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出他语气间的讽刺,时嫣却眨巴着一双大眼满脸无辜的道,
“能不能两点都谢?”
车里的光线那么暗,她也能感受到男人眼中下一刻飞射过来的锋利。
“是真的。”
说着转向旁边沉着脸抽烟的男人,辩解道,
“其实今天我去陆家时真的很害怕,但东西既然是我摔碎的,于情于理我都该向陆太太道歉。之前你在电话里也没什么反应,我以为……这次你生气不想管我了,所以想要靠着自己去补救。那支你打算用来弥补发如雪的碧桂枝一定很贵吧?幸好发簪没有真的摔碎,只是虚惊一场,不然我就一辈子也还不起你了。”
听她说到他不会管她时,任由厉景淮再生气此时也因为她语音低低的委屈气消了一半,嘴上却不禁冷哼道,
“还不起最好,这辈子就老老实实留在我身边慢慢还。但是——以后再让我看到你跟其他男人亲亲我我,或者别人对你做什么你不反抗的话,我倒是不介意‘钱债肉偿。’”
厉景淮霸道的口吻让时嫣愣了愣,面色有些困惑。
什么亲亲我我?
今晚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中,不管是之前面对陆太太还是后来他过来……谁对她做什么了?
“你自己还跟盛明兰亲亲我我,有名有实的呢。”
时嫣撇撇嘴的虽然真的只是随口一说,然而她说完后几乎就秒悔了。她发誓,自己真的不是在挑战厉景淮的底线!如果可以像微信一样撤销的话,她一定立刻撤回。
人家是未婚夫妻,做任何举动都合情合理的,她自己在那酸些什么?
……
“我没有碰过她。”
半晌,厉景淮口吻淡然的话让时嫣几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随后她几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他的意思是和盛明兰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们从来没有过那种?
这让时嫣不由脸红的想到,难怪他们第一次在酒店房间时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被剥皮剔骨了一般。如若不然的话,如果有人告诉她一个成年男人多年来没有任何欲望发泄,她真的会不厚道的怀疑他是不是不行……
随着时嫣的下巴被捏着转向他,对视上厉景淮眉头微挑的深眸,
“怎么,听你刚才的语气好像很在意这件事?”
那深沉的眸子仿佛要看透她的一颗心,让她忽而心跳急速的辩解道,
“没没没,没有啊!”
虽是没闪了舌头,时嫣倒是恨不能咬断算了。
“干什么?”
厉景淮沉着脸色的捏住她的面颊,有些难以置信她在做什么。
“咬舌自尽!”
对于她闷闷我的语气,像是很满意她这一紧张就结巴的欲盖弥彰的举动,厉景淮眸色微动间薄唇随之覆了上来,辗转的稳住她软嫩如花瓣的小嘴……
“没有我的允许,自尽也不行。”
只是略带惩罚性的一吻,在他霸道的说着放开她后,将手中的盒子径直扔到她腿上,口气中不乏暗蕴警告,
“这次要再摔了,你就像之前那根发簪一样自我了断好了。”
“我觉着你还是先把这发簪交给盛明兰,然后再让导演去她那里借吧。”
时嫣清了清嗓子的提议道,正因为有了前车之鉴的阴影她再也不敢保管发簪了。只是那小心翼翼的提议让厉景淮想要掐死她的心都有了,就连面色都因为不悦而微微眯起眼睛,
“谁说我跟陆太太要这发簪是要送给盛明兰?”
额,难道不是么?时嫣一时有些没回过神来。
“之前我以为让陆太太割爱这发簪,是要送给一只蠢的无药可救的猪,现在才发现,要送她东西这种行为显得我自己也挺蠢的。”
厉景淮没好气的冷冷话音让时嫣恍然,却有些意外的问,
“这发簪是送给我的?”
她的确难以相信,因为当时他跟陆太太说的是要把这发簪送给自己深爱的女人。他没有对她说过爱,更别说是深爱。所以才怎么都想不到他竟会想要把这发簪送给她。
对于这些,时嫣的确没有想过。这发簪兜兜转转的还是回到她的手上,唯一不同的是,现在它竟属于她了。
时嫣不禁想到陆太太之前所说的,这只名为‘发如雪’的发簪是有情人相守到白头的意思。只要她有些不明,厉景淮送她的发簪是意味着他还爱她,还是他想要和她共度余生直到白头?
如果是后者的话,他还要娶盛明兰吗?
“除了之前擅作主张的那些事,你还有什么事没经过我同意就自己做了主?”
