领回来了。不过你这次做得非常正确啊。”
我爸没说话,但是脸上的得意掩饰不住。
我妈若有所思着:“我在想,你说,我们要不要把旭东来的事告诉大姐二姐?”
我爸爸想了想:“算了,毕竟俩人还没有明确公开,对吧?咱们再等等,再给他们一点空间和时间。”
我妈有一点不服气,张了张嘴,准备和我爸争论一下,但转念一想,又改变了态度:“好吧,再听你一次。反正我觉得这个小成就是我们家人,就是我家的女婿。”
我爸翻了翻锅里的鱼:“我说,你对女婿还有个什么画像呢?”
“问我吗?我还真有个大致的模子,长相嘛,没啥大的想法,但是为人处事,性格啊,人品啊,就是小成这样的,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卧室里,我们俩人也聊得热闹。
“要不?你就坐椅子上,我坐在床边上,我们这样聊天好不好?”
“当然可以呀。对了,我要不要出去买点东西?我这么空手来,老感觉有些啥,不太好意思。”
“不用买了,现在人家店铺都关门了,再说你难得做一次白吃,那你就白吃一次呗。”
成旭东眯起眼睛,像我举起拳头示威了一下:“好啊你大年三十就开始骂我,看来这一年,我都要在你的咒骂下度过了。”
我向他做了个鬼脸:“好吧好吧,那我收回这话。明年,我可不敢跟你较劲呀,你是我的上司呀,我巴结还来不及呢。”“初听这话还臭美,仔细一想,太假了。算了,我感觉我是你上司的时候,也就是在公司里。只要一出公司门口,你立马变我上司了。千真万确!”
“哈哈,不会吧?”我笑得直不起腰,成旭东也差点笑出眼泪,我们俩人又为这个问题争执了半天。
爸爸妈妈做饭菜的速度还真够神速,没有多久,我感觉我们俩人聊天还没有聊到无聊,爸爸妈妈就喊我们吃饭了。
我爸那个激动啊,拿了好几瓶酒,让成旭东选:“小成你来选,你想喝哪一种?”
成旭东仔细审视着这些酒。
我看了一眼:“爸,你把压箱底的酒全都拿出来了吧?人家可不一定稀罕呢,对吧,成主任?”
成旭东向我眨了下眼睛,既算是回应,又算是肯求,大概是不想让我拆台的意思。
成旭东又看了看这些酒:“叔叔,我喝哪个都可以,只要是陪着你,喝什么都好,随便你选吧,这个我不太在行。”
“哎呀,这孩子真实在!行,那我就选了啊,我就选我们当地的酒吧,你在外边儿喝的可能都是什么全国的、济南的什么名酒,对吧?你就尝尝我们当地的特产。”
“可以可以,我听叔叔的。”
我爸爸选了一瓶酒,亲自去开酒,然后又走过来,成旭东把酒接过来:“叔叔我来倒酒,阿姨,您喝什么呢?”
我妈看着一瓶红酒:“我要是喝红酒的话,酒量和雨梦差不多,可能水饺都包不了,下不了了。”
我立刻反对:“妈妈,你别捎带上我行吗?跟你说,我现在的酒量大极了,男人都不在话下的,不过我轻易不显摆。”听我这么大言不惭地吹牛,爸爸妈妈和成旭东都笑起来,因为我这个谎言撒得太离谱。我被他们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承认:“那就少喝一点喽,我们点到为止。妈,我也喝红酒,一点点。”
成旭东拿过红酒给我妈妈倒了半杯,也给我倒了小半杯,还叮嘱着:“你确定要喝这个吗?”
“当然,红酒喜庆,过年嘛,我为什么不喝?就是醉了也是在我家,我也不怕。”
成旭东扬了下眉毛。
“你?算了算了,你还是不能喝醉,喝醉了我们伺候不了你。”我妈真是插刀教的,时刻在让我“难堪”。
听了妈妈的话,我有点尴尬,这还当着成旭东的面呢,就说这种话,会让他抓住小辫子的。我一看成旭东的表情,果然是好神秘的,很好笑的样子,脸上全是等着看热闹的各种复杂的表情。我赶紧跟妈声明:“妈,家丑不可外扬!再说我丑了吗?我多孝顺多能干?难道你还满意吗?你能不能不出卖我呀妈?这里还有个外人呢。”
妈妈和爸爸都笑了,妈妈嗔怪着:“这小成还是外人吗?真搞笑,你这还没喝酒,怎么就醉了呢?”
我无奈地看了成旭东:“知道厉害了吧,典型的喜新厌旧啊,你这个新人一到家来,我这个旧人马上就被嫌弃了,不讨人喜欢了知道吗?成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成旭东赶紧解劝:“”叔叔阿姨,这可千万要不得,雨梦是你们的宝贝,是……是我的好同事,我们当然要好好宠着她,让她高兴,对吧?我可不想抢她的风头,你们要手下留情!不然我的日子可要水深火热了。“”
听到这里,我妈和我爸有些懵懂,疑惑地交流着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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