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1148章 绚丽的死亡

    “可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对你而言却要想这么久。是不是最近又被什么所扰，又开始做梦了？”冉君夜说。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经常做梦失眠！”南宫潇湘说。
    “都写在你脸上呢，忧心忡忡。唉，中了这种法术余力的人，都很可怜。每天都被寻不清的旧梦所困扰，弄得一天一天形神憔悴。若不及时冲破，一多半，最后都要靠自杀来结束这种痛苦。”冉君夜说。
    “你在说什么，什么法术余力，我怎么完全听不明白？”南宫潇湘说。
    “对啊，最可怜的就在这里了。关键是他们根本不明白他们究竟是怎么了。找不到病根，自然也就无从寻求解救了。好在有仙人相助，给你仙药暂时压制了法术余力的发作。不过我估计这药性，也快过了。你近段时间是最危险的时刻，如果在比赛的途中发病。一时陷入遐想之中，你的对手，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冉君夜说。
    “你怎么知道仙人赠药的事情，你到底是什么人？”南宫潇湘说。
    “这个问题你问过很多遍了，我无法给你回答，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也一直在寻求答案。但我不光知道仙人赠药的事情，还知道你在四院究竟发生了什么。虽然不是四院的亲历者，但我就是知道，很神奇吧。在我记忆里，就是有这些与我毫不相干的片段，我自己都感觉很奇怪。如果一直憋着不说，我恐怕也要被逼疯。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四院事件的亲历者，还是最关键的人物。我终于可以诉说啦，真是畅快无比！”冉君夜说。
    “你说的话就跟你这个人一样晦涩难懂，不过我会防着你的。”南宫潇湘说。
    “这样挺好的。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更好的建议，也许可以暂解你之危。你在比赛的时候，应该更加集中精神。你受过相关的训练，应该是能做到这一点的。”冉君夜说。
    “集中精神，心神合一。这是我从小训练的内容，我自然懂得，不需要你来说！”南宫潇湘说。
    “你当然懂得，可不一定能做到啊。就像你一直在想那个人，虽然每次想起来都会头痛欲裂，可也阻止不了你去想他。你距离真相越近，就想得越发真切。你越想要靠近，头痛就越发剧烈。你就没有想过，是某种力量，一直在阻止你们见面吗？”冉君夜说。
    “你到底知道多少？”南宫潇湘问他。
    “没有多少，以上纯粹是推测而已。”冉君夜说。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换一种人类能够听得懂的方式交流啊？我在这里怎么感觉跟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一样啊。”蓝凤凰说。
    “她要是像你就好了，没有那么多的烦恼。你的欲求很现实，现实往往容易满足和实现。而她所追求的，目前却只存在于虚无缥缈之中。”冉君夜说。
    “不解你们深意，反正我也想不动。说比赛吧，前面两场都是你们武蛊组的。毕竟武蛊组竞争激烈，看点多多吧。有了这样的预热，怎么也该我们文蛊组露露面了吧。”蓝凤凰说。
    “你是文蛊组的头号选手，出线那是十拿九稳的事情，还用得着担心什么吗？”冉君夜说。
    “我不担心出线问题，就怕掀不起波澜。比赛就是搞事，搞事！要赢得漂亮，赏心悦目。文蛊，要一改以前闷-骚的风格。要更加具有表演性，这样才能够炒得起来！”蓝凤凰说。
    蓝凤凰参加过很多次的比赛，她是很清楚观众的口味的。而且，她已经是文蛊组唯一的看点。若再不撑起这杆大旗，那么文蛊这门传统的技艺，怕是要从苗疆消失了。
    “你不是决心要走了吗，怎么还要搞事情。”冉君夜说。
    “你不知道，一场表演，就是开幕与谢幕才最为精彩么。我就要走了，这是最后的谢幕表演，当然要花些心思了。”蓝凤凰说。
    而且蓝凤凰，也很懂得比赛的玩法。第三场，果然就是文蛊组的。而且第一个出场的，就是他蓝凤凰。经过刚才那一场惨烈的比赛，观众们都犹有余悸。现在很需要像蓝凤凰这样，超高人气的选手，来撑住场面。
    蓝凤凰一出场，就迎来了阵阵的掌声和欢呼声。观众们最为喜闻乐见的。还是这个比赛的常青树后，厮杀场上的一抹嫣红。尽管蓝凤凰以往每次的比赛也都是要杀人的，可颜值就是正义。她即使杀人，别人也买她的账。
