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遥苏子辰》第214章 流淌过幸福

    大多数人生来秉有一种直觉性的英雄主义情怀,这是善之本能。随着岁月的风沙肆虐,大多数人迷了路,没有了最初的好奇心,落入一种无知觉的活着状态中,生命已然空洞,像机器上好了发条,没有意志,只有惯性势能,甚而有的人是不愿去探究,麻痹自己,得过且过,企图以一种无聊姿态暂时忘却生命之沉重,因为清醒就要与痛苦作斗争。为此,在思想的国度中,清醒者不约而同地走到同样的维度—不可自拔的孤独。
    曾经不知天高地厚,总以为自己可能是个英雄,可以为这不理想的世界改变些什么。过了很久的时间经了太多的事情才想通了一切,去改变这样的世界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执迷于此宏观的问题只会让自己想到无处可退的地步,人首先得要活着,自己都倒下了,理想必然空谈,那么就先做出个“独善其身”出来,所以她还是会笑着,宁静于自己的内心世界,她有一个微观的自己。
    英国威斯敏斯特教堂地下室里那块墓碑上面的话:在我年轻的时候我曾梦想改变这个世界,可当我成熟之后,我发现,我不能够改变这个世界;于是我将目光缩短一些,那就只改变我的国家吧,可当我到了暮年的时候,我发现我根本没有能力改变我的国家;于是我最后的愿望仅仅是改变我的家庭可是这也是不可能的。当我躺在床上,行将就木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我当初要是先从改变自己开始,也许我就能改变我的家庭,在家人的鼓励和帮助下,也许我就能为我的国家做点事情,然后谁知道呢?说不定我能改变这个世界。
    所以,其实对们每个人来说,最重要的是,学习如何改变自己。星遥自己做着一个老师时,个人理想与无情现实正面交锋,遭遇无情打击后,一点点梳理,最后走到的境地正是此,恰巧拜读这句话,人生智慧大抵是经历过后方晓。后来,再想想,这不正是儒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思想。这样看来,真的智慧不分国度、不分年龄,总会在本质上达成一种相通,惟有跳出了自己所处的拘囿,才会豁然开朗。再则,毕竟,这个世界的一半被美丽包围,在这一半的生活里我们应该好好笑着,有一些幸福。沈星遥之所以被大家说太傻,也许最好的诠释是丁扬定义的“长不大的小女孩”。虽然是个不错的姐姐样子,这一点自己心里从小就记得清楚-我是我们家的姐姐,我天生就要去亲自己的弟弟妹妹,生活上沈星遥一直很会为家人着想。一种根植于骨髓里的强迫症渗透到所有的领域里。上高中三年级的时候,她都可以每天回家给弟弟、妹妹做饭,以此你可以想见,她是个不错的姐姐。
    但有一点,在精神世界里,沈星遥其实一直停留在婴孩状态,这或许和家庭身世相关。学不会妹妹可以接受人情世故,她也不愿意像弟弟一样满身是刺,所以她选择长久地封闭在自己世界中,在人群中用自己的微笑短暂停留,而只有在自己完全的安静中才可以安心。所以,有的时候,面对社会默认的种种法则面前,在妹妹、弟弟面前沈星遥反道像是个妹妹了,每当这时她心里会有一种被保护的幸福感涌动。晚上一家人吃饭,当然是火锅,涮羊肉嘛,经典中的经典。他们三个人都会夹虾去吃,就沈星遥一个人不去夹,这人懒,不想用手剥,本来也不觉得那东西有什么好吃的,那就不吃了呗,埋头吃别的。其实,还有一点原因,他们谁都不知道,小的时候,爸爸妈妈那次去吃饭只带了弟弟、妹妹两人去吃,留沈星遥一个人在家,他们那天吃到了虾,也学会了怎么去收拾那东西,所以只有她一个人是不会剥的,这多少可能影响到了她对吃虾的兴致。“姐,给你,”妹妹递了一个剥好的虾子过来。
    “哦,呵呵,”脸上乐成一朵花。
