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翼印小春》第756章 启航复生岛

    2028年6月16日。多云转晴。尸变十年零11天。
    心中有事,天色刚亮我就起床了,打开舱门来到甲板,见不远处有站岗的队员,背对着我,我正想打个招呼,闲聊几句,身后却忽然传来了一道刺耳的摩擦声。
    我下意识地予以后方一记肘击,然后侧身躲避,一个翻滚,另一只手则借势抽出了防身利器。
    听到动静,这名动员一回头,啊的惊呼:“暴尸!”手脚忙乱去解背上的步枪,暴尸忽地冲去,一口利齿毫不留情,向岗哨的颈部咬去,关键时刻,这岗哨也机灵,来不及上膛,双手一松,将枪管硬生生塞进暴尸嘴里,咯吱一声,金属微微变形。
    我完全没有料到会有暴尸爬到船上,枪也没有带着身上,手里就一把利器,顾不得多想,大力一刀捅进暴尸头颅。抽出刀来,半凝的血块夹杂发黄的脑水,汩汩冒泡。
    我吐口气,两人都是后怕不已。我忽而感觉有些不对劲——这暴尸不是光头?
    这时,周若晗等人听到动静,也来到甲板,奇道:“怎么会有一只丧尸?”
    我说:“不是丧尸,是暴尸。”
    周若晗疑惑地说:“暴尸都是光头呀。”
    我说:“所以我也很奇怪呀。”想了想,见甲板尾部有间单独的小货舱,说道,“先抬进去,等下让蔡教授与霍教授看看。”
    但即使有这样一支不和谐的插曲,货轮出海的时间并没有改变。按着陈洋的指挥,两包炸药被安在船台的一侧,用于炸毁固定用的螺栓。
    三,二,一!每个人默念着倒计时。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船台轰然倾斜,货轮也朝着碧波滑去,整艘船体与水面呈一夹角,好像随时都可能扣入海里。
    众人随船倒向一侧,不少人大睁着眼,憋着气,做好了游泳逃生的准备。
    我抬眼看向身旁的陈洋,他微阖双眼,借驾驶座保持着身体的平衡。云淡风轻四个字,像被他写在了脸上似的。
    船舷击起了一道巨型水幕,但货轮很快恢复了平衡,成功漂浮在了海面,随即鸣一声汽笛,缓缓加速,在陈洋的驾驶下,驶离了港口。人人都欢呼起来。
    驾驶室外响起了脚步声,是负责甲板的水手们跑上去处理歪倒的物件。陈洋冲我一笑,问道救世主,您还留在这里监督吗?他的目光投向自己手边的驾驶椅,大约是示意让我来坐。
    我没有坐下的念头,随口问道:你是驾驶员,你不坐?我这时对陈洋虽然不是太满意,不过他是航海专业毕业,理论上比起我和徐克,还是强了很多。
    开轮船的一般都站着,怕太舒坦了会打盹儿。陈洋又道,“救世主,你想来掌会儿舵不?”
    此时,我一颗心全部挂在小货舱里,哪里有心情体验驾船的感觉,于是一口回绝不了,我有要事去忙。
    驾驶室的锁还是完好的,走的时候,我将一把钥匙放进了口袋里。
    周若晗站在货舱旁边,严禁外人随意进入。看我匆匆忙忙赶回来,她有几分惊讶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唉,还不是好奇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打开门,走入狭窄逼仄的货舱里。能源紧缺的时候,谁也不肯耗费电能去开通风设备,尸体的腐臭味呛得我都有了干呕的欲望。
    小货舱里有张铁桌子,尸体就摆在上面。蔡教授和霍教授分站在两边,两人皱眉沉思,好似没有闻到尸体的臭味。
    我喘了几口气,走到桌子前问教授,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猜想……咳咳……蔡教授一开口,顿时被臭味熏得咳嗽连连。
    我忙扶蔡教授到门口透气,期待他将猜想说出。要知道,科学的进步往往离不开这些直觉的引领,几十年的经验,很可能让下面的预测正中问题靶心。
    蔡教授朝屋里的几人招手,让他们都出来透气,才继续说依我看来,这可能和核污染有关。从周边环境来看,不应该是这一带的事故,可能来自大亚湾,甚至是其他国家。
    李良问:教授是说,辐射让病毒产生变异了?
    蔡教授沉吟道:这个可能性很大。
    蔡教授顿了一下,接着说这并不是我所专攻的领域,船上又缺乏器材,不足以验证我的猜想。这丧尸或许是特例,大家也不要太担心。
    我说:“我们在船上,倒没有什么事,我只是担心这东西要是泛滥,丁典他们以后的日子,怕更加难熬了。因为我早上出来的时候,天色才刚亮,暴尸都没有这样快就恢复的。”
    周若晗沉吟片刻,说教授,您能找出它的弱点吗?
    蔡教授说:“这么说来,这东西会不会与暴尸正好相反,昼伏夜出。蔡教授叹口气,先通知地堡,让丁典他们有个准备。说完,又回到小货仓里,用镊子小心地挑取着组织。
    甲板上,徐克面对三十几个被挑出来做水手的队员,正教授他们如何入港、离港、抛锚……接受教导的几人都尽力在理解着,可看向推进器,缆绳时,还是一脸的茫然。我站在队伍边听了一段,所记住的也仅有不要踩缆绳站在安全区两点。
    徐克把要领倒豆子似的倒完,便轮流检查学习成果。这些水手的表现当然是不尽如人意的,一会儿缠乱了缆绳,一会儿两个人撞在一起,徐克看到一半,已是绝望地闭上了双眼领着他们,能划好竹筏就要谢天谢地了。
    我笑了笑,走到徐克身边,说道别要求这么高,或许有人还没坐过船呢。你着重训练他们的组织性,让水手们尽快熟悉货轮。这些人相当于你手中的工具,命令一下,工具准确无误,我们就肯定能顺利抵达复生岛。
    徐克苦笑着:“恐怕也能这样了。”说完,又耐心地给队员们重新讲解。
    我看了会,又来到驾驶室,问陈洋:“一切都好吧?”
    实际上的船长由陈洋代任,我虽然没有航海知识,但是也不敢将大权全部交给这个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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