厉景淮淡淡的提醒,时嫣不明的皱眉,她还做什么了?迅速在脑子里想了一圈,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再做什么惹怒他的事了吧。
“我之前告诉过你,在没经过我同意的情况下不准喝酒。然后你是怎么做的?”
时嫣:……
她竟把这事儿给忘的一干二净!
“今天晚上我本来就是过去道歉的,陆太太不断的给我添酒实在令人盛情难却,我怕拒绝了到时引得陆太太更加生气。这……凡事都有特例不是吗?”
虽然解释的很牵强,但至少也是事实。时嫣觉得在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下厉景淮应该不会那么不近人情吧?
“可惜今天晚上我还有局子要去,等明天晚上我好好感受感受你的盛情难却。”
厉景淮那透着今天放她一马的话让时嫣倒抽一口冷气!直觉得明天晚上她也要忙起来找点事做!
*
回到家用钥匙开门的时候,时嫣意外的发现房门居然没锁。她明明记得自己每天去上班的时候都会锁门啊。难道说是忘了?还是……
这让她心揣疑惑又不安的去开门时,房间里那悠扬的音乐让她顿时身影一僵,在看到沙发上正葛优躺的男人摇曳着酒杯,一脸舒适从容的模样时,才翻了翻白眼的抚了抚心脏,边关门边没好气的扔出了句,
“来都不说一声,我还以为家里招贼了呢。”
“要是有谁家里招我这么英俊潇洒,优雅有品位的贼,估计每个怀春少女都会眼巴巴的盼着自己家里天天来贼。”
厉骁的话让时嫣把背的包包随手扔向他,后者眼疾手快的接住。就见她眯着眼扯了扯唇角的调侃道,
“你确定等待你的是少女,而不是少女妈准备的刀枪棍棒和扫帚?”
时嫣倒是好奇,厉骁今天怎么这有心情到她这儿来了?不过她的确吓了一跳。毕竟一个人住在这,平时还是要谨慎提防些的好。
就算他有她这的备用钥匙,至少来之前打个招呼让她有点心理准备。
“今天这是吹的什么风,把失恋少年到姐姐我这来求安慰来了?”
时嫣扫了眼桌上放的酒,打开的那瓶是厉骁平时喜欢喝的杰克丹尼。不知他来了多久,桌上了酒已经下去了一半。厉骁很少喝红酒或者啤酒,总说那写没劲,说是高度数的洋酒喝起来才又爽又有逼格。
酒是厉骁寄存在她这的‘库存’,美名曰:日后若是他想要找地方喝酒,直接来她这都省得出去买了,这叫做有备无患。
要不是她东西没多少,房子比较空的话。时嫣真想把这些碍眼的酒瓶子都给他清理出去。
“什么失恋少年,是好容易安顿好了家里和公司,哥哥觉得好久没跟你坐着喝点酒了。”
说着,厉骁比她还要熟悉家里一切摆设,从桌下拿出一只酒杯给她倒上。
时嫣脑海中几乎下意识的浮现出厉景淮问她,喝酒要经过他同意的话。就见她靠在沙发上,连身子都懒得挪动一下的摆摆手。厉骁倒也不强求,端起自己的那杯几口便下去一半。
就那样看着她,时嫣相信今天厉骁过来找她一定是有事。
“乍一看到厉骁出现在这儿,还以为你是过来要房子了呢。”
面对她的调侃,厉骁的脸上闪现过一丝懊恼,
“本来以为离婚就不会让你受委屈,却想不到还是连累到你了。幸好那天有三叔在,要不然发生什么事的话,我不得饱受一辈子的良心折磨啊!”
“良心,你确定自己有那种东西?”
对于时嫣的挤兑厉骁也是习惯了,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好久不听到她挤兑他竟还可耻的怀念着!
“我还以为今天晚上嫣嫣你也像昨晚那样不会回来了。”
厉骁像是只是随口的话让时嫣心头微微一沉,随之像是想到什么般的道,
“昨天晚上你该不会就在这儿吧?”
厉骁耸耸肩,那并不否认的姿态印证了时嫣心里所想,也让她心里暗自懊恼。他居然在电话里对这件事只字未提。
“他怎么舍得今天晚上把你送回来了。”
嗯?
时嫣下意识的反应让厉骁微微扬唇,带着一脸了然的表情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敛下眼底划过的流光,
“怎么,你们刚才不是在一起吗?”
“刚才我回来的时候你在楼下?”
面对时嫣皱眉的询问,厉骁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我在楼下,还能在你之前上来喝完这大半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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