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小星秦天》第153章 努力为每件事划句号

    暮小星听罢妈妈的解释便附和道：“没错，很多人敢于犯法并不是因为相关的处罚太轻不能让他们感到害怕，而是因为心存侥幸，前明对付贪官有剥皮塞草的酷刑，但官员照样一批批前腐后继，为什么？因为当时逃过制裁的贪官比翻了船的更多，这让很多人存了侥幸心，其实刑罚不用太重，只要能做到一视同仁无人幸免就可以了，玫瑰园这招妙就妙在公平地划定了明确的边界，让犯规的成本收益比成为一条明白的实线，使人难存侥幸心，所以妈妈你不泄露机密是对的，我以后也不会缠问一些机密事了。”
    秦榛笑道：“好呀，我就怕你待会儿见我同事时好奇心一来又乱问一气，搞得大家都不愉快呢。”
    暮小星笑嘻嘻地道：“不会了，世上的问题总是问不完的，知道得越多不知道的也就越多，我又何必自找苦吃呢？”
    秦榛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道：“骗我呢，就你那点弯弯肠子，我看着你长大的还不清楚？你没事就爱瞎琢磨，那是你的乐趣所在，不过你只要嘴上不问，妈妈我才懒得管你。”
    他们两个饿着肚子说说笑笑地上了岛，直奔滨海餐厅而去。
    且不提此后暮小星如何与妈妈的同事和邻居们见面，又如何在自家公寓里享受天伦之乐，这些生活琐事无关乎本书想要呈现的内容，因此一带而过。
    暮小星在这个另类时空中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便随同妈妈秦榛乘坐绝对黑体升降机返回了迷宫一样的鲸鲨学校。
    他虽然很想和小虎鲸“爸爸”亲近一段时间，而且也对鲸鲨学校充满了好奇心，但他没能在此停留片刻，因为他得赶回去自首。
    秦榛告诉他，如果他再不回去自首黄金力士就危险了，而且让他来这里见她然后就回去自首本来就是father的预定安排。
    father的安排似乎一向有理，不是吗？
    其实暮小星自己也想早点结束这不明不白的逃避，早点把那桩烦人的案子了结。
    虽然主动投案和主动自杀一样需要很大的勇气，但只要身边有人推一把，勇气就会不成问题。
    人就是这么奇妙，不信？大数据告诉你，自首多半存在亲朋劝说，而自杀在自杀网的教唆下最容易付诸于行动。
    闲言不叙，且说暮小星回来时仍是按原路返回的，他骑着梭哈海豚经由地下长河来到水潭下，然后只身上浮到东华宝库洞口，在锦鲤的协助下归还了水肺衣，最后裸身出水回到了溶洞中。
    明神鹦鹉果然还在洞中等他。
    暮小星燃起一堆火，烤暖了身子，填饱了肚子，然后穿戴整齐，将地面收拾干净，最后拎着包携着明神出了洞。
    这一次他的目的地很明确，那就是省城越州，他要堂堂正正地去投案自首。
    为什么说是堂堂正正呢？因为他并没有蓄意杀人，他的初衷是营救一只猴子，只是没料到后来会死人而已。
    碧水山庄案的破案总指挥是张道行张总监，所以暮小星的投案等于是给老张送上一份厚礼，虽然这老鬼贼喊捉贼自己也涉了案，但现在的他依然披着一件光辉灿烂的外衣，这份厚礼一到恐怕又要为这件外衣增添几分光辉了。
    所以很多人说位子很重要，这话是不错的，有位子才有名分，名正才言顺，即便他是一坨屎，只要这坨屎登上了黄金宝座就会掩盖住屎的成色发出金光闪闪的光芒来，不是吗？
    再说暮小星，他觉得在投案之前有些事得料理一下，首先就是要同水姐水莲蓉说明一切前因后果。
    这是必须的，就算她能从方阿姨那里听到内情他也得这么做，他觉得她需要一个来自他这方面的解释。
    他给了她解释，但解释的过程十分曲折，在此不作赘述。
    情人之间往往都这样，很容易把简单事情搞复杂，他俩也不例外，闹到最后水姐丢下一句话就走了，说是“我俩的差异可以因互补而吸引，也可以因难溶而分离，换句话说就是能相爱，不能相处”。
    看看，水姐真不愧是博士，且是方阿姨的博士，说分手话都说得这么有内涵。
    暮小星虽然很伤心，但不很难过，倒是他上次勉强离开山下锦绣时心里面又是伤心又是难过的，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他说不上来，反正他内心就是这么个感受。
    是他爱水姐不如爱锦绣来得深沉？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锦绣现在怎么样了，自芍药湖畔一别至今他都没有和她联系过，所以现在也没打算把自己的事告诉她。
    如今的他可算是了无牵挂了，这不正是他想要的么？
    他回了趟家，让明神鹦鹉回归明神精舍，然后又托付那两家租客说自己要出趟远门，房租可以免交，但请他们帮忙照看一下鹦鹉。
    至此，我们这位由玫瑰园基因合成出来的年轻人终于安定了自己的内心，安顿了自家的后院，然后一个人上路了，有道是：
    月明夜，清风起，独上越州无人识。
    寻罗网，入牢笼，个中悲怆谁能知？
    他投案后不久就被拘押进了越州有名的磨山洞窟。
    磨山洞窟别号魔窟，那里所有的号房全都依山凿就，类似于北方的窑洞，羁押在这里的人基本没有逃脱的可能，所以只有重要人物才能享受羁押在此这个“待遇”。
    黄金力士现在也羁押在此，先前云探长犯事时也曾在这里呆过，但暮小星目前还不知道这些事，他现在要全力应付的是那一连串的审讯。
    “你很不老实，”初审他的是一对男女警官，说这话的是男的，点头附和的是女的，接下来继续说的仍是男的：“看看你这自白书，编小说哪？到了这里还不老实点？我可以很严肃地告诉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绝不是一句空话，从严你懂吗？”
    四肢被锁在审讯椅上的暮小星虽然被强光照着脸，但依然作着闭目养神的样子，回答问题也是爱说不说的：“不懂，我只说事实，信不信由你。”
    “嗬！？要翻天哪？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