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1147章 万变余踪

    对手死在乱刀之下,部分肢体被切成了片片。由于死得太惨了,清理要一段时间。所以难得就有了一个休息的空档。正赶山吃早饭的时候,方念痴也命人给会场的观众们送来了早饭。
    刚刚看过这么惨烈血腥的场面,居然紧接着就吃早饭了。方念痴这么安排,着实会玩。
    不过有人照样是吃得下的。尤其是比赛的选手,能量的消耗大,吃得也更多。他们往往见过比之更加惨烈的死亡,这种程度,还不足以影响到他们的胃口。
    吃饭的时候,南宫潇湘却还在想,到底该怎么应对呢?
    “怎么,没见过死人吧,这样的程度就怕啦?”又有人跟南宫潇湘说话。
    南宫一看,原来是蓝凤凰。可是平素里,南宫潇湘与这人并没有什么接触啊。
    “别多想了,因为这次的比赛就我们两个女子。跟你待在一起吃饭,我稍显得自在些。”蓝凤凰说。
    “为什么不回自己的房间吃呢?”南宫潇湘说。
    “我不想弄的自己的房间一股大葱味。”蓝凤凰说。
    仔细看看,大部分的选手,都是在外面吃饭的。
    “你说我怕见到尸体,那是说笑了。我见过比这更可怕的,我忧虑的,是其他的事情。”南宫潇湘说。
    “我见那顾蓝颜跟你挑衅过,你是怕自己也遭逢同样的死状吧。”蓝凤凰说。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对我这记仇。我们只不过是集市上起了一些小冲突罢了,止于口角的程度。”南宫潇湘说。
    “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记仇的人啊。”蓝凤凰说。
    “你认识他?”南宫潇湘说。
    “认识,他曾经是个不错的刀客。后来一场大病之后,性情就大变了。突然遭逢从巅峰到低谷这样的剧变,谁一时能够接受呢。原来他门前有一棵柳树,一直在那里,遮挡视线。顾蓝颜早就想把它砍了,一直没有腾出空来。病了之后倒是空闲很多,可是连斧子也拿不动了。他就觉得,整个世界都欺负他,连一棵柳树也欺负他。于是就整天盯着那棵柳树,拿刀子在树身上划拉,就像疯了一样。”蓝凤凰说。
    “我知道你是用毒的高手,你跟我一起吃饭,不会有什么企图吧?”南宫潇湘说。
    “我跟你又不是一个组别的,毒死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蓝凤凰说。
    “可是到最后,三组的优胜者并立,是要决出一个总冠军的。”南宫潇湘说。
    “你真以为你能在武蛊组出线吗?别怪我太坦白,你这个组是死亡之组。有太多怪物一样的强人横在前头,你出线的机会是很渺茫的。”蓝凤凰说。
    “渺茫并不代表着没有机会。你说话太直,不管是出于好意和恶意,我都不喜欢,告辞了!”南宫潇湘起身要走。
    “哎,你等等啊。如果不是受人委托,我也不愿意来跟你说话啊。”蓝凤凰说。
    “受什么人委托,是方念痴吗?”南宫潇湘问。
    “他才请不动我呢。你要是想知道是谁,就安心坐下来听,对你是有好处的。”蓝凤凰说。
    “你真的没有在饭菜里下毒吧?”南宫潇湘说。
    “没有,我闲的!爱听听,不听就滚!”蓝凤凰说。
    “没有就没有嘛,发什么脾气。”南宫潇湘又坐下来。
    “我打完今年的比赛,就要离开苗疆啦,根本没必要再树敌。我之前说的,你有在听吗?”蓝凤凰说。
    “听着呢,你说顾蓝颜像疯了一样的拿小刀子划拉柳树。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呢?”南宫潇湘说。
    “因为我们曾经是邻居。唉……更确切地说,他的肺痨,是因为替我试蛊所致的。终身的顽疾,治不好了。与其说他是在恨那棵柳树,不如说是在恨那些迎风摆柳的女人们。更捎带着,走向心里变态,开始很天下所有的女人了。”蓝凤凰说。
    “说到底,终究是你的不对。”南宫潇湘说。
    “我是一个炼蛊师,知道蛊毒我危害,更没有叫他帮我试蛊。还骗他说,那里面是枇杷汁,是我用来治咳嗽的。他非要逞能赌气一口干了,于是就成了这样。落下了一辈子的咳嗽,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呢?”蓝凤凰说。
    “他是喜欢你吧。”南宫潇湘说。
