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山叶律为》第138章 走火入魔(9)

    伊秋乾观朱攀登和蒋继谦一战,虽自知朱攀登钩法确实有些门道,但料想自己若放手一搏亦有一定胜算。上台之后他怕朱攀登的功夫施展开来压住自己使自己剑上威力不能尽数发挥,便在一言之后当先出手,意欲抢占先机。
    朱攀登上撩那一钩是想挡开伊秋乾刺来之剑,伊秋乾亦看出了这一点,吸气之间手稍一回便在吐气时又将剑猛地由朱攀登钩下刺过。朱攀登似早料到伊秋乾会如此,正上撩的铁钩忽地变进为退、由向上撩去未显任何迹象地下切下来。“叮”地一声,伊秋乾的长剑已被朱攀登下切一钩挡了出去。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伊秋乾已见朱攀登顺势送钩削来。
    毕竟朱攀登非同泛泛,伊秋乾已打了抢占先机之意全力出手,却只在一招之间便被朱攀登反攻而来。
    伊秋乾亦是经验老到之流,见此知一时半刻休想得制敌之机,便在闪过朱攀登那一钩后沉心静气、不急不躁地接招挡招,先保得自己无忧间密视朱攀登一切出手举动,暗寻破敌良机。
    这伊秋乾的剑法和丁佑争的一样,都是走刚猛一路。伊秋乾的绰号剑中火中的火字便由此而来,喻示他剑势如火,猛烈炽盛。不过这只是最粗略的比较,伊丁两门的剑法到底是是两种功夫,仅看剑势舞法便可看出诸多不同之处,细究之下不一样的地方则更不胜枚举。
    丁家剑以挑字诀为主,剑招大多都是自下而上所击出。另外丁家剑以快和猛著称,剑意便在于制敌机先、攻敌式前,如狂风、如烈火,纵不能一举击敌溃败,亦能持续强攻猛击似无止境。这些虽是丁家剑的优点,却也有一定的缺陷,那便是功夫练得不够时,剑上招数并不能克敌制胜,败起来则更是容易。丁五少丁啸雷和李树生那一战便是个很好的证明。
    伊秋乾的剑招不论刺削抡撩既可用于攻敌亦可采为守势,攻时不论直击、斜击、反手击皆如炉火蹿动,招式显剑如焰;守时则收光于内,剑势若墙,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护之圈。他和朱攀登拼这半晌,舞剑密急正如一团火般时敛时烈,敛时犹似火苗向内,虽受外攻却堵招不倒,烈时胜如风吹炉膛,剑光如焰火流蹿攻敌!
    若不论功夫之高低,伊秋乾的剑法和丁佑争相比,还是有其独到之处的。
    朱攀登舞钩与伊秋乾的拼这半晌,虽还未能以钩克剑、显示获胜不远,但场中人却看得出朱攀登已然渐取主动,钩势愈密,正丝丝侵入伊秋乾剑光之内。
    正拼斗间,朱攀登和伊秋乾忽钩剑相交、朱攀登即挑钩而起,随后撤手而回。伊秋乾却似已被朱攀登铁钩架于颈上般呆立一会儿,竟收剑退后两步认输下了台去!
    见此场中大多数人都如坠雾中,不明白斗得好好的伊秋乾为何竟会甘自认败!此时伊秋乾和朱攀登虽已拼了二百多招,但只是稍失主动,败象却丝毫未显,又未见他有中暗算的模样,他又为何会认输而去?
    原来刚才确如场中人所视,朱攀登虽渐得主动,但伊秋乾却未显任何要落败的迹象,他手中长剑依然舞之疾烈如火,只是在他认输前最后那一招和朱攀登剑钩相交,原本朱攀登那不显奇处、势极平凡的铁钩却竟在突然间变了力道一变,紧紧粘住了伊秋乾长剑。伊秋乾未料到朱攀登铁钩一挑,自己的长剑竟欲脱手飞去!还好朱攀登尚未挑实即将撤力将钩收回,伊秋乾于最后关头方把握得住未使兵刃离手。
    一呆之后,伊秋乾才知朱攀登功夫的的确确深不可测,只这一钩已足使他可以肯定自己难当其敌了,况且最后那一击实是朱攀登手下留情才使他颜面得存。像昨日纪银风自动弃杖于地空手去攻自无不是之处,但若换作被对手挑飞了兵刃那可就是另一种情形,难以相提并论的了。
    场中这数千人除了净赚和韩山、王会志、杜爱国外,包括丁佑争在内都想不透朱攀登凭何获胜的。净赚等人自对朱攀登极为了解,所以才看得穿刚刚那一着交手之秘密。净赚不由道:“朱少施主能如此手下留情,当真可嘉可敬!”宣了一声佛号后见丁佑争父子向他望来,便将朱攀登获胜之缘由细述了一番。
    丁佑争露出笑容道:“名师出高徒,此言当真一点儿也不差。”
    韩山、王会志、杜爱国三人却觉得奇怪了,都向丁佑争看去,韩山道:“听前辈所言,莫非已知家师是谁了么?”
    丁佑争又是一笑,却不言语了。
    朱攀登下台回到棚中后,赵东礼、丁啸风等皆感叹他技艺惊人,品德亦佳,由衷说了几句称赞之言,朱攀登逊谢了。
    休息片刻,朱攀登即又上台站定,准备迎战普陀派掌门人秦以泰。
    秦以泰报名之时朱攀登刚刚胜了追风叟蒋继谦,他亦是以为朱攀登钩招看上去并无奇特之处才欲上场一搏的,待看过朱攀登和伊秋乾的比试后,虽也想不通伊秋乾为何会在正相斗间突然认输,但却知道必和朱攀登的功夫有关。虽然他早知朱攀登的钩法表面上虽平常但其中必有独特之处,可是他料不到朱攀登什么也不显便迫得伊秋乾自甘落败,这份功夫也太过匪夷所思了!秦以泰不禁为自己小视朱攀登而莽撞报名之举略觉后悔,但事既至此,总不能重新前去说不敢参战了。秦以泰在起身出棚之时,对此战已生出并无多少胜算之想。
    到台上相对站定后,朱攀登和秦以泰一起抱拳,朱攀登道:“秦掌门,在下末学后辈,还望您多多指教。”
    秦以泰道:“哪里,浪荡八帅年纪虽小,却凭着一身无敌神功闯出惊世之名号,在下与朱少侠过招,胜负尚未可知,又如何当得‘指教’二字?”
    朱攀登一笑道:“秦掌门不必谦虚。在下要出招了,秦掌门小心。”拔钩舞钩攻上。
    秦以泰一挥袍袖,侧身一闪,右手一掌朝朱攀登递出。
    普陀山乃佛教名山,普陀派原亦属佛门一流,只因后来俗家弟子越收越多,已和派中僧众人数相若,并不断有优秀之士出现,普陀派才改了派规允许德高望重、技艺高深的俗家弟子执掌教门。也正因如此,秦以泰才有机会当上普陀派第十七代掌门,成为俗家弟子中第二个当上普陀派掌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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