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遥苏子辰》第212章 暑假

    我只是不合群,一个人独来独往罢了,熟悉的人都知道这一点,早之前的同学说,不活在同一个世界里的梦幻孩子。从小到大,习惯了静静倾听大家对我诉说的愁苦,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你们都说出来,说出来有什么用?我始终在独自煎熬命运也给我的苦难,现在才知道,可以听到别人的苦难是人家对你的信任友好,我在静静听。
    从前不说朋友,对这个词有种抵触情怀,或许是小时候受伤的后遗症。所以,你爸爸电话里,提到朋友一个词时,我的心里却那么地泛起一种涟漪。(沈星遥对于那个人是以一个朋友这样的词能概况定义得了吗?那个时间段里,沈星遥还不能灵活自如在面对朋友这个词。)现在,对于我所处人和人的来往关系,我知道那是一种实实在在的朋友关系,却还在疙瘩于这个词语。就在这里,这样说,一个朋友说起“走进你的世界才发现你的心门是关着的”。对此,我有自己的看法:我只是在心里上一直没有依赖过一个人,亲人也好,朋友也好,我所做的是一直会为别人着想,想得多。所以,会被很多人冠之以“强”,其实这是我十分讨厌的一个词。后来,我想到了她说的那个词“无欲则刚”,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原因,我没有什么要求。有的时候,我会被一些人的说法也不开心了,就比如,“人家是个女生,”我说“我还是的,”你说“至于你,就给个小凳子,我都放心”。因为我不抱怨,我不诉苦,快要让你们以为我是个天生的幸运儿,是个不会有问题的孩子。可是,你走进来看看,就会知道很多,每天一次次地检查有没有锁门,今早,又把钥匙锁在屋子里,自己翘了锁,又把东西打翻一地,常常自己都不知道身上的伤口从何而来,这也是我,就如我曾经做数学题时,昭著于世的粗心大意。有的时候,我会想象那一个陪在我身边的人一定会为我伤透脑筋,这一个生活中的糊涂鬼啊!那他一定要是一个我所无防的人,他是如父地疼爱。我一直都在想家里的人,家里的事,然后我问为什么?其实,是因为那是我的血缘关系。而对于朋友的关心是因为我清晰地感受到他们对我的好,我不可以没心。我所缺乏的是一种实实在在精神上需要别人的支持,这也就是我之于生活的格格不入。所以,后来我想起了所谓爱情的意义。我试图问是不是我会在这个世界中出于本能地依赖一个人是我将来会爱上的那一个人。上大学到现在,你会发现基本上每一个女孩子都经历过几个人的追逐。当然我也不例外,在这整个过程中,所见证的是如何让自己成为一个这样的女孩。开始还会因为拒绝了别人感觉对不起别人,渐渐成为一种肆无忌惮的夸张,男生邀约直接地说,只要你不是喜欢我不要追我就可以,再到直接说对不起我不想认识多一个朋友,更到编排剧情,要不要打电话叫我男朋友过来。试问真有哪一个女孩是不向往一段唯美的爱情?我只是心里有个坎,过不去,虽然至今未曾走入过一场恋情,却被不少感情是非纠葛,我当然知道谁是真心对我好,那种好有的时候我是真得觉得沉重。只是没有人知道我每拒绝一个人,心里所泛起的是怎样的悲伤?越是遭遇别人对你的好,你越会去对比那个藏在你心里的人,你会一直想为什么不是他?编排男友时,心里有多么希望你刚好就走过我身边,对着来人嚷一句,这是我女朋友。这个世界,从来就不理想,理想的只可能是自己的心绪。弘一法师都说“悲欣交集”。这已然是最好的人生,夫复何求?
    我愁苦的不是失眠,这样一种清醒其实挺好的,我所悲伤地是会容颜老去,所以你知道了吧,我也不过是个俗人啊!?
    ……
    睡不着太清醒的夜里,沈星遥写下所有这些文字,为什么?
