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陶煋》第160章 走为上策

    莫临风硬把君无忌扶起，并说于公于私，君无忌都不应该在这节骨眼上离开，难道区区一个冷言就把你打败了吗？
    &皇上，我实在厌倦了这种风花雪月的游戏！我不想整天周旋于情情爱爱之中。我想明白了，男子汉大丈夫，有更多值得追求的东西。曾经我以为我最不放下的是青禾，但当我想明白青禾深爱的人始终是你之后，我知道凡事不能勉强。至于建宁……直到现在，我都依然弄不清楚对她的感觉是什么！是愧疚，是亏欠，还是其他？既然现在建宁有了冷言，太皇太后又解除了我们的婚约，那么，我也是时候离开了。&
    莫临风说：&大哥，建宁向来对你痴心一片，你真的狠心离开她吗？&
    &可是……那日她得知太皇太后取消婚约，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大吵大闹，还出乎意料平静地接受了。我想，我在公主的心中，已经不再重要了。&
    莫临风不断挽留，君无忌仍要求离去，并说大家分得开一点，离得远一点，反而感情会好一点。也许等有一天，你也娶了，建宁也嫁了，大家再聚在一起的时候，一切纷纷扰扰，纠纠缠缠就会烟消云散了。
    君无忌再次含泪下跪恳求，莫临风也含泪扶起：&朕想好好考虑，你给朕一点时间好吗？&
    建宁到宜和宫去找太皇太后，青禾紧随着。
    一见到庄仪，建宁平静的说道：“我要嫁人了，祖奶奶。”
    庄仪高兴的说：“总算做对了一件事，很好，很好。”
    青禾在旁干着急。
    建宁接着说：“祖奶奶，我要嫁给冷言了。”
    庄仪大惊。建宁又说她发现冷言这种性格的人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和他相处很温馨，很浪漫，也很快乐。
    庄仪惊得合不拢嘴，建宁转身去找冷言，孝庄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原本是要来个激将法，利用冷言刺激君无忌，让君无忌懂得多在乎建宁……&
    &这下惨了，该刺激的没刺激到，不该刺激的已经快疯了。祖奶奶，你完蛋了啦！&青禾急得跺脚。
    &怎么办？我又搞砸了吗？&
    冷言正拿着一朵花在御花园对建宁大灌迷汤。他凑上前把花插到建宁鬓发上，两人几乎脸贴脸，君无忌刚好经过，脸色微变，心中莫名恼火，却又压下。
    冷言又说：&建宁，你我情投意合，是我最谈得来的红粉知己，不知你愿不愿随小王前往江西一游，拜见我父王，我会请他作主，答应我们……&
    建宁见冷言不像撒谎，大吃一惊，犹豫着不知如何回答。冷言发现君无忌，君无忌走过来，一本正经地说：&公主，皇上正在考虑，准许微臣回云南。一旦同意，我会即刻启程。到那时再向公主正式告别。小王爷，公主，我祝福你们。&说罢竟转身离去。
    建宁心碎，眼圈一红，一咬牙：&好！冷言，我跟你去江西，顺便拜访萨亲王，如果可能，我就不回京了。&
    冷言没想到建宁认真，听得傻了眼。闷闷不乐回到宜和宫，向庄仪叙述一切：&唉，我知道，公主答应我，完全是为了气应熊。她不流泪还好，这一流泪我心里真沮丧，她把我交女友的宗旨完全破坏掉了。我冷言的原则是，绝不让女人掉泪！&
    庄仪颓废地坐在椅子上，手支额头，有气无力地说：&唉，没想到好心办坏事，我这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圆场。你们不要吵我，跪安吧！&
    庄仪无力地躺下，闭眼不语。
    冬月见孝庄不吃不喝，似已陷入昏迷，不由惊慌失措。
    庄仪梦见建宁成亲，新郎忽然由君无忌变成冷言，莫临风、青禾，连建宁自己都指责自己不该安排这场婚姻。接着是图德海来报：不好了！出大事了！平西王君不群率领大军，攻破紫禁城啦。庄仪大惊跌下床来，反倒醒了！见冷言扶自己上床，才知是梦。又见莫临风、青禾、建宁和君无忌都围在四周，就对君无忌说：&应熊，现在你知道冷言是在做戏，你愿不愿打消回云南的念头？&
    &冷言仍想回云南！&
    庄仪一听，猛咳不止，莫临风急拍抚半晌才稳过来。庄仪不死心，又问应熊：&如果哀家立刻让冷言回去，你是否愿仍留在宫中？&
    &呃，微臣还是想回家乡，请太皇太后成全！&
    庄仪又是一阵猛咳。平稳后又不放弃再问，君无忌还是坚持要走，众人又急又气。
    莫临风喝斥：&吴应熊，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祖奶奶已经病成这样，你还要气她？&
