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君恒不乐意的情况下,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卫莫,加入他们这一行三人的队伍里,原本的二人队伍,在不知不觉中扩展成了四人队伍。
这城,是因为被卫莫控制的,所以,卫莫决定要换掉这个师爷,自然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江宁他们进衙门,非但没有被洗得一干二净出来,反而把衙门里的师爷弄倒了,另外,让一个正直的将士来管理,这堵,云祥城的百姓,只觉得天上的乌云一下子消失了,满天的晴朗啊!兴奋得手舞足蹈。
直到江宁与阮君恒离开云祥城时,百姓,还沉溺在这样的欢悦中。
“你不觉得你在摄政王面前,做这样的事情不妥吗?”阮君恒依旧是粗汉子般的声音,说得话,却很是阴沉。
江宁一点也不担心卫莫,她其实也不是真心想带卫莫的,却没有料到,阮君恒竟然肯真的为了她妥协!
离开云祥城的一路上,江宁都显得很沉默,原本应该属于赶车的阮君恒,此时与江宁一起坐进马车,至于这赶车的活儿,自然是让扮演他侍从的卫莫去做了,只是他带着一个猫面面具,太显眼了,于是,阮君恒命令他易容,弄一个奇丑无比的装扮。
阮君恒这样,纯属是吃味,孩子心性,只是他一本正经的做下来,会让人这样想他的以为,是他们孩子心性,想太多了。
原本以为,卫莫会拒绝,毕竟,他宁愿带猫面面具,也不愿意易容,就是因为不喜欢易容,可是当他毫不犹豫的给自己的脸上贴一个大大的刀疤时,就知道,他其实一点也不介意扮丑的,况且,这样才能更好的跟在这对“丑夫妇”的身旁。
刀疤是从眉心一路延伸至唇角类型的,有些扭曲,上面绽开的肉,也显得那么真实,看不出一丝异色,顿时,让卫莫整个人都显得粗旷起来,那身上的斯文软弱感,一下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豪迈,可以说,没有一个扮演,比他扮演得更逼真了。
卫莫的加入,是让雪燕最害怕的,毕竟她今年才九岁,看着卫莫这样子,心脏几乎要从胸口处跳出来,她自然没有看过易容前的卫莫,还以为,卫莫就是长这副模样的。
“莫……莫……莫大哥……”雪燕颤颤巍巍的唤赶车的卫莫。
卫莫转头,雪燕心口一颤,有些吱吱唔唔道:“我我我想去小小解。”声音越说越小,跟蚊子嗡嗡,有得一拼,这已经是她的第三次想去小解了,因为她很紧张,紧张起来就会想小解,她到不想烦卫莫的,可是不停车,也没办法小解,要是尿失禁,那就更丢脸了。
卫莫停下车,让雪燕去林子里小解。
此时一行人,已经离开云祥城大概有一千米远的距离,这里,显得额外的安静,他们走了半天,也没看见过一个难民,场景静谧得诡异。
这是一处森林,不过树皮、树叶、草根都已经被吃得七七八八,显得格外阴森恐怖,就算缩在树木,只觉得背后有一阵阵阴风袭来。
雪燕害怕的回头,然后就看见有人朝自己挥舞来一把刀子,她民经历过逃难的,哪里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当下,放声惊叫了一声,便直接尿失襟,全尿裤子上了。
这声叫喊,吸引了不远处江宁他们的注意力。
卫莫先当其冲,冲了过去,他速度奇快,就如一条黑影晃过,如流星般,在那人刀子还未落到雪燕身上时,便已经成功的将刀子挡了下来。
刀也刀相撞发出“锵”的一声金铁相撞的声音,在这诡异寂静的林子里,显得格外引人注意。
这声音刚落下,林子里,就响起一大群的脚步声,然后就见队形不整,有些凌乱,腰上统一绑着一块白布的人群,冲围了上来,快速的凌乱的将卫莫与雪燕两个人包围起来。
这时候,这样的情况,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这些是难民组在怕军队,而刚才袭击雪燕的,应该是他们派出来刺激消息的,虽然说,他们这样做,就跟正规的军队似的,可是毕竟,这些只是没有经过训练的难民组成的军队,哪怕再如何有人教导,也是尤如一盘散沙,不知道密探与后队的距离,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快包抄了过来。
江宁早早就已经听到这群难民在附近潜伏,耳力好的阮君恒卫莫,自然也是听到了,只是三人都选择当自己不知道,自然也是有各自的打算的。
难民将雪燕那边包围之后,很快就将江宁这边不动的马车也包围了,一双双眼睛,盯着马,就跟盯着粮食一样,嘴里,都快要流出一堆的口水出来了。
“何人?”阮君恒从马车里出现,扫了眼围上来的难民们。
正如他们预想中的一样,就如一般散沙,也亏得统治他们的人,能沉得住气,若是他肯定先杀几个警醒一下难民们,让他们明白,他们此时是一个军队,而不是一盘散沙,散沙,是做不了任何事情的。
难民们一看,阮君恒气度不凡,不由得后退了三步,不敢随意上前,最让难民们害怕的是,阮君恒手上的长剑,他们不敢肯定,自己上前,是不是那个第一个死的,而他们,都为了有一口粮,才会投入难民大军之中的,自然不敢因为另外一口粮食,就这样死去。
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
好一会儿之后,难民的领头人物出现在阮君恒的面前,一见阮君恒气度不凡,便抱拳,道:“再下难民头领,卓一改,不知阁下是何人?来自何处?”