    以前在外面吃的时候,妹妹也会这么做,沈星遥笑得特别开心,因为她心里根植深入的思想就是渴望被照顾的感觉,从来她都是一个姐姐,她要是个大的样子,妹妹这么细心,姐姐当然是被喜滋滋的幸福感包围,但她那个小心眼一作祟起来很可怕,当然那时候也小,不懂事,毕竟幼稚可笑,她就还是有点会觉得这人太能演了,平时在家不是喊就是骂,一到了外面就乖得不行了,明明就是想让别人夸奖她-看一个做妹妹的还在照顾她姐姐,太懂事了。现在大了,这些都不会再想了,就只领受着妹妹那份照顾,心里只有幸福感,妈妈看看这姐俩也有些喜色的笑,妹妹自顾自地说:“我姐吃个虾,磕凉的不行,我给她剥哇。”
    “xx,你以后赚了大钱,会不会给我们花钱啊?”她现在就喜欢故意逗着弟弟玩,和他开玩笑。
    “会呢哇,”一口爽快话。
    “这才对呀,你看,我们一家3个女的啊,就你一个男的,我们的靠可都在你这儿啊,你得要来保护我们啊,哈哈,我们都靠你撑腰呢,”沈星遥是想法设法要让弟弟往成才的方向走。他的中考成绩也下来了,当然并不好。
    妈妈从小就说:“让你弟初中毕业去读个铁路学院,”一听这话沈星遥的心里就火了-凭啥啊,我弟就是个才,妈你怎么能这么贬低,你当妈的怎么可以这样?一点也不相信自家孩子,就是不喜欢妈妈这一点,没有眼光。也不知道弟弟心里每回听这话会有什么心情?反正沈星遥从小就觉得在这个家里,自己和弟弟是一样的人,都一定会做出一番事来,她就相信她弟绝非庸才之辈,还非认准了要把那小子给开掘出来,这就是她那点小心思。
    “不要,就是考得不好,也就让我弟去读高中,那种学校去了,我弟就没有什么大的希望了,不要老这么说,你能看到啥,你又看不到人家的心里,不要就把人给说否定了,我就相信我弟,他要是认真起来,比谁都做得好,”沈星遥满心的坚定不移。当然,在半年时间的煽动下,弟弟的成绩是上不了重点高中的分数,上普高也已经很好了,像他那样完全不把学习当回事儿的人还能上普高,已经是神一级别了,而且他只是瘸腿在了英语与语文上。为了他要报读哪一所高中,家里又是轩然大波。弟弟非要去x中,觉得在x中呆够也呆腻了,非一定要换一个新环境,x中有新的操场,他就想去那里。妈妈却想要让他继续在x中,不用住校。沈星遥这回是妈妈这个想法,倒不是为了省钱,既然已经是普通高中了,那里的孩子们整体自觉性差,怕住校了就跟着混了学校,完全没有心思去学习了。吵,各种不可开交得吵。一进门,就是弟弟的盛怒:“就怨你们,好,我不上了,你们上个哇,我说报,你们不让报,”“咋了?到底咋了?你不是去找你同学看x中报名情况?”大家见这阵势有些心慌了。
    “我们同学在招生名单上看到要我了,我自己没报,上不了了,就你们不让我去,非让我上x中,现在去不了了,都是你们,”弟弟大声吵。
    “你不是说你自己的分数上不了x中的吗?”静下心来好好问。
    “按片儿我可以去,就你们不让我去,”弟弟说话都是气。
    “不是,后来不是说也可以去,不要住校就行了嘛,”不能和他吵,沉下心来。
    “反正现在去不了了,学校说我自己不上,不报名,已经没有资格了,”弟弟气到怒目相向。“想想办法,给钱不就行了,”不能乱了阵脚。
    事实上,这个办法没有行得通,就只能想x中了。妈才好玩,明明沈星遥帮着她,因为就是读x中好一些,这下被弟弟发了一通大火,顺势把责任突然推卸到沈星遥身上了,就像个小孩一样,看见大势不妙,赶快撤了。
    “沈星遥,我就怨你,让你瞎说,就是你,就是你不让我上的x中。”弟弟冲着沈星遥大吼。“反正我就是这样想,就是呀,就是想让你上x中,为你好,”沈星遥也提高了嗓门。
    “不用,我也去不了,”弟弟一脸怒气。“妈,你过两天让我弟好好看看x中情况,毕竟一直就是这学校的学生,而且分数也可以,就让进去吧。”沈星遥低头只默默和妈说,不再像曾经那样恨着回嘴吵过去。这个世界上,你再想对一个人好,多数情况下都变成你自己的一厢情愿,明明是出于一片好心为一个人付出而可能到了对方那边就是累赘,不是别人不领情,只是大家都在以自己对的方式在别人的世界里可能做错事了。
    没有谁没有些脾气,只是要开心幸福,就要牢牢记住那些流淌过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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