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云河口中的茶全喷了出来。
在他的质问之下,王富贵把唐盐去拍卖行,以及这些天做的事情,全都告诉他了。
他喝了一口凉茶,若有所思:“这个小丫头,倒是我小看她了。”
她虽然口口声声说枪械是西关的军师设计出来的武器,但凭着她对枪械的熟悉,他总觉得这些事情,跟她自己有很大的关系。
现在弄出一个玉玺。
天朝的局势本来就不平稳,现在突然出现这么一个玉玺,他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王富贵见他一脸沉思,开口说道:“其实嘛,我觉得郡主还是挺不错的,虽然做事有点出人意外。”
关键是跟着郡主有前途啊,轻轻松松就能够赚几千万两银子,还有什么武功秘籍。
云河踹了他一脚:“你到底是谁的人?”
“您和郡主什么关系啊,还分彼此啊!”
他狐疑地打量着他,这才几天,他就开始向着唐盐了。
“我不是让你跟着霍大小姐吗?你怎么跟郡主混在一起了?”
“霍大小姐这几天都去霍府了,她身边又有霍家的高手保护,不需要我嘛,我在郡主身边,多少还能帮着做点事。”
有钱赚,还有武功秘籍!
看到王爷眼中迸发着危险的光芒,他立刻笑道:“王爷,您好好歇着,小的去忙了。”
他找了个理由,溜出了院子。
见了王爷一面之后,唐盐乖巧了些,就留在院子里,没有出门。
几天后,黄昏时分。
陆川又搬一人箱子到账房:“郡主,有人给你送来了这个。”
唐盐打开一看,是五把枪,这些枪打造得之前的还要精细。
天权这个组织的机械师,悟性很高,对枪械做出了适当的精修,现在这些枪,更好用了。
“还有这个。”
陆川将一个纸条递给她,她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时间和地点:半夜,长安七七七号。
看来云襄是要约自己见面了。
她让陆川和她从西关带来的属下孟集,将枪送到金堂拍卖行去,自己则收拾行李,准备今晚去赴约。
半夜,星空如海,星月银辉照耀长安城。
唐盐站在墙角,将背上的卷轴取下来,从洞口里塞出去。
钻了很多次之后,墙洞变得越来越大,已经快有她人这么大了。
她拨了拨洞口的花藤,爬上墙洞,缩着小身板站在洞口,突然发现凌霄花已经谢了大半,枝叶发黄,藤枝露了出来。
原来,自己已经在长安度过了一个春夏,快半了。
她正感慨着,突然看到有人正在墙下捡自己的卷轴,这可是枪炮设计图!]
她刚一张口,咦?这个人怎么看起来这么熟悉,这不是三哥吗?
她身子一震,只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好像在飞啊!
不是,是从墙洞上摔下来了!
完了!
云河一愣,忙伸出双手,接着洞口里摔下来的人。
唐盐觉得自己跌进一团云里,软软的,暖暖的,很安全。
悬起的心脏落了下来。
她抬起头,就看到云河的双眼,整个天幕的星辰,都是他的背景,他的目光如水一样静静地淌着,里面饱含着关切和温暖。
“三……三哥!”她心跳得喘不过气来。
云河听着她如擂鼓的心跳,“嗯”了一声,将她放下。
然后拾起地上的卷轴,放在她的怀里,他薄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然后说了句,“我先走了。”
“好。”
她抱着卷轴,一直看着他走出朱雀街头,眼睛湿润了。
良久,她将卷轴背上,往前走去。
出朱雀街,进了长安街,核对着街道两旁的门牌号,能够大概确定七七七号就在前方不远处。
星月银辉照亮着大街,街道两旁灯火辉煌,行人来来往往,街头叫卖声此起彼伏,整个都市,如一个盛世繁景图。
周围有人叫她:“小姑娘,买串冰糖葫芦吧,很甜的。”
“小姑娘,买个扇子吧。”
“小姑娘……”
她充耳不闻,仔细看着两旁的街道,寻找着云襄留给自己的地址。
每隔几百米就有一两个巡逻的禁军士兵,不得不说,长安的治安还是相当好的。
“喂喂喂,哪来的小孩子,大晚上的,瞎逛什么呢。”
突然有两个士兵围上来。
“那个……两位大哥。”
“把她抓起来,带回去好好审问。”
“怎么随便抓人啊,晚上逛街你们也管?”
唐盐:“……”
很快,她就被架到一道铁门前,一抬头,就看到门牌上的“七七七”,嘴角一抽,云襄竟然用这么幼稚的手段。
她被带进屋中,绕了好一会儿,才被送到一间小黑屋。
唐盐被放在地上,就听身边的士兵说道:“大人,人带来了。”
她抬起头来,就看到云襄,云河,李临三人围坐在一起,一看到云河,心脏便悬了起来。
他不是有事吗?怎么会在这里?
她心虚得不行。
云襄向士兵挥了挥手,士兵退了出去。
身后的门“砰”地关上,吓得她一跳。
她深吸了一口气,把背上的卷轴拉过来,抱在怀里。
见三人正看着自己,她尴尬地笑笑:“你们聊,不用管我。”
她想找机会开溜。
她四处扫了一眼,发现这是一间审问犯人的密石,四十来平的方间里只有一张大理石桌子,四把椅子放在四方桌边。
她连找个坐的地方都找不到,只得干站着,内心是崩溃的。
她是典型的的羸弱体质,从泰王府到这里,还带着沉沉的卷轴,站了一会儿,就两腿发酸,又渴又热,好想接躺下来,腿好像已经站不稳了……
“盐盐!”
幻听了吧,只有在西关的长辈,和她身边亲近的人,这才会这么叫自己。
她抬起头来,只见云河看着自己,向自己说道:“过来。”
她诧异地看着他,他的目光依旧温和,她情不自禁,又有些尴尬地走了上去,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整个人变得呆板僵硬。
云襄和李临看着她。
云襄提高了声音,“听说霍骁前几天买了个传国玉玺,他差点就抱着玉玺跑去找皇上抢皇位去了。”
李临感慨:“这传国玉玺在他手中,这么做是早晚的事。”
“是啊,”云襄看着唐盐:“也不知首是谁,弄了个传国玉玺出来,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只怕长安又要流血了。”
唐盐仰头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内心咆哮:喂喂喂,正主还在这儿呢,这种事情,怎么也得背着当事人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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