    于是她登场了，就不是立刻开始战斗，而是跟现场的观众打招呼。这种场面，搞得就像明星演唱会一样。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我也会不负众望，继续奉献出最为绚烂的死亡场面回馈你们！
    “绚丽的死亡，是要为自己埋葬吗？”她的对手，突然说道。
    以往哪个选手，见了蓝凤凰不是两股战战。可是这个人，居然敢出言挑衅。
    蓝凤凰仔细看她的样子，把兜里掀开，居然是一副熟悉的模样。
    “师傅！”蓝凤凰惊叫出声。
    夭寿啦！这个人，只要是在场的土著苗人，没有不认识，没有不知道的。她就是早已退隐多年的苗疆蛊术圣手，曾经连续十年蝉联文蛊桂冠的一代苗疆蛊王，白芍药。对了，她还是蓝凤凰的授业恩师。蓝凤凰所有用蛊的技巧，都是她手把手教会的。
    在苗疆用蛊最厉害的还是苗疆的女人们。可是女人们很少有人能忍受成为草鬼婆的那种孤独，所以到了蓝凤凰这一代，苗疆的文蛊几乎就是最后的疯狂了。身后再少有能扛得起大旗的，正面临后继无人的尴尬局面。连这几年来参加比赛的，都是些半吊子的男性炼蛊师。
    而苗疆炼蛊界，最美丽的两个女人，居然在赛场上见面了，还是以对手的身份。这是历史性的一刻，绝对难得一见。
    说比赛的抽签没有被人暗箱操作，说出去都没人信。怎么就这么巧，在文蛊的第一场比赛。带着这苗疆文蛊最高水平的两个人，就碰见了呢。而且白芍药早已退隐多年，谁又有那么大的面子能将她请得出来呢。
    虽然有暗箱操作之嫌，但是这么安排，确实深得观众的心思。比赛于是迎来了第一个高-潮。
    白芍药年纪应该是很大了，可是她的脸上，除了眼角略微有些松弛，基本仍然是大美人一个。她年轻的时候，不知迷倒了多少人。可就因为她将来会成为草鬼婆，几乎无人敢于接近。可是一个如此美丽的草鬼婆，你愿意死在她的手上吗？
    “师傅，您怎么会来这里的？参加比赛，难道您也要贪图那奖金吗？”蓝凤凰问她。
    “该我问你才对。听说你有意离开苗疆啊？”白芍药说。
    “我是有这个打算，趁年轻的时候攒些钱，去中原过新的生活，这样有错吗？”蓝凤凰说。
    “你走了，苗疆的文蛊，将由谁来传承呢。”白芍药说。
    “您可以再收一个徒弟嘛。他们既然能请得动您来参加比赛，再收一个徒弟，对您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蓝凤凰说。
    “蓝凤凰，你说这话，就是要绝我们师徒情分了。我寻了多少年，才找到你这样一个极具天赋的徒弟。我的前半生，几乎都是在教导你，倾注了所有的精力。所以我才那么早就退出了炼蛊大会的比赛。如今，我把你教导成才了。你却跟我说，你要离开？还说另收一个徒弟，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吗？”白芍呀说。
    “凭什么就一定要肩负起传承文蛊的责任？一辈子都不能近人，这种磨人的东西，就让它消失好了。我天性受不住寂寞，也就受不住文蛊这面大旗。您如果愿意的话，就另选贤能。不愿意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蓝凤凰说。
    “这就炼蛊师的本命，也是你无可推卸的责任！”白芍药说。
    “命是我自己的。虽然是您救了我，但我也用前半生还给您。如今我已经快四十岁了，我想要自己来支配自己的余生。”蓝凤凰说。
    她要是不亲口说出，谁会相信她已经四十岁了。看起来，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炼蛊的好处是可以常保年轻，可是年轻的代价是一辈子也得不到爱情的滋润。那么，有年轻而姣好的面容，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尽得我真传，你也很清楚，我再想教导出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才，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今天，必须要有一个了断。今天我们以蛊术相较，如果我赢了，你就必须一辈子留在苗疆，负责传承蛊术的技艺。如果你赢了，我就放你离开。”白芍药说。
    “我明白了，他们就是用这个理由请得您重新出山的吧。嗯，这一手也真是够狠的了，弄得我真是猝不及防。不过也有一点好处，至少绚丽的死亡，不会出现在我的身上了。”蓝凤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