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旧爱空余恨顾擎峯樊梓》第212章 再也不见

    直到那服务员离开之后，樊梓依旧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的尴尬。
    罗子冲看着她的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心里越发的高兴，脸上的笑也变得更加温柔起来，他眼带调侃地看向她，“阿梓，被人误会了呢？”
    樊梓尴尬地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掩饰性地端起水杯继续喝水。
    她的沉默让罗子冲满腔的热情一瞬间就消失殆尽，“其实……我很高兴，被人这么误会，我很高兴，甚至我想自私地认为事实就是这样的。”
    突然黯哑下来的声音让樊梓握着水杯的手下意识地收紧，心上像是有块巨石压着难以呼吸。
    “子冲……”
    她张了张唇，不敢看他，却不知再说什么，这个时候好像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显得多余而矫情，对于他而言，只不过是更大的伤害。
    “哎，没事，你不管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罗子冲最见不得她为难，摆了摆手，转移开话题，“这里上东西快不快？我都快饿死了？！”
    樊梓强压着心酸，起身，“我去催一催。”
    如果是以往，罗子冲一定会让她坐着自己去，但今天他却出奇地不想动，好像浑身都没有力气一样，很难受。
    “好……”
    酸涩感从鼻尖涌了出来，樊梓连忙转身朝柜台走去。
    罗子冲到底是不舍得让她为难难受的，用餐的时间一直尽量活跃着气氛，渐渐的樊梓也被他转移了注意力，跟他说了很多从前的事。
    其实都是些生活上还有学校里的琐事，但是她的神情却很平静，却让人觉得很温馨。
    罗子冲想，如果可以，她一定想回到从前那样的日子，虽然生活艰难但至少每天为了自己的梦想奋斗着，身边有朋友陪伴，回家有妈妈弟弟陪伴，虽然生活辛苦但精神上却很满足很轻松。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生活无忧甚至可是说是富贵了，但整个人却像是被掏空了灵魂一样，一眼望去，内心一片贫瘠，除了痛苦还是痛苦，连发呆甚至连呼吸都是带伤的。
    两人聊了很多，一直到出了咖啡厅，到樊梓的母校，都是她在静静地叙说着。
    冬日的阳光即使再大也透着凉意，樊梓看着足球场上那些青春洋溢的身影，心口酸得难受，面上却一点表情也露不出来。
    “阿梓……”罗子冲看着渐渐沉默的她，抬手似乎想要抱抱她，却最终还是默默地垂下手去。
    樊梓眸光闪了闪，转头静静看了他许久，突然转身抱住了他。
    温柔的气息扑面而来，罗子冲猛然瞪大眼睛，然而他还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她略微黯哑的嗓音就响了起来。
    “谢谢你，你一定要好好地幸福着。”
    罗子冲所有的冲动跟高兴全部都在这里话里面湮灭了下来，他无力地垂下双手，眼眶泛着微红，眼神黯淡无比。
    樊梓强忍着难受，慢慢松开了他，尽量笑得开心，“我永远都会记得罗子冲是我樊梓的好朋友。”
    罗子冲眼底红晕散开，一抹痛楚像是冬天里猛然砸进冰层里的利刃一般，划开了冰层也伤了自己。
    “阿梓，你永远都这么狠心。”一定机会都不给我！
    樊梓笑容越发的平静，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木盒子递给他，“原本打算去看看素姑姑的，但今天应该没有时间了，这个礼物你帮我带给她吧。”
    罗子冲定定地盯着她，并没有伸手去接，“你可以明天去，后天也可以……为什么不自己去？”
    樊梓微微一怔，随即摇摇头，“这段时间我太忙了，而且状态不佳，我也不想让素姑姑担心，所以请你帮帮我……”
    罗子冲心脏狠狠一跳，一抹痛楚弥漫至全身，“樊梓，你用得着对我这么客气吗？”
    他一把抓住她，双眼猩红，“你今天把我叫出来，陪我这么久，是最后的晚餐吗？”
    “让我帮你去祭拜姑姑，你是不是打断我跟永远划清界限？樊梓，我罗子冲就这么不受你待见吗？你非要将我最后一点幻想都磨光殆尽才甘心是吗？”
    话说到最后，他几乎是用吼的出口。
    樊梓强压着心口翻滚着的酸涩，脸色却越发冰冷冷漠，“是，你早就知道了不是？既然你自己不肯走出来，那么我就帮你！”
    罗子冲身体猛地一震，不可置信、痛心、失望各种复杂的情绪一一在他那双猩红的眼里闪过，他狠狠甩开她，吼声几乎是歇斯底里。
    “樊梓，你这样无情的女人活该一辈子活受罪！”
    樊梓看着他冲远的背影，脸色白得吓人，耳边还一直回荡着他最后的那句话，如果不是旁边的栏杆，她几乎要摊到在地上。
