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辰宫璃落》第163章 一晌贪欢

    他挟带着暴躁和怒气而来,现在只成一腔快活。下面还要说什么,他竟似乎一瞬遗忘,只在她吃惊的低叫中,把她横抱起,大步走进她的厢房。
    “陈安,打些热水进来。”
    陈安忙躬声应了,又微微蹙眉,掠了眼背后还跪了一地的奴才。
    “陆总管,奴婢能不能请您进去的时候给皇上提上一提……咱们都还在这里跪着呢。”轻笑出声的是璃落的贴身婢女浣纱,他一怔,淡淡颔首。
    边城,北国营帐。
    “禀左幽王,他来了。”
    士兵进帐禀报,帐中,男人微微点头,“请他进来。”
    士兵应了,施礼告退,稍顷,一声轻笑,一名白衣男子走了进来。
    “幽王,别来无恙?”
    左幽王哈伦大步迎上前去,摸摸唇上短髭,大笑道:“云公子,当日苍鹿原一战,公子通风报信,相援之恩一直苦无机会酬谢,快请坐。”
    “当日在苍鹿原,若非公子及时传来消息,我们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困住了秦辰,虽然最终还是让他逃脱,但南朝元气大伤,也确是事实。我王是十分感谢公子的。”
    “可惜后来一仗,你军还是败了。”来人淡淡道。
    左幽王一声长叹,冷笑道:“可惜我们培养错了人,宫永成一直以为姜是老的辣,哪知道竟斗不过一个年纪轻轻的秦辰。”
    对面男子勾唇一笑,没有说话。
    左幽王眸光微闪,看了白衣男子一眼,微疑道:“本王此次之行实属机密,公子倒是神机妙算。”
    “北国与月落开战,因为南朝的突然插入而兵败,以北王的雄心傲气,又怎会这么容易便善罢甘休,出兵攻打南朝只是早晚的问题,幽王是北王最得力的左右手,来边城早做准备,也并无甚难猜。”
    左幽王哈哈大笑,“公子机智!本王曾向王上提及公子是将相之才,王上说,若北国得公子相助,必定如虎添翼。”
    男子轻轻扬眉,低声道:“若云昊说,云昊此次过来,确是相助于幽王呢?”
    此刻,营帐中这与左幽王侃侃而谈的男子正是南朝长乐王秦昊。
    左幽王大喜,随即又微微皱眉道:“那霍青用兵设阵,无一仗不娴熟精妙,相当棘手!秦辰又十分聪明善战,骁勇异常,上次便是他亲自领兵来战,才导致我北国一败涂地。”
    “那又如何?”秦昊冷笑道:“这一役,你北国必赢。”
    左幽王浑身一震,声音激颤,“公子有何良策妙计?他日若功成,我王必予公子最高赏赐,划城封侯绝不在话下,只是这秦辰委实”
    他话口未完,秦昊冷声打断了他,“幽王,昊从不打诳言。你可知道昊是什么人?”
