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而这时,似乎才看够了戏般,她顿了顿,转而对禹音捷冷声呵斥道,“你也给哀家闭嘴。”
直到太后瞪了他一眼,禹音捷这才收敛了一些脸上的笑意,但就是那副白净面皮上看起来还是一副颇为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
“既是如此……那两国皇室可都安全送走了?”
心知再纠结这一方面的问题时她自己也讨不了什么好,太后的眸光中露出几分恼怒之意,但还是不得不亲自再转移了话题。
但令她感到愤怒的是,禹释庭却没有回答,仿佛是把她的话当做了耳旁风。
禹释庭的目光落在盖着厚厚被褥的皇帝身上,顿了顿,忽的几步走过去。
“禹释庭!”
太后意识到他像做些什么,她忽的一把挡到皇帝面前,两只手刻意拦住禹释庭,她怒斥道,“你想做什么?”
“孙儿略懂医术……”
禹释庭似乎想要结束,却被太后当场打断,她毫不客气的说道,“你不必再说了,你父皇已经很累了,你,你们就不要再去打扰他了!”
太后的神色有些激动,让几人都不由得看傻了眼。
“都出去!”
太后却看也不看他们,只是冷冷的说道,“没有哀家和皇帝的允许,你们所有皇子,都绝对不能擅自靠近泰和殿!”
“可是父皇的病……”
“这是规矩,哪怕到了什么时候,规矩都是规矩!”
禹音捷想说些什么,却反被太后怒声打断,“你身为大皇子,炎陵国的皇长子,难道连这些都不知道吗?!”
“孙儿知错!”
禹音捷吓得直接一头就磕了下去,求饶道,“孙儿下次再也不敢了,求太后就饶恕孙儿这一次吧。”
“都退下吧!”
太后这才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却唯独没有让韶元公主和十一皇子退下,这之间的亲疏关系,确实是立竿见影。
“孙儿告退。”
几人应声而退。
禹释庭勾了勾唇角,心里却有些嘲讽。
太后这看似保护韶元公主和十一皇子的举动,其实也算是变相的在把他们俩往风口浪尖上推,果不其然,几位皇子在退下的那一刻,脸色都不是那么的好看。
怎么!就韶元公主和十一皇子是您老的孙子孙女,感情他们就是一堆捡来的垃圾?
禹释庭挑了挑眉,眸中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太后这个人啊……确实是聪明,只是可惜了,终究也已经老了,她想妄图把持朝政,却终究是敌不过皇帝如今膝下这么多的身强力壮,年轻活跃的皇子。
这些人,哪个会是省油的灯。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禹音捷看着泰和殿的地殿门,似乎是有些郁闷的说道,“凭什么把我们都赶出来,却偏偏唯独留下韶元和十一。”
六皇子禹琪之听了这话,似乎有些好笑,他淡淡的说道,“韶元公主和十一皇子的身上可都流着太后母族的血……咱们?呵呵,咱们算什么。”
禹琪之的性子确实真,也确实是那种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感觉,而且他这话分明是有替韶元公主和十一皇子拉仇恨值的意思,另外的几位皇子心里都不免泛起酸泡泡来。
一个女子,一个小孩,瞧着太后的这意思是想要学那历史上的武则天,独自把持朝政?
呵呵……不过只要但凡皇帝还有一点点的心里意识,都该十分清楚,十一皇子绝对不能立太子,否则只要有太后在,有太太后的母族在,那他炎陵国则将会是后患无穷。
“这话未必啊。”
而这时,禹止冶却轻声开口道,“太后终究只是太后,而在父皇的心里,又有谁的地位能够比拟三弟呢?”
