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接到佣人的电话开始厉景淮便立刻派人去查时嫣身上的追踪器线路,但可能对方的车子里故意设有干扰器,在长达几个小时的时间内一度无法追踪到半点线索,甚至他让陆离去调了整个榕城的监控,势要把那辆车子找出来。
就在一路艰辛的查找监控,追查车子的走向时,时嫣身上的追踪器突然重新闪烁,这距离她们被绑架已经是四小时后。
而当时显示她所在的地理位置已经是距离榕城有着四个小时距离之远的F市。
一路沿着追踪,那个定点位置只是短距离的变过,却他们以最快的速度驱车赶到时,时嫣身上的追踪突然宛如滑落的流星般再也没有了信号。
厉景淮身上的气息越发阴沉下来,他隐隐的有种不祥的预感。距离时嫣原先所在的位置很近时,为了以防打草惊蛇厉景淮便和陆离下了车。
就在他们脚步轻盈,以最快的速度向山上走去草丛里传出悉嗦的声响。
这绝非夜风吹过发出的动静让陆离眼神一凌,警惕的挡在厉景淮身前,亮出的黑色伸缩棍在月下发着隐隐的寒气。
“谁在那,出来。”
那草丛静止的半点声响也没有,下一刻宛如一只小动物般从草丛中站起来模糊人影带着一丝惊惶未定的哭腔,
“陆离,是你吗?”
陆离顿时动作一怔,似有些不可置信,
“厉小姐!”
下一刻他单手将扑到他怀里的厉倾心紧紧的抱住,同时一脸惊讶的转脸看向身边的厉景淮。明明厉倾心是被绑走的,她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儿?
“时嫣呢?为什么她没有跟你在一起?”
厉景淮没有急着去安抚惊吓过度,连啜泣声都不敢大声发出来的厉倾心。眼见着厉倾心现在已经安全,现在此时他的整个脑子里、心里所关心的是那个追踪器突然消失的人。
就听厉倾心颤抖着声音把时嫣怎么引开他们,趁机让她逃生的事说了出来。
听的过程中厉景淮薄唇紧抿一言不发。就连陆离一时间也说不出话了。
他心里很清楚时嫣把那些人引开的后果是什么,他甚至不敢去想时嫣身上的追踪器消失……现在的她已经经历了什么!虽然他一直都知道她很勇敢,却不想这勇敢为她带来任何灾难。
正在这时,不远处响起一阵唏嗦的脚步声,厉倾心顿时‘啊’的低呼出声,仿佛虽然人已经安全了,却依旧没能从身体紧绷的恐慌当中回过神来。就听两个男人嚷道,
“我听到那孩子的叫声了,就在前面!”
这两个男人出现在视线中后,躲在努力身后的厉倾心指着他们喊道,
“就是他们绑了我跟时嫣。”
微眯着眼的凝着两人,陆离还没等动手就见厉景淮姿态冷然的从他手里夺取那支伸缩棍,就见他上前朝着两个男人以一种劈头盖脸之势,下手狠厉且毫不留情的似是恨不能将两人剥皮拆骨,狠狠鞭笞!
……
厉景淮赶到时嫣出事的地方时,他站在那寒风凛冽又湿气袭人的桥上,直觉得一阵从未有过的寒彻从心底散发出来涌入他的四肢百骇。
俯身捡起一块撕破后被丢在桥上的蓝紫色雪纺布料,那料子颜色清浅而干净,脑海中回想起她巧笑倩兮的模样,放在鼻尖甚至还能隐隐的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待到男人缓缓睁开一双猩红的眼睛,暗暗攥紧的拳头仿若要靠这双手扶住桥栏,才能稳住自己僵硬的身体。
利用之前被抓住的那两个男人。很快另外两个人也被陆离顺利抓住。
虽然厉景淮无法想想她被逼到何种境地,才会做出这样决绝的反应。在几个男人说出今天晚上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时,面对眼前这周身散发着阴沉恐怖的男人几人的腿都在发抖。
在知道是其中的两个男人把时嫣逼得跳了河,厉景淮声音清冷的问,
“你们挖的坑在哪?”
为了保命,这个时候厉景淮问什么他们便赶紧忙不迭的如实回答。却怎么都想不到下一刻他转身淡淡地对陆离命令道,
“把他们两个带到那两个坑去,给我埋了。”
两个男人简直吓坏了,当场跪下的直磕头求饶。
“厉总饶命啊,这件事是盛明兰指使我们做的。我们也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厉景淮却没有理会他们的求饶,别说是把这两人给埋了,就算是把他们都给杀了也难解他心头之恨!