    庄仪无奈地说别为难他了，让他走吧！接着咳到眼泪流出，无法停止，君无忌大为不忍，终于跪道：&祖奶奶，无忌不走了！让祖奶奶忧劳成疾，无忌万死难辞其咎。无忌答应，在祖奶奶病情好转之前，暂不回云南，只希望祖奶奶早日康复。&
    庄仪渐渐平静下来，众人才大松一口气。
    太后和成暖玉听到孝庄生病，大喜，成暖玉又告之建宁要嫁给冷言，且都是太皇太后一手安排的。太后一听急往宜和宫，成暖玉知有好戏可看，喜滋滋地跟上。
    庄仪一见两人，就心想：&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太后见庄仪并无大碍，暗忖：&哼！原来是雷声大、雨点小嘛，犯得着这么小题大做，还让皇上在旁伺候？&
    庄仪冷问：&太后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听说您要把建宁指给冷言，这件事情怎么也不跟儿媳商量一下？建宁与君世子早有婚约，朝臣百姓皆知，现在您说改就改，君不群会怎么想？&
    太后一番义正言辞，庄仪有点心虚，突然猛咳起来。成暖玉在旁加油添火，太后越发咄咄逼人，庄仪咳到喘不过气！
    &够啦！太后，你既然知道你自己是儿媳，就不该用这样的口气跟太后说话！&青禾忍不住指责。
    &傅青禾，你是个什么东西？哀家在跟太皇太后说话，哪里轮到你来插嘴？&太后大怒。
    成暖玉也帮口道：&太皇太后擅自更改建宁公主的婚事，难道是要朝廷背信承诺，让太后遭人话柄吗？&
    二人互骂间又动起手来，青禾不小心推了成暖玉一把。莫临风几次都阻止不了，遂情急怒掴青禾！太后和成暖玉惊住，青禾哭着冲撞了成暖玉奔出，庄仪下令送客。
    莫临风在御花园追上青禾，一把抓住解释：&青禾啊，不是朕要狠心掌掴你！你出言顶撞太后，朕若不先发制人，若让母后治你的罪，后果不堪设想！朕看到你痛得掉泪，那一刹那，朕的心都因你的泪水而四分五裂了。&
    青禾先还气不过，康熙不断解释，又要让青禾打，打到气消为止。青禾总算释怀，原谅莫临风。
    成暖玉扶着气呼呼的太后回慈宁宫，立刻倒茶顺着太后大骂青禾，太后想起青禾刚才曾冲撞过成韵的肚子，关心地问：&对了，刚才那傅青禾撞了你一下，你的肚子没事吧？&伸手欲摸，成暖玉急避开，但忽心生一计，说：&哎呦，是呀是呀，我这肚子好像不太对劲。请太后快点宣太医！&
    太后下令宣太医，成暖玉坚持要卢太医，并说让太后先回，如有什么状况再禀告。
    卢太医皱着眉听成暖玉说，这回要是让傅青禾撞成流产如何？
    &流产？韵贵人啊，不是微臣不肯帮您，只是这事情……很难瞒天过海啊！&
    &如果找个类似大小的人参，混以猪血泡烂了成不成？到时不就可以掩人耳目了么？&
    &但如果被人发现，这可是死罪啊！&
    &这不用你来担心。你心里先有个底，回去听候本宫的指示就是了。&
    太医无奈告退，成暖玉得意地拍拍肚子：&傅怀玉！我万一真流产，这个黑锅你是背定了！&
    君无忌独坐花园凉亭内喝闷酒，心里老闪过一幕幕和建宁相处的情景，又想到建宁终于要嫁给冷言，不觉酒入愁肠愁更愁。冷言走来，见君无忌憔悴颓废的样子，心知肚明，故意挑些话来刺激君无忌。君无忌拉着冷言喝酒，却自顾自地猛灌，突然正视冷言说：&公主是个值得珍惜的好女孩，你要是敢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我发誓，我君无忌一定会带兵从云南杀到江西，替公主讨回公道。&
    &你这么紧张公主，你该不会是爱上建宁了吧？&冷言试探性地问。
    &呃，不……我只是……我只是觉得，我从前对公主有所亏欠。&君无忌竭力为自己辩解，然后跌跌撞撞离去。
    宜和宫内，庄仪不肯喝药，说是君无忌答应她病没好以前不离京，她要一直病下去，好一直留住君无忌，建宁和他才有希望。
    &没那么严重啦，祖奶奶。&冷言轻松地走来，把君无忌醉后真言说了一遍，而且肯定君无忌起了嫉妒。
    庄仪一听大乐：&哦？他居然会嫉妒，会吃醋？哈哈！有救了。&刹时间又生龙活虎起来。
    不久，冷言却来辞行，说是玩不下去了！建宁为了怄气，竟然说要嫁到江西！
    &什么？你说建宁铁了心要嫁给你？&
    &可不是嘛！我冷言追遍江南佳丽，江北千金，都固守一个原则，就是绝不论及婚嫁！何况，今次是公主和君世子的意气之争，我不忍强加拆散。如今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