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走后,后宫嫔妃们安静了不少,至于私下里到底都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萧静宁开始了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除了去太后宫里就是自己的坤宁宫,偶尔也能遇见江若绾姐妹二人去给太后请安。
宫里头一直是相安无事的样子,萧静宁也只在只言片语中听到过太后对于秦钰的担心,绿珠旁观者清,总会先一步把太后的焦虑劝解开来。
这一日,萧静宁给太后请安时又遇见了江氏姐妹,那姐妹二人心存避讳,不想和萧静宁打交道,见到萧静宁来了,跟太后浅浅告了别转身就走。
萧静宁也只当没看见一样,跟太后行礼问好,那姐妹二人刚离开,太后就叫屋里伺候的宫女们都退下去了,应该是有悄悄话,要和萧静宁说。
萧静宁十分平淡的等着太后的话,果然,那些人刚刚下去,太后就询问:“皇帝离开也有半个多月了吧?可有书信往来过?哀家也有些想念这个儿子了。”
萧静宁垂着眼皮头也不抬道:“启禀母后皇上,此去刚半个多月,想来也就才刚刚到达边关,还没修整好,所以没有书信来过,您不妨稍等几天。”
太后在上头观察着萧静宁的脸色,过了半天冷哼着笑了出来:“你觉得哀家太无情是不是?你怨恨哀家,可是你别忘了这皇位本就是哀家儿子的,秦钰这个名字都是他借来的身份。”
萧静宁不愿意与太后多纠缠,声音平缓道:“太后娘娘您说的有理,还要感谢娘娘您的大方,我夫妻二人才有这样的好事,多谢娘娘了,咱们是相辅相成的,若没有秦钰,你也不会是今日的太后,希望我们以后也合作愉快。”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并非完全依附于太后,而是彼此之间合作,太后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觉得是萧静宁和秦钰二人亏欠她的,因为秦钰的忍让,太后越发得寸进尺起来。
婆媳之间的气氛有些压抑,绿珠一心为了太后好,赶紧出来打圆场:“都是一家子,哪有那么多的你我,只要娘娘您和皇上最后过的好,太后也就放心了,娘娘您稍坐一会儿,奴婢去给您沏茶去,知道您每日都要来,太后娘娘特意吩咐奴婢准备了您爱喝的铁观音,您稍等。”
说完这话,绿珠就快步走了出去,太后和萧静宁两人面面相觑,也许是觉得尴尬,太后冷哼一声不说话了,萧静宁心里就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省得自己顶撞太后了。
绿珠从东厢房沏了茶回来,轻手轻脚的放到了萧静宁身边的桌子上,然后搀扶着太后去后面的佛堂了,这婆媳二人越发的合不来,绿珠也只能尽量避免两个人的交锋。
萧静宁来太后这里本来也只是想让太后安心一些,既然现在这气氛不对,那就没必要在慈宁宫久留了,直接带着九儿从屋里出来了。
刚才只剩几个人的屋里变得安静,江氏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手里紧紧地捏着一只珍珠发簪,双目无神,有些狼狈,江氏一直以来都知道丈夫不是太后亲生的,所以对太后明显更偏爱秦钰的举动也没有什么抱怨。
可若不是今日发现自己头上的发簪落了下来,不再次回到慈宁宫里来,也就不会听见这对婆媳之间的谈话,江氏大概永远也想不到,秦钰竟然都不是太后亲生的,想起之前的事情,江氏只觉得两手冰凉,没想到自己竟然戳破了这样一桩惊天秘密。
“娘娘您发什么呆呀?是有什么事情要奴婢们帮您去做吗?”温柔的女声从旁边传过来,江氏如梦方醒,看见了旁边的小宫女,那个女人生的面目可爱,如今正满脸担心的看着江氏。
“没事没事,不要理我,我把簪子落下来而已,回来拿一趟,马上就走了,对了,今天这件事情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不要告诉别人你在这里看见了我。”江氏有些神思不属的吩咐小宫女。
小宫女知道皇宫中四处都是秘密,也不敢胡乱探听,点点头就答应了,然后弯着腰恭送江氏出门。
江氏赶紧出门,回到了自己的偏殿里头,贴身宫女看到她这样仓皇,有些担心的问:“娘娘,你没事吧?不会是遇见什么事吓到你了吧?早知道就有奴婢替您去拿了。”
江氏没有答话,坐在凳子上还在愣神,双手紧紧的攥着那个珍珠簪子松不开手,那宫女或许是觉得有些可怕,赶紧上前来询问,也不管失不失礼,就要动手去抢夺江氏手里的簪子。
江氏这一会儿才真正清醒过来:“你们都下去吧,留下一个人给我磨墨就行了,对了,叫人把后院养的鸽子抓过来一只,然后你们在门外看着,不要叫任何人靠近这里。”
在屋里伺候的都是真正的贴心人,个个都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主子的秘密也不会去探究,听了吩咐马上脚步无声地从屋里退了出去,留下的贴身宫女也只是磨了墨之后就退开了。
江氏抓起毛笔奋笔疾书,写了几行字之后就把鸽子抓过来,把信塞在了鸽子脚下的一个小竹筒里,然后打开窗户一松手让鸽子飞了出去,看着远去的鸽子,江氏心里极不平静。
这个惊天大消息还是要传出去的,到底能不能成事就要看公主的能力了,若是成了那才是真正的泼天富贵,自己立刻就可以成为太后。
萧静宁在宫里坐着,齐月一路小跑进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事情,萧静宁有些疑问的嗯了一声,然后才吩咐:“叫人这几天把各个宫里的人都看得紧一些,现在皇上不在,千万不能有什么漏网之鱼传出不好的消息去,万一被人趁机兴风作浪就不好了。”
齐月谨慎的点头,问:“那个要不要去抓回来?奴婢听说有人能够按照方向追寻过去,要不要找人去看看?”
萧静宁想了想,放弃了:“算了,那样做事吃相未免太难看了,还是保护好宫里的消息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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