    大概她想直面真实把答应林启航之后心里空蒙的感觉告诉他,还是她有些后悔了,还是她其实自己也并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拥有着和大家一样的正常情感,却总是因为自己性格上的缺陷,做不到好的表达。
    因为被需要而激发出的坚强并不称之为真正的坚强,只是一种逞强。害怕失去所以珍视他人,害怕受伤所以紧裹自己,最终就只落得一个自己爱自己的壳。
    进入暑假,李青果然来了这城市走走看看,林启航果然成了沈星遥的男朋友,活跃于眼前的身影加上天天电话过来的声音,至于丁扬的存在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
    又开始下雨,同样是7月,上一个暑假沈星遥为一个人幽咽在昏天黑地中,这一个暑假似乎明媚当头。
    电话响起,沈星遥看看李青,走出屋门:“我出去看看雨。”
    亭子里一个别的人都没有,河面上一朵朵涟漪无限蔓延开来,亭子外面的淅沥声轻轻绕耳。“干嘛呢?”林启航笑。
    “呵呵,什么也没干啊,我们这里下雨了,呵呵,”沈星遥笑。
    “那把你高兴的,又傻笑了,”林启航笑。
    “是呀,好听啊,你听听,”沈星遥伸手把手机靠近亭子外面,想把那雨声寄到他那一边去。
    “呵呵,欸,你砸这么傻,你现在在哪儿呢?”林启航笑。
    “又不是,你没有听到吗?”沈星遥笑。
    “听到了,问你现在在哪儿呢?”林启航笑。
    “呵呵,在家门口啊,就在这小亭子里呢,”沈星遥笑。
    “那就好,别淋了雨感冒了,问你有没有想我啊?”林启航笑。
    “呵呵,呵呵,呵呵,”沈星遥笑。
    “傻笑啥,就问你嘛,”林启航笑。
    “不告诉你,嘿嘿,”沈星遥笑。
    “说嘛,想没?”林启航笑。
    “那我就说实话了啊,没,没想,”沈星遥笑。
    “哎,那我把你想得,哎,”林启航笑。
    “那你以后可不能了,不然多不公平呀,”沈星遥笑。
    “我看你是想挨打了,”林启航笑。
    “那你就来打呀,反正你又打不到我,嘿嘿,”沈星遥笑。
    “那就等着,快点回去吧,下雨天也不好好在家里呆着,”林启航笑。
    “知道啦,那我就进去了啊,”沈星遥笑。
    “嗯。”林启航笑。
    沈星遥转身走回屋子,李青已经开始玩上他的电脑,见她进门,问一句:“老沈,干嘛去了?”
    “没干吗呀,出去看了看雨大小,那你就这儿玩着吧,我过那头去了,”沈星遥回自己屋。
    “噢,去哇。”
    沈星遥不知道自己心里对于林启航究竟是什么感情?和他说话也是笑着的自己,却在每一次电话结束后心里感觉到一种近乎自责似的心情,她不知道。
    转完了风景,终于要回家。
    双脚踏在家乡的土地上,人的心里就有了一种归属感。又能看到那里的夏天,天空蓝而透亮,像是可以滴水出来,云像是有生气,真冲天际,又不是那种气势汹汹,就像自信满满,却又不招摇,白,像冬日里清晨看到的的雪,灵,像人心中会想象到的仙子模样,俏,带了些顽皮劲儿,日光甚好,亮堂堂地照耀着,不应说作火红火红,应是白亮白亮的。这是沈星遥第一次暑假回家来,妹妹和弟弟一起来接姐姐,一人骑一辆电动车。更加黝黑了皮肤的那个闺女,一眼看去就是妹妹,她是第一次来接姐姐,这是夏天嘛,而且火车提速之后,到家时间也提前了,不必要再等到深夜。更加壮实的是弟弟,才半年不见,又这么雄壮了一圈,也黑黑的了。“沈星遥,”这是弟弟的呼声,多数情况下就这么没大没小地直喊名字,叫声“大姐”就是有求了或者没人搭理了,当然很好脾气下,像个小孩子时,这个称呼就更亲昵了,哈哈。“姐,”这是妹妹的叫声。一回头,就被她们两个好眼睛给找到了,一点五、一点零的眼睛不是白长得,就姐姐一个人给近视了。“哥哥好,”妹妹看到同沈星遥一起回家的李青对他的礼貌称呼,当然是也被回之以很真心的微笑,“你妹妹啊?”李青问。
    “恩,来认识一下吧,我妹,xxx,这个我弟,xxx,这个我同学,李青,”
    就只有弟弟是拘谨的一个,不说也不笑,在他那一边候着,好吧,这小子也是条件性闷葫芦一个。“沈,走了啊,再联系啊。”李青说。
    “恩,走了,再见啊。”沈星遥说。“姐,这个哥哥就是李青啊,长得挺好看呀,你们以前不是说人家像个女孩,不是呀,这不是挺帅的,”妹妹惊讶问。
    “我也没想到他长大就长得变样了,现在看着还挺阳刚,哈哈,xxx,你觉得呢?”沈星遥又问向弟弟。
    “长得还行,人不怎么的,”弟弟这说话阵式真不饶人呐。
    “啊?”沈星遥惊。
    “心眼估计不大,”这话说得忒损了些,不过这大概就是同性看同性最毒的一点吧。
    “哈哈,”沈星遥笑。
    “你这是不是嫉妒人家啊?”妹妹那边叫了哪门子屈?
    “恩,不过其实是人家说的那样啊,这回说准了,哈哈。”沈星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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