    左幽王正疑虑重重,前方男子微微一笑,将脸上的银箔面具拿下,一张熟悉的面孔便出现在了左幽王哈伦的面前。
    “这怎么可能?你,你竟是南朝的长乐王爷。”一声惊叫,左幽王跌坐在椅子上。
    “怎么样?这下王爷该相信了吧?昊确实有这个能力可以助你北国,只是事成之后,昊并不想要你的划城封侯,只希望北国可以倾全力助我登上南朝皇帝之位。”眸光微转,秦昊淡淡开口说道。
    “这话好说,若是公子真的可以助我北朝成功南下,让公子登基为皇,只是顺手之事,我王绝不会不答应,只是公子已是被废之身,再不是南朝的长乐王爷,公子要靠什么帮我们呢?难道仅凭公子那颗聪明的脑袋,这也未免太儿戏了些?”左幽王已经逐渐镇定了下来,望了眼秦昊,做出了一副不相信的神态。
    “既然你不信,本王也没有办法,只是若一个手持南朝虎符的人,尚且帮不了王爷,那么普天之下恐怕也没有人可以帮得了王爷了。”冷冷一笑,秦昊已经准备转身离开。
    “公子且慢。”虽微有踌躇,但左幽王还是快速出声,拦住了秦昊的去路,淡笑着踱步到秦昊面前,哈伦轻笑道。
    “不是本王不相信公子,只是公子也该拿出点证据来,毕竟这空口说白话的,也不是没有。”
    “那你就看看这是什么。”鄙夷的一笑,秦昊自怀中拿出一件物什,只是一瞬,哈伦的眼睛便直了,半晌,方才直直的点头,说道。
    “合作愉快。”
    松新镇,何府,碎玉轩。
    陈安想,他跟在秦辰身边十几年,终究还是没有修炼到家。这个他自小便看着长大的皇子,他从来便不了解他。
    他出门的时候忍不住微微侧身,眼梢轻瞥看了软榻上的帝后一眼。
    玉盆置放在软榻下。
    宫璃落坐在软塌上,皇帝离了座,微微俯腰,捉起皇后双足,放进盆里去,又伸手到盆子去绞扭布巾。
    皇后受宠,是众所周知,他跟在皇帝身边这么久,早耳濡目染。
    但眼前的情景还是让他心头一跳,不敢再看,赶紧把门掩上。
    双足被握在男人的大掌里清洗着,饶是二人有过最亲密的接触,他也替她擦洗过身子,璃落还是红了脸,微有丝局促不安。
    两人的肌肤磨贴着。
    他指节上的茧轻轻硌着她的脚。
    有点痒,有点刺。
    这一个月来,虽然两人多有相伴,也鲜少有如此亲密过。
    突如其来的接触,她竟紧张起来,心头乱跳,微侧过身子,不敢去看他。
    终于,他把她双脚揩干,她如获大赦,把脚丫缩到软榻上,整个人微微蜷成一团。低垂的眸光,看到布巾如白莲绽展,跌落在盆上,水花颤颤四溅。
    旁边气息一热,软榻一沉,她已被整个抱到男人的膝上。
    她吃了一惊,才无措地抬起眸,双唇已被什么给胶住。
    温热濡湿。
    她脑中昏沉,久违了的躁热挑动着她身体里的每寸敏感和神经。
    他的唇舌激烈地掠夺着她的,每一下是重重地压落,是噬,是紧窒的吮吸,没有技巧,只有直接的情欲,嘴里漫出一股淡淡的血腥。
    她不知道是他的嘴破了还是她的,她的心很疼,不知为他还是为自己,身体反显得麻木,不辨别痛楚。
    进得来,二人也不曾说上一句话,她听懂了一些什么,她眼眶一热,挣开他,凝上他的眸。
    他的眸又深又暗。
    裹着火。
    双臂环上他的颈脖,像往日一样,她颤抖着拉下他的头,轻轻吻上他的唇。
    她这一动作,立刻招来了他更粗狂的对待。
    肩胛处一凉。
    衣服在他掌下破开。
    他的吻麻密地落在到她的颈脖,她既害怕却又忍不住向他更加偎近一点。
    “洛洛。”
    男人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随即被拦腰抱起。
    他快步而过。
    她听到玉盆翻侧倾倒的声音。
    这一刻,他也晕眩了吗?把盆子也踢翻了。
    搂着他的脖颈,她怔怔看着水淹过地上砖阶。
    突然,头目一眩,却是他走到床帷,她被他平放在床上,他的身躯随即压了上来。
    身上的沉重,男人的粗重的呼吸,那一晚的记忆如潮水般统统漫上她的身……
    那股深寒的感觉让她胃里的苦涩又开始翻腾,她猛地用力推向他。
    本沉在心爱女人的芬芳里,胸膛猝然传来的阻力让秦辰心里猛地一凛。自两人重新再在一起以后,她还没有这样推拒过他,这是第一次。
    是情是欲也是怒,他眉峰一厉,单手执起她的双手,定在枕上,她的双腿被他紧覆压着,无可弹动。
    吻,毫不迟疑,带着他的凌厉和惩罚,狠狠压落到她的柔软上,另一只手探进了她的褒裙里面。
    她却挣扎得更厉害,嘴里发出咽呜不清的声音,他心上突然一疼,怒气却随即更深:他今晚就要她!