他笑了笑,除去那异常妖娆的眉眼,他的神色看起来倒是十分的温顺但他绵里藏针的手段也并不算高明,倒是同刚刚禹琪之的那一番话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过相比禹琪之的无意,禹止冶却明显多了几分刻意。
他这是在暗地里提醒众位皇子,他禹释庭就是皇帝最宠爱的皇子,而起他人就只是一个简单的陪衬而已。
这把火烧的可真够旺。
禹释庭似笑非笑的看这人禹止冶,他勾了勾唇角,淡淡道,“父皇于我,仅仅只是愧疚罢了,哪里是如众位兄弟,个个都文武双全。”
有时候,适当的贬低自己的实力没什么不好的,谦逊一直是古人最要交给我们的一个道理,不过更重要的是……他们其实是布置了一个套路而已。
什么事情都可以慢慢来,反正他不急,而皇帝也还不能死,毕竟他同她的傻姑娘还未曾成婚,他可不想连他好不容易盼来的婚事都要再等到国丧之后了,夜长梦多这个四字成语他还是比较赞同的。
“呵呵,是吗。”
禹景焱冷冷一笑,他的目光扫视了一眼众人,略带几分疏笑的说道,“弟弟瞧着,在这众位皇子之间,也的确只有三哥能够博父皇一笑了,听说前几日上朝,父皇甚至还提过,要赐给三哥予沛为封地。”
予沛是炎陵国内最富庶的一块封地,禹景焱这话,是赤果果的在打禹释庭的脸,让众位皇子沉思之际,也不由得暗地里都对禹释庭长了个心眼。
毕竟就算禹释庭因为某些原因将来当不了储君,但他只要一手掌控予沛封地,只需稍稍一用力,将来都绝对会是新帝的一个心腹大患。
古往今来,也并非没有废人篡权的事情。
而依禹景焱的话,那么皇帝这意思,将予沛赐给禹释庭做封地的意思无非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护住禹释庭的性命,用予沛这块封地来牵制住未来新帝的动作。
而若非,若非当初没有那场意外……那么以如今皇帝对禹释庭的宠爱……如今的形式,可能又是另外一番境地了。
众位皇子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都在心底暗暗庆幸了一番。
禹止冶的眸光暗了暗,他说道,“既然无事,那本王就先走了。”
“慢走不送。”
禹释庭微微一笑。
“鸾朝,我们走吧。”
禹止冶冷冷的瞥了一眼禹释庭,然后由着身后的清秀童子推着轮椅离开。
那个童子……
禹释庭抿了抿嘴,那个孩子……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不过就是记不住了是在什么时候见过的……
“不就是个瘸子吗,摆这么大架子给谁看。”
禹音捷瞥着禹止冶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有些不屑。
“大哥,你说话注意一点,毕竟他是二哥。”
禹琪之有些不悦,禹止冶也就是天生不良于行这一点,否则定然会是一个惊才艳绝的人物,甚至……
他瞥了一眼禹释庭,甚至不会比这个三哥差,那也是也说不定的事情,只可惜人无完人,谁让这两个同样风华绝代的人都有着一个致命的弱点,也使得如今的炎陵国皇子只剩下一堆空口说白话的饭桶。
“呵,就容许他有脾气,本王连抱怨也都不能抱怨一句吗。”
禹音捷甩了甩袖子,然后愤然离去。
傻逼一个。
禹琪之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看了看禹释庭,微微一笑,“那么弟弟也先告退了。”
“好。”
禹释庭稍加颔首。
反正他现在处于暗处,让这群自以为是的兄弟去争个你死我活,权当在看一场猴戏,回去也同自家的傻姑娘说一说,让她也乐呵乐呵,最近这小丫头也不知道多久才肯笑一次,唔……他是不是也要学一学周幽王,也来个烽火戏诸侯啊……
禹释庭挑了挑眉,他淡淡的笑着,眸光却似在不经意一般一直看着禹止冶离去的方向。
大约这些皇子之中也只有禹止冶才是真正值得禹释庭正眼一看的人,这个与他有着相同经历的人,丰彩艳绝,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无比尊敬的贵气。
禹释庭尊敬这个二哥,甚至还觉得,若非生在皇家,他倒是很宁愿同禹止冶成一对知己,而不是如今这般,两个大老爷们在这同女人一样唧唧歪歪的绵里藏针。
这就代表他同禹止冶不能够站在统一战线上。
禹释庭无比清楚,他同禹止冶,迟早有一天会面对着敌对的那一刻,正因为清楚,所以他们二人注定不能成为朋友。
“现在的形式有些乱啊。”
他感叹似的说道。
“王爷,那我们……”
“去丞相府。”
“可是……”
禹释庭挑了挑眉,反问道,“怎么了,连本王想念未来王妃了,你们也不允许?”
“这……’”
那小厮本来想着要说这未婚夫妇不能时常见面,但一看这王爷的脸色……得了,这还谁敢啊真的是。
禹释庭并未依言去了丞相府,而是先去打探了一下自己手底下一些人的各方消息,并且放了许多血鸽在各个皇子廊下栖息,尤其是在禹景焱的府邸更是下令严加看守。
他知道禹景焱并不甘心就这样被自己掌控在手里,既然如此,那他也不必客气,他相当储君,相当皇帝,除了甘心乖乖的做一个傀儡,别无他法。
而忙了一天,禹释庭倚靠在廊下,他感到有些累。
但是再苦再累那也阻挡不了他一颗迫切想要见到自家媳妇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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