在来的路上厉景淮就已经报了警。榕城的警方迅速联络了F市当地的警方从夜晚一直到天明,从时嫣跳河的地方一直找到下游,却一直没有她的半点消息。
陆离没有把那两人真的活埋。而是把他们埋的只剩下头露在地面上,被吓坏的两人鬼哭狼嚎了一晚,而没被埋的剩下两人简直吓的腿都瘫软在地。
……
知道这一切是盛明兰一手导演的后,就像厉景淮之前所说的那样,他不会再给厉家留有半点情面,而是直接把手里的证据交给了警方。
盛明兰在家里被警方带走的消息,轰动了整个榕城。
尤其在得知原因是她居然雇凶绑架杀人时,对于这个优雅大方的盛家大小姐不为人知的凶狠和残忍,众人纷纷暗自感叹知人知面不知心,残暴的居然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在得知时嫣出事的时候,找上门来的厉骁二话不说便揪着厉景淮的衣领给了他两拳!
“现在你满意了?她被你害得受尽整个榕城的谩骂和凌·辱,现在又为了你丢了性命,你满意了吗?这样的报复可以让你感到开心快乐么?厉景淮,你根本就不配得到时嫣的爱。”
被打的男人抹了下唇角的血渍,反手扭住再度挥舞着拳头上前的厉骁手臂,口气阴冷道,
“你以为自己配吗?你又以为自己是谁?我和时嫣之间的事从来都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尤其是根本就没有参与过我们过去的人,有什么资格做评判!”
厉景淮已是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合眼,时嫣迟迟没有消息,他的心就像煮沸的水一般备受煎熬。
“我知道我永远不会得到时嫣的爱。因为我们之间的感情从来都不是你想的那么狭隘!一直以来作为时嫣最好的朋友,我得到了他最大的信任。虽然她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一个混蛋,我现在只恨自己没有早一点的带走她,才让她身处险境!”
听厉骁说他要把时嫣从他身边带走,厉景淮顿时怒了!
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的都要把时嫣从他身边夺走?不管是希望她消失的盛明兰,还是逼着他跳河的那几个凶犯,甚至是厉骁!
盛怒下他把厉骁刚才的拳头一股脑的全都还给了他,最后一脚把他踹在客厅的沙发后,冷冷的道,
“你没资格带走她!”
“我没资格你更没资格!不带走她,难道让她眼睁睁的看着你娶盛明兰你才愿意么!之前她已经心死了,现在她都已经死了!”
“我已经在媒体面前说过了,我会跟盛家解除婚约。”
厉景淮极力控制着体内的愠怒,一字一顿的警告厉骁,
“她不会死!不准在我面前提这个字。”
“说过?是啊说说就过了,然后再跟盛明兰发生那种关系,还纵容她当场发视频给时嫣,狠狠的羞辱她!”
厉骁的话让厉景淮微眯起泛着寒气的狭眸,他以为盛明兰会算计他,却想不到连时嫣也算计在内!她这步棋,不管哪一边算计成功都半点不会亏。
心头积郁的情绪让厉景淮无处发泄。这个一向不屑于用武力解决问题的男人在短短两天的时间内,居然打了两架。
除了等待消息和喝酒,整个人都散发着颓丧之气的厉景淮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然而就算是喝再多的酒他的头脑也始终清醒无比,清醒的看着自己失去她的痛苦不可自拔。
厉家男人的酒量都很好,厉骁就这样沉默着开了瓶洋酒,对着瓶子便是一阵猛灌,那辛辣的酒刺激着他眼眶通红。
两个男人默默喝酒的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随后厉骁缓缓的道出他和时嫣的认识过程,他和时嫣的婚姻不过只是替他掩饰取向,维护厉家的尊严罢了。
厉景淮捏着杯子的手隐隐的发着青白,虽然他一直怀疑厉骁是GAY,但是当他亲口承认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意外,尤其在厉骁说和时嫣一直都是以闺蜜的关系相处,他们更是从来没在一张床上睡过,内心的波动可想而知。
“那天晚上时嫣跟我说起过你们之间的事。她说自己跟那个男闺蜜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你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一个。她那么勇敢的一个人居然也会怂,因为她知道就算跟你解释,得到的也只是你的讽刺。”
她不是怕他不信,而是怕面对他冷讽嘲弄的眼神。
“那本《榕树下的爱恋》就是她付出全部的真心,她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更把你们的过去当成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你明明看得到,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她,任由她飞蛾扑火的为你付出所有,甚至对你的孩子她都可以如此无私的付出。如果这一辈子都会失去她,你现在会后悔当初没能对她好一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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