    大掌一扬,把她的裙子撕破。
    身体却如惊弓之鸟,心里迷迷昏昏都是那晚的丑恶,却仍有一角是薄薄的清醒,璃落知道这是他而非秦昊。
    他们不能再这样下去。她难道一辈子都不让他碰吗?她就不渴望他吗?
    紧闭上眼睛,她试图让身子放松。
    他的怒气,她明白,从他的手他的茧他覆在她身上紧绷的身躯清晰传来。她以为他会就这样进入她的身体。
    身子却陡然一颤他的手指滑进她的深幽里。
    她说不清楚那种感觉,快乐还是罪恶的重温。
    随着他的指在她里面开始微微用力,她腹下如烧,有一股什么在肚腹下轻徜,是疼是快意,她的身体本就眷恋着他,有着自身的意志。
    他的呼息越发粗重,伴着指腹在她身体里进出破出的湿润的声音。
    她微微打开眼睛室中灯火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捻熄,取而代之是夜明珠柔和的辉笀。帘子已敞,把床帷和外室隔开,半黑,半昼,朦胧咿呀。
    这无碍她看到他额眉上那层薄薄的汗。他的眸玄黑幽深,又沉沉的,那透晰的欲望和怒气还固凝在眸上。
    他在忍抑着,却在取悦着她。
    她心里一疼,他是皇帝。他何需这样对待一个女人。
    被他桎控着的手,有点疼痛,却是她可以承受的力度。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他总是顾惜着她。心里越发柔软,身子也慢慢柔软,不似刚才僵硬。被裹在她掌里的手指忍不住轻轻翻动,握上他的指腹,摩挲着他指上的粗燥。
    他的手猛地一震。
    二人的目光再次微微胶上,她眼里所有的迷惘跌落进他深沉炙热的目光里,埋在她身体里的指一挑一捻,她的身子禁不住微微往上一拱,就这样在他的抚爱里达到她的快乐。
    余韵未消,她只觉脸上越发如烧如炙,害怕,惊颤以外是羞愧。
    她愣愣看着他。
    他的唇却猛地再次裹上她的。
    “洛洛,你真美。”
    氤氲在二人唇舌激烈的纠缠里的淡又哑的声音,她有丝不敢相信,他向来吝惜的赞美还有他语气里的沙哑,低沉沙哑得她几乎无法听清。
    这个男人的情不自抑。她从未遭遇过的他的失控,似乎比起往日身体对她的失控还要再深一点。
    他仍埋在她深幽里的手,没有动作,她却猛地一颤他的吻深深浅浅落到她眼睛上。
    她想去看看他的眼睛,却再也无法,那不受控制的柔软一下冲出。她挣开了他,舔咬上他的喉结,吮吻着他的脉络。
    他一声哑吼,两人的身体已经纠缠在一起。
    他在她里面亘动着,只在那最深处的地方进出,稍稍一离,便又划刺进她最紧窒的娇柔里。
    她有点害怕,却又有种什么感觉从身体里极慢极缓地沁出。泪水从眼里跌出,毫无预警。
    在他的狂野里,她搂着他的脖颈,嘶哭了起来。
    他明显一惊,双手撑在她的手臂两侧,止住了动作。她怔怔看着他,看到他眼里的心疼,眉心却紧缩收着,强忍着欲望。
    “我弄疼你了吗?”
    她爱听他说“朕”那眉眼里的慵懒,却也爱在私下无人时,他说“我和你怎样怎样”。
    即使是疼,只要是他,她也是心甘情愿的,她拼命摇头,微微坐起,离开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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