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辰宫璃落》第161章 繁华落尽

    “他恐怕就是发现了这一点,当初才急于让你离开,却没想到你竟会落入宫璃茉的手中,弄得如此模样,他又心疼,不得已才又将你带在身边。
    本来我们就要成亲了,都是这个该死的秦辰,早不来晚不来,非要那个时候来,不然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天啊,怎么会是这样子,秦昊竟这样处心积虑的对待秦辰,可怜她当初还在秦昊篡位时,苦苦的为他求情,难怪秦辰会那么生气,他又怎么会不生气呢?因为她,他错过了一次多么好的机会?都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她因为恨,对他下毒,他又怎么会中了这么歹毒的毒,导致最后生死不明。
    惊惧之间,璃落只觉耳目晕眩她没忘记当日蚀髓蛊给她带来的痛苦,更何况秦辰中了心蛊王呢。
    “你如此心疼做什么!”秦昊眸色一沉,怒气陡然加深,手一用力,狠狠撑开她的眼帘,“我要你看着我,也只能想着我秦昊!”
    冷冷的看着秦昊,璃落的唇瓣挂上抹冷冽的笑容,想让她屈服可没有那么容易,她宫璃落从来就不是这么容易屈服的人,眼神变幻间,璃落已将藏于身上的匕首拿出,匕首锋芒一闪,秦昊大惊,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反手一劈,左手便狠狠的掐进了璃落流血的手臂,璃落右手一麻,匕首便跌落在地,发出咣当的一声清响,在寂静的午夜显得格外清晰。
    “杀我?你很快就是我的女人,你还想杀我?宫璃落,你绝对杀不了我,他也绝不可能杀我,你信不信?嗯?”宁笑着开口,秦昊的表情已有些许得意。
    “心蛊王是天下第一奇蛊,研制此蛊的人早已被我杀了,而今拥有解药的人便只有我一个,只又我知道怎么才能解了此蛊。若是我死了,他便也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还是你真的忍心看着他死?阿离,你可要想清楚了,如今我和他的命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然或许你会觉得这天下的神医这么多,怎么就解不了这区区的心蛊之毒,但我还就告诉你了,这个蛊毒就是解不了,若真的能解,你以为以邪医任逍遥和秦辰的关系,以神医苏子清和你的关系,会不为他解毒?而他们之所以迟迟不解,答案我想你应该也很明了,他们找不到解药,哈哈!”
    “他非但不能杀我,他这个人喜怒不形于色,这些年的修养功夫早已到家,你试试告诉他我今晚是怎么对你的!只要他对我动了巨大的怒意和杀意,那么他便会心绞如千刀万刃剜心,那种滋味,阿离,你试过的。你中的只是普通的蚀髓蛊,便痛苦成这个样子,他体内的可是蛊王,你想想看,那是什么滋味?对身体的耗损……轻则,手足瘫痪;怒气至极点,毙命之虞!”
    璃落心里又惊又怒,她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包括当初要拿掉她性命的太后,把她刺成丑陋的宫璃茉,只有莫可死的时候,她是深深痛恨过,现在,她只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个男人!
    秦昊看她两颊若火烧的霞,胸脯起伏剧烈,心里一荡,只想狠狠把她占为己有,又不觉涌起一阵快意,伸手勾起她的下颌,邪肆而笑,“阿离,若我是你,就不会把事情告诉他。心绞之患,他痛,你也会痛吧,只是他身体里的的是心蛊之王,你觉得谁受的痛苦会更甚?”
    “我这个哥哥很聪明,他也许已隐隐知道自己身中奇毒,这一年多来,我一直没有收到他找查我的消息。否则,虽有你求情在前,以他狠辣的性子怎会放过我?他的心绞咳血之症必定发作过,在每每对我起了杀心的时候。他虽不知道自己中了心蛊王,但他必定明白到这关联的诀窍,抑住了自己对我的生杀之意。”
    秦辰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深深浅浅的凝着,唇角一泓薄弧浅弥,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忍受着苦痛。
    璃落心里大恸,咬牙道:“你别忘记了他死了你也不会有好结果的,你不能杀他!”
    “阿离,你错了!狡兔三穴,你以为为何当年宫变之前,我还要借你之手给秦辰下种心蛊,我虽胜券在握,但我还留了这个后着,以防万一。这样即使我输了,我还能保住性命,东山而起!”
    “你……秦昊,你若真的对我做了什么,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我恨你,秦昊。”此时此刻,她看着他褪下衣衫,连咬舌自尽也不能,只能恨恨的低吼着,却抑制不住那个疯狂的男人进一步的掠夺,与眼角那最终因绝望而落下的泪水!