    “小姐，你没事吧？”
    樊梓恍惚地抬头，面前站着的是两人抱着书本的女生，应该是刚刚下课不久。
    “没事，谢谢！”樊梓甩了甩头，朝两人低低说了声，便起身扶着栏杆朝前走去。
    “哎……”问话的女生似乎有些不放心，但手刚刚伸出去就被身边的女生拦下，“这个姐姐心情应该很不好，我们不要打扰她了。”
    樊梓恍恍惚惚地走在马路上，恍恍惚惚地上了出租车，直到出租车在熟悉的建筑面前停下，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最后一丝夕阳将四周都染上凄凉之色，看着面前的缕空的雕花大门，樊梓身体一软，差点没倒在门口。
    樊梓啊樊梓，你真是太可笑了，这个时候你还想他？
    “阿梓！”突然一道惊呼声在耳边响起，樊梓身体僵硬在原地。
    郑郝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又看了看身边站着不懂的顾擎峯，沉默了几秒后，他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朝来时的路离开。
    炙热的眼神一直笼罩着自己，樊梓死死掐着手心，痛楚之下才勉强镇定了下来。
    她慢慢转过身，面不改色地看了他一眼，“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顾擎峯张了张嘴，急促的话脱口而出，“我送你……”
    樊梓冷淡地摇头，“不用了。”
    顾擎峯眼神一暗，理智还没反应，身体却已经动了。
    樊梓只觉得手臂被人狠狠拽着，她深深吸了口气，并没有转头看他，“放开。”
    顾擎峯收紧了手上的力道，直接将人拉了回来，从她身后紧紧抱住了她，“你别走。”
    怒气从樊梓心底涌了上来，她声音下意识地冷了几个度，“顾擎峯，放开我！”
    她真的很不明白，明明不在意为什么现在又这样，难道在男人心里，感情真的就什么也不是？想要就要，不想要了就可以随时放弃。
    “别走！”依旧是低沉的两个字。
    樊梓的愤怒渐渐被一抹无力的烦躁所取代，“顾擎峯，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已经有老婆了，为什么还要抓着我不放！我承认今天是我鬼迷心窍地走到了这里，但是我也早就说过了，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
    顾擎峯心里难受得要命，他有太多的话想跟她说，但这些话这些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打结的线团，他竟然不知从何说起了。
    好像无论他从哪里开始解，都是对她的一种伤害，现在的他除了死死抓着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不要走，不要走！”
    他一直重复着这句简短的话，樊梓听着他像个孩子一样近乎卑微的祈求，脑子里像是被炸弹炸开一片，刺痛渐渐从脑仁里散了出来，她不由自主地软了身体。
    “你到底想怎么样……到底想要怎么样啊！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从来都不知道……”樊梓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她一边哭喊一边质问，声音里透着丝丝绝望跟无助。
    顾擎峯心痛难耐，只能不断收紧抱着她的力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爱你……”
    樊梓心尖猛地一颤，眼眶的酸痛让她几乎睁不开眼，“呜呜……骗子，骗子，你就是个骗子！”
    “对不起……”顾擎峯将她转了过来，俯身堵上她的唇，口鼻间全是她的气息，眼泪流进唇里，带着咸味，那样的苦涩。
    樊梓愣愣地睁着眼，没有回应也没有反应。
    顾擎峯愤怒之间又痛苦，愤怒于自己的无能为力，痛苦于对她的伤害跟她所承受的苦。
    除了用这种方式告诉她自己对她的在意，他再也想不出任何的方法。
    唇上的力道越发的凶猛，樊梓甚至感觉到血腥的铁锈味。
    她骤然回过神来，伸手要推开他，却被他狠狠拽着双手，下一秒身体就被腾空抱起冲进了别墅里。
    “顾擎峯，你要干什么，唔……”刚到了卧室，樊梓还来不及挣扎就被人狠狠压在床上，凶狠的亲就压了下来。
    绝望蔓延上全身，樊梓紧紧盯着天花板，慢慢放弃了挣扎。
    顾擎峯感觉到她的放松，却丝毫没有喜悦，反倒更加难受，整颗心像是被人狠狠拽紧，他快要呼吸不过来，他想要她，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她在自己怀里。
    顾擎峯，从此以后……我们就这样相忘于江湖。
    再见，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