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做了一个鬼脸,说到:“长得太大了,我现在一天都吃不完一只了。”说着瘪瘪嘴,挺遗憾的扬起脸,说到:“长得太大了,味道也不怎么鲜嫩了。”
江宛如惊得嘴巴半天都合不拢!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在香城这样文明和发达的社会里,竟然有这么一个人,靠吃老鼠过日子!
“阿婆,”江爷做出一副乖乖的样子,问到:“今天请我们吃什么呀?”
看来这江爷和这贼王一家还很挺熟悉的呢,不像是只见过一面的交情。唉呀妈呀--江宛如有了一种无奈的感觉。先别管,看看再说。
“老鼠生肉片。”小老太婆应声答道,又吃吃吃地笑了:“好吃得很呢!不过,今天,你们不是来吃老鼠的。”
江爷道:“是啊,我们有事找鼠叔。”
小老太婆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纸片来,说:“他都写在这儿了,他说你们会来找他的。”
江爷接过纸片,说:“鼠叔不在这有多久了?”
“半年了。”老太婆答道。
江宛如就觉得更奇了,难道这贼王是神仙,会未知先卜?半年前他就留下了纸片给我们?这事是不是太蹊跷了呢?
只见江爷打开纸片看了看,赶紧装进了衣兜里。
“走!”江爷说到:“谢谢鼠阿婆了。”
于是拉过江宛如的手来,就往外走。借着昏暗的橘红色的灯光,江宛如看到了爹爹江爷一脸的凝重,于是她加快了步伐,赶紧跟着爹地的步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了黑洞洞的屋。背后还传来了鼠阿婆阴深深的笑声--
“这个小相好好标致哦,嘻嘻嘻--”
三人一前一后地出了巷子,都不说话,空气一下子变得很沉重,沉重得似乎要爆炸了一样。
走到巷子口,助手说了句:“老板,我先去把车发燃。”然后径直朝路边的车走过去。
江爷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刚才出来的地方,眼睛里似乎充有一丝牵挂。正在这时,眼尖的江宛如一眼瞥见不远处拐弯的地方,有几个人影晃动了一下,出于本能的敏感,她大声尖叫了一声:“有贼!”
话音刚落,江爷一把将她扯住,同时一个鱼跃,双双扑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轰隆”一声,劳斯莱斯爆炸了--刚刚拉开车门的助手四肢横陈,倒在了血泊之中。
江爷翻身起来,不顾一切朝助手跑过去。
助手的脸上已经是血肉模糊,他吃力地睁开眼,说到:“老板,危险……”然后闭上了眼睛。再瞅瞅车上,一名保镖早已经气绝身亡,另一名保镖正从另一个巷道跑出来,显然他是事先被贼人引开了的那位。
江爷的双眼模糊了,这个助手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竟然遭此毒手,他实在是太痛心了!
此刻,江宛如也晕头晕脑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懵懂而惊恐地地对江爷说道:“爹地,此地不可久留,快,快走!”不知为什么,此刻的她居然还能口齿清楚地说出这样的话。
江爷突然叫到:“鼠阿婆!”
满屋的老鼠在吱吱吱地叫。
“迟了!”江爷说到。
“晚了。”携着江宛如紧跟来的保镖也道。
三人冲进屋,只见鼠阿婆已经毙命了。
保镖察看了一下鼠阿婆的伤口,只见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痕,已经割断了喉咙,可见凶手出刀是多么的狠。
他看了一眼江爷,摇了摇头。江爷连拳头都捏紧了,嘴里恨恨地说到:“真他妈的狠毒啊!”
“现在怎么办?”江宛如真是佩服极了自己,到这时候,她居然还能镇定地问出这句话来。
江也深呼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地说到:“钻石没有出现之前,我这条命是丢不了的。”
“爹地,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姜宛如问。
“可能是龙腾门的人干的。”江爷说。
“你怎么知道是龙腾门的?”江宛如不解地问:“对了,刚才鼠阿婆给你的纸条上写着什么?”
江爷说:“只有龙腾门的人才有这么好、这么毒的刀法。”他从口袋里摸出那张纸片来,递给了女儿看。
三人出了屋子,姜宛如这才看清了纸条上的字,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小心,龙腾门长空一剑”。原来如此--
怪不得鼠阿婆说这纸片是半年前贼王留给爹地的,原来鼠阿婆已经察觉了龙腾门的人就藏在附近,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怎么办?车子已经毁了,我们……”江宛如有些后怕地看着爹地。
江爷镇定地说:“不慌,就在这里等,警察马上就会来了。”
“你怎么知道警察马上就会来?”江宛如不解地问。
“傻瓜--”江爷捏了捏她的脸说:“这一声惊天的爆炸,难道还引不来警察和记者吗?我们现在守在这里是最安全的,因为没有哪个凶手作案后还呆在原地不逃离的,知道吗?”