    “如果人人都把喜欢一个人说得如此坦然,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了。他怪我总是炼一些蛊来取悦那些达官贵人,在他们面前,也总是迎风摆柳,搔首弄姿。我说我是为了有朝一日离开苗疆,他不信,喝下了那瓶蛊。从那天起,我们的缘分就尽了。就算没有那天的事,我们也说不可能的。他这个人,没有生病之前,也是一样的偏执。”蓝凤凰说。
    “那后来呢,他拿小刀子划倒了那棵柳树?”南宫潇湘说。
    “那就是铁杵磨成针的故事,我们要讲的,不是这个。正因为他的偏执,还整天盯着一棵柳树,终于在一个大风天里,让他悟出了这套柳叶随风刀法。他觉得自己就是那柳叶,命运只能随风摇摆。可是谁要敢犯他,也一样会被割伤的。”蓝凤凰说。
    “直说怎么破吧,这还比较实际。”南宫潇湘说。
    “我怎么会跟你说这些。再说我又不是修武蛊的,更不知道这种刀法该怎么破。但有人,肯定能够给你解答的。”蓝凤凰说。
    “小姐们,我能坐在这里么?”这时候,冉君夜走了过来。
    “虽然你上了年纪,但对于你这样有气质的男士,我通常是不会拒绝的哦!”蓝凤凰说。
    “冉君夜,是你托付的蓝凤凰?何必多此一举,自己过来说不就得了。”南宫潇湘说。
    “我是想呢,让一个姑娘家跟你接触,不至于显得那么冒昧。再说了,多交一个朋友总没有坏处。这次的比赛是很漫长的,休息时间总是一个人待着那多凄凉啊。我们以后,就都能在一起吃饭了。”冉君夜说。
    “你给了她什么好处?”南宫潇湘说。
    “不要把这种关系庸俗化哦。”冉君夜说。
    “那是天大的好处!我不是想要离开苗疆么,但我自己也知道的,没那么容易走的脱的。冉君夜呢,叫他外面的朋友给我安排了一条合适的路线,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好处?”蓝凤凰说。
    “那你还是长点心吧,这家伙可是下苗寨寨主的人。”南宫潇湘说。
    “既不是幕僚,也不是随从。我跟你一样,只是个帮忙的。除了比赛之外,下苗寨寨主没有任何能够约束我的地方,我当然是想帮谁就帮谁咯。还有,我是中原人,具体到天楚国的一个小村镇。有人要去我们中原建设美丽乡村,我当然是支持的啦!”冉君夜说。
    “你只是一个小村子的人,还能有这么大的能量。还能联系外面人,给她规划一条出逃的路线么?”南宫潇湘说。
    “我说的话你怎么都不肯相信是么?就因为跟那个人长得很像,却又不是他。于是我的一言一行,就都成了疑点。这要我怎么说呢,你在评断一个人时候,犯了个人情感倾向的错误了。我并非一定要你相信我什么,但我这次就是来帮你的,这就是我的目的。”冉君夜说。
    “可你为什么要帮我呢?”南宫潇湘说。
    “又一个问题?为什么别人帮你还要一个理由呢。与公的话,我们与两大寨主的协议,你应该还记得。丢卒保车,我就是那个卒子。于私来说,你是很具备可塑性的。就是说,你能够发挥自身更多的潜能。我不希望,你在前面的比赛就败北,而无缘决赛。虽然我不会在决赛上与你碰面,但我也想看你的精彩表现啊。”冉君夜说。
    “于公于私,你好像都是出自于真心。可你解释得这么清楚,我怎么就是不相信呢。”南宫潇湘说。
    “你比那个顾蓝颜还要固执,不过没关系。我只说我想说的,信不信由你。就说这个顾蓝颜吧,他的刀法是从风中柳树里面悟出来的。他是把自己当作柳叶了。可就算他是柳叶,那也是长在柳枝上的。就算他是柳枝,那也是长在柳树上的。就算他成了柳树吧,那还是长在树根上的。所以不管他怎么变,只要找准了根基,一样可破。”冉君夜说。
    对啊,南宫潇湘怎么没有想到呢!好像自己最近的判断力下降得很厉害呀。这本来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是南宫潇湘最擅长察觉的。无论顾蓝颜怎么变化,他将招式隐藏得多么玄妙。但要使全身发力,也必须借助于足下的劲道啊。也就是说,他的双脚就是他的根。只要注意他的步法变化,一招一式自然就可以预见了。
    “怎么样,看你这表情,似乎是想明白了。总算没有傻到底,一点就透啊。”冉君夜说。
    “就算没有你来说,我自己是能够想明白的。”南宫潇湘说。
    “当然了,这我一点都不怀疑。”冉君夜说。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