    “阿辰,对不起。”缓缓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下脸颊,她的唇瓣是不曾有过的绝望心死之意,任由秦昊在她的身体里动作着,她真想就此咬舌死去,可是秦辰还在神像后面,若她真的死了,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藏在那里了,得不到救治,他会死……
    隐在林子里的小湖。
    月色,湖光。
    素颜,泪光。
    用林木做支板,把断了的手足暂固了,她真是没有想到,秦昊为了避免她挣扎,为了顺利的得到她,竟然狠心折断了她的手足,他早已不是她认识的那个秦昊了。
    此时的身体,比前一刻的无助,稍好一点。
    在被放到湖边石上,璃落垂了眸,却仍无法做活动。
    苏子清将秦辰从娘娘庙神像后抱出来。
    他还昏迷着,依旧模样清俊,依旧脸色苍白。
    但那微弱的呼吸,她咬紧牙,他还活着。
    还活着。
    简单告诉了玉翘事情,让玉翘绝不能说,她今晚曾到过这庙子。
    玉翘一向马大哈,但在遇到事情时,却又是绝对的冷静,或许他们秦家的子嗣都是这样吧,可是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还是两眼蕴泪的看着她。
    在苏子清把她抱离跃上屋顶的一刹,她看见何清等人从庙外走进。
    玉翘急急的问,秦昊呢。
    何清微微垂目,低声说,马不停蹄赶来的上官宇已经领人去追了。
    他终于安全了。
    院里,静静的,躺着几具尸体。
    是秦昊的那几个手下,此次行动秦昊没有带自己的贴身护卫追风,甚至连水无痕也没有带在身边,更别提无双老人父女了,估计另外还有别的计划。
    观这几个手下身上的伤,是湛卢剑,璃落知道是苏子清杀了他们。
    身上的衣衫被毁,仓惶地裹着苏子清的外袍。
    做完这事,任由苏子清把她带到借宿的农家,借了套女子衣裙,他把她抱到这里来。
    那里也不能呆了。
    身子疼痛,心里钝钝的,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
    她想洗个澡。
    身体的气味,仍旧让人胃里苦水直抖,可是,连洗澡的力气也没有。呆呆望着一湖水子水,她尝试挪动手脚,额上冷汗直冒。
    苏子清就站在她旁边,身影笔直安静,与她一样安静。
    她投在地上的眸光一惊,因为他的手猛然横了过来。
    她浑身战栗,却无法动弹。
    他已把她抱进怀里。
    他身上血腥味浓重,但他身上的气息,如往日一样,是干净的味道。
    她仍是害怕。
    她在他怀里颤抖着。
    “是我不好,洛洛,如果我不与那些人缠斗,如果我不丢下一个人,如果我能再早一点……”
    她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他坚实矫健的身躯微微战颤。
    他的声音似被什么紧压过,不复往时温润好听,里面的痛苦只像那沉积了千百年的沼泽黄沙。
    她想去安慰他,嘴唇张了张,却没有声音。
    自己一身破碎,连自己也安慰不了,怎去安慰他。
    她想哭,却又觉得自己不配。
    她的丈夫就在那里,她又做了些什么。
    如果说,从小时候,她给他第一口馒头吃的那一刻,他就在心里对她许下了守护的承诺,他笃定这一辈子不会再去爱另一个女子,无论旁人怎么猜度,他都不在乎。
    他从小身子便虚,自被师父捡到,带回神医谷,他多在那里,那里有这个世上最好的良药精品,甚至还可以让他学得一身本事,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只是在夜晚辗转不眠的时候,他还是会想起她,也会想起曾经师父说过的话。师父见到她的第一眼,便说她是他的劫难,若他一生想要平安喜乐,便离她远一些,可是他做不到,他不能想象,如果他的生命里,再没有了她,他的人生还能不能喜乐,不谈平安,只是喜乐便再不会有。
    神医谷,是他的责任。所以,以神医谷为借口,他立下了一生不娶的誓言。其实从知道她喜欢上了别人的那天开始,他便没有想过再去娶旁人,这个世间,这么多女子,唯有她在他心里而已,旁的人,就算再好,不在他心里,又有何用。他的命本就为她而生,只要是她想要的,即便是拼尽了性命,他也愿意帮她得到,只要她幸福便可。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觉得自己这样的无能。他到死都会记得她躺在庙里时的情景,那尖削苍白的容颜。
    他无法再碰别的人。
    曾以为,爱一个人,不过生生死死。
    他从来不知道,她痴傻到这样。
    他嫉更痛。
    秦辰若知道了,他能懂她吗?
    若不能,她怎么办?
    他说过保护她,却做不到。
    这是她一生的伤。
    如果能交换,他愿意倾尽所有去换掉她今夜的苦痛。
    可是,不能。
    甚至,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她痛苦。
    看她眼泪也流不出。
    他心里的疼痛和愤怒,涨得无法压抑,若他们把秦昊逮住了,拿了解药
    他必定让他尝尽千刀之苦!
    她刚才的目光一直落在湖里,他缓缓把她放开,柔声道:“洛洛,你相信我吗?”
    璃落一怔,面前的男人已把自己单衣下摆撕下两片,一片放到湖里浸湿,又微微拧了。另一缕,他把它蒙到眼睛上。
    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还会这样的亲密接触。只是,这样的亲密却并非她愿,也非他所愿。
    干涸的眼睛,终于沁出湿润,她慢慢闭上眼睛。
    让他轻轻的,颤抖的打开她的衣服。
    他的手在她身上轻轻动作着,她还是浑身颤抖,却明白他那份小心翼翼,偶尔他的手指碰到她的肌肤,便立刻收缩回去了。
    他的动作却突然停了下来。
    璃落睁开眼睛,却见眼前的男人单膝跪在地上,眉目紧皱,微闭了眼,神色十分痛苦,单衣上的血迹似乎更加殷红,干涸了的血似又要涌出来一般。她大吃一惊,急道:“阿清,你怎么了?”
    “洛洛,不要担心。”他说着摸索着快速把她的衣服拢上,扯下眼睛上的布。
    璃落还在疑惑,他已把她抱进怀里,掠空而驰。
    他的呼吸急促,她心里担忧,连连问他,他却只说没事,她却觉得他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是刚才与人打斗的伤吗?却又不似。
    “洛洛”
    背后的声音,是他!是梦是真?她浑身一震,竟不敢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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