姜还是老的辣,江宛如不得不佩服爹爹的老练和见识。
江爷来到助手的身边,禁不住湿了眼眶。
只过了一会,警察果然就来了,爆炸、死了两个人,这可是重案要案啊!霎时此地便被警察和警车围了起来,四周还拉好了警戒线,警戒线外拿着相机的记者想方设法地想要挤进警戒线来。
江爷把鼠阿婆写的纸条交给了警察作为证据,对付完警察和记者,江爷才带着江宛如回到了连城山庄,他已是满身的疲惫,不过,他的嘴角却漏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来。
……
黎九初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捏着那三颗黄橙橙的核桃,眯着眼,饶有兴趣地听着阿旦的汇报。
阿旦添油加醋地将长空一剑如何莽撞、如何倒霉,如何被连窝子端掉,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黎九初打着哈哈,嘴里不停地说:“好,好!这两个蠢蛋,真以为初生牛犊不怕虎吗?”
“是啊,哈哈,我不过去给他们稍微扇了一把火,他们就冲动了--哈哈--这下好了,引来了几百个警察,全城大绞杀,哈哈,全军覆没,真是太痛快了!”阿旦说得满脸红光,得意极了。
“那你是怎么扇的这把火呢?”旁边听得入神的柳青青娇声问到。
“这还不简单吗?”已经讲到了兴头上的阿旦说到:“我就化了点小钱,收买了他们手底下的一个小弟,让他去说‘知道江大生为什么在香城保险界这么牛吗?因为人家和香江贼王鼠老弟交情匪浅,说不定那颗钻石就是被江大生故意让贼王偷去的呢’!那小子便将此话在门中传开了,哈哈,我的意思本来是想借他们之手去探一探贼王那方是否知道钻石的下落,谁知道两个有胆无脑的家伙,居然跑去杀了贼王的姐姐,还把江大生的车给爆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啊!”
“好,不费吹灰之力便捣毁了一个劲敌,不错!下一个目标是寻找贼王鼠老弟的下落,也许钻石真被他偷了呢。”黎九初对阿旦说。
出手就大吉的阿旦显得有些兴奋,忙答应道:“是,师父。”
原来“长空一剑”是龙腾门龙姓子孙继承的门派,由龙氏的两个年轻子孙做掌门,一直以来就没将黎九初这个龙腾门的外姓掌门瞧在眼里。黎九初正好趁着这次钻石失窃事件灭了“长空一剑”这一派,实现了龙腾门的一统大业。
怎能不令人狂喜兴奋呢?
这招借刀杀人用得真是太好了,黎九初当场就赏了阿旦一千万大元。
……
“别的帮会还有什么动静没有?阿森”江爷问。
此人是阿森?
对了,正是阿森。
话说阿森怎么又与江爷勾搭在一起了?
还记得那晚江爷和江宛如正在同一个房间里睡觉么,刚好就来了个电话,江宛如抢先接了,电话里说是江爷的侄儿……
其实这侄儿就是阿森。
其实阿森也不是他的侄儿,阿森当初偷渡到香城时,没有身份证,到处被警察逮,是阿森的那个远房舅舅托人求江爷为阿森搞了个户口,阿森才在香城立下足的。所以,阿森叫江爷为“叔叔”,也是理所当然的。
“都在摩拳擦掌,好像钻石丢了,他们都可以分一杯羹似的。”阿森说到:“特别是阴阳山庄,对那颗钻石志在必得。”
“哦”江爷若有所思地说到:“又是这个阴阳山庄。”
“哎--”江爷突然叹了口气,脸色暗淡了下来。
“江叔因何而叹息呢?”阿森忍不住问到。
谁知江爷却又叹了口气,说到:“我只是觉得对不起阿青,让她去赔了那个老不死的老狐狸黎九初,真是业叔我心里的痛啊!虽然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是也是一段孽缘啊……”
阿森劝慰到:“业叔不必太过意不去,这都是命--我想着也是阿青自愿的,业叔当初也肯定是不赞成的。”
“是啊--”江爷不无遗憾地说:“可惜了如花似玉、冰清玉洁的大姑娘--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江爷陷入了沉思之中,空气中顿时弥漫了一阵沉重的气息,压得两个男人都喘不过气来--过了好一会,江爷抬起了头,眼光定定地看着阿森,问到:“如果有一天,阿青脱离了黎九初,你会接纳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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