虽然说很有礼貌,可话语里,却也带着那么几分自傲,不将人放在眼里的自傲。
阮君恒眼眸微眯,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自他身上散发出来,一身粗皮衣,与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皮相,一点也不影响他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
卓一改只觉得心头一震,不由得连连后退。
虽然当着一群难民手下后退,这样显得自己多么胆小,可是在场的,没有一个比他好得了多少,所以,就算他如此,也正常不过。
“我是云祥城人,此次,离开云祥城,打算去东边投靠亲戚,某一条生路,”阮君恒随意的扯一个借口道,压根不觉得,自己这副样子没有任何说服力。
卓一改知道,阮君恒必不是报自己的真名,可是他不能因为他没有报真名,便随便出手,他要给难民们一个良好的形象,告诉他们,只要跟着他,就不须要痛苦的去吃人肉,至于那匹马儿……
拉车的马儿似乎感觉到不安,用鼻子喘息几声,似要随时逃跑。
“哦,我们正是来自东边,不知道,你要投靠的是何人呐?”卓一改问。
阮君恒答:“赵财人。”这个,到不是他信手捻来的,是确实有这么一号人,不过,这赵财人在东边发大水时,一家人早就跑得不知道所踪了,而且这赵财人,一听名字以为是他是财主什么的存在,其实,他是一个方恶霸!无恶不作的恶霸。
卓一改一听,眼神一缩,显然,他是知道赵财主这个人的,而且,是受过赵财人迫害的,一听赵财人三字个,便下意识反应,想要报之前被欺负之仇,可是眼下这群人,他不确定真的能打得过赵财人的人吗?
卓一改眼神闪烁不定。
这也是一个想利用阮君恒之后,再处理掉阮君恒他们的人,马上就想到,他不能让自己的名声变恶,不如将阮君恒他们拉入难民军中,让他们来做恶事,成全他的美名?
卓一改这样的想法,也是阮君恒故意让他有这样的想法,这些难民,他要统一起来,为江宁日后做好铺建,所以在大军未到达这里之前,就必须处理好。
“现在东边,已经没有赵财人这个人了,大概是逃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兄台既然是从云祥城出来的,必定知道云祥城内的情况,你看,我们这么一大群人,等着饭吃,我们都是难民,所以兄台,可否告知云祥城的情况?我们感激不尽。”卓一改假惺惺道。
江宁静静的听着马车外面的对话,一下子,就察觉出卓一改的心思,主要是这个人说话,看似条理分明,却杂乱无章,一看就知道是成不了事之人。
卓一改可能读过一些书,也会学文人那般咬文嚼字,只是,他如此作为,反而学了个四不像,而他本人却不自知,还沾沾自喜。
阮君恒一副陷入深思的样子,仔细的打量着这卓一改,及那些难民,在思考着卓一改话中的认真指数。
卓一改嘴有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看吧,就没有他说服不了的平民百姓,就算眼前这个人,气度不凡,还不是因为他的三言两语,而动摇不已。
卓一改一路来,都是如此,信心大增,几乎快要忘了,他以前是一个赌徒,别人都不听他说话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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