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冉冉陈润之》第118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酒店所在的位置不通公交，连的士都少得可怜。冉冉赶得巧，正好一辆下客的出租车停在门口，她不由分说就坐了进去。
    下车时已经过了九点，夜晚的风透着凉意，大院里的桂花开得安静恣意，清芬袭人，幽香沁人心脾。小区里很安静，没什么人走动，灯光在一片清冷中更显得幽暗迷蒙。
    冉冉走近了才发现前面楼幢的转角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正面对面说着什么。那男人高大挺拔，女的高挑窈窕，两个人她都认识，正是陈润之和王淑清。
    陈润之这一天过得满心烦乱。中午他给冉冉打电话，一直占线，其实他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和她聊聊天，听听她的声音，后来再打就关机了。下班之后想去公司接她，又怕等他赶到时她已经离开，于是便去公交站台等她，可是一直等到天黑也没有等到。回家胡乱吃了点东西他就一直站在阳台朝小区门口转角的方向张望，翘首以待了许久，那个熟悉的身影却迟迟没有出现。
    时间越来越晚，他也越来越担忧，又说不清到底担心什么，心里好像缺了一块，见不到她心里就空落落的。她昨天还说最近不忙，不用加班，可却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她去哪里了？打她手机仍是关机。等人的时间是最难捱的，时间被无限拉长，让他焦躁难安。九点一过，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浮上来，他觉得再这样漫无边际的等下去将会窒息，转身取了钥匙开门下楼，他要去找她。
    刚走出没多远就遇到从外面回来的王淑清，他草草跟她打了个招呼就疾步往外走。
    他神色焦虑，步履匆忙，王淑清本能的觉得不对劲，她喊住他，微皱着眉问：“你去哪里？出了什么事？”
    他转身，焦急地说：“冉冉手机打不通，这么晚还没回来，我去找找她。”
    王淑清喜欢陈润之许久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应，刚开始对冉冉不是没有怨恨，如果不是因为冉冉的出现，她这样一直守着他，他也许会慢慢发现她的好，渐渐喜欢上她也不是没有可能。后来冉冉有了男朋友，她似乎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可是陈润之依旧对她不冷不热，她对他所有的好抵不过冉冉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后来她终于领悟，即使没有冉冉，他也不会爱她――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要爱她。想通了这些，她对冉冉不再有一丝一毫的怨恨，冉冉没有掠夺她的爱，因为她本就未曾拥有。感情不是做选择题，没有了冉冉，也不会是她。
    她也不是韩剧中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坏女人，此时听到冉冉“下落不明”，也不免有些着急，关切地问：“你去哪里找？”
    陈润之顿时被问住。是啊，他去哪里找？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要盲目的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去冉冉公司吗？如果她不在那里，他又该怎么办？
    其实也是关心则乱，是他太过紧张，这时静下来想一想，冉冉可能手机没电了，下班后和陶小宛一同去逛街的可能也不是没有，他的担心有点过头。可他又没有陶小宛的电话，想起以前冉冉晚归的遭遇，他说：“我去站台等等她。”
    王淑清低头看了看表，时间也没有太晚，她善意地提醒：“说不定她和男朋友约会去了。”
    陈润之愣了一下，在漫长的等待中他想过各种可能，也许是冉冉手机被偷了，也许是她下班途中遭遇意外，也许是和同事一起去吃饭……唯独这一种他想也没想过。他被喜悦冲晕了头，压根忘了冉冉还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男朋友，如今被王淑清提起，当即愣了一下。
    他不知道冉冉现在和温言关系怎样，他没问她也没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冉冉不是那种一边和情人约会一边和别的男人玩暧昧的女人，如果是，就不会等到现在。
    他不知道自己何时触动了她的心弦，但他知道她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如果爱上了就绝非儿戏，他等这一刻已经等得太久，久到快要绝望。
    “不可能！”他说得斩钉截铁。
    “你那么笃定？”王淑清冷笑。她仿佛看到那个曾经自欺欺人的自己，如附骨之蛆般执迷不悟。
    “我相信她。”他语气坚定。
    王淑清不解之下隐隐猜到些什么，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是吗？你这么相信她，是不是她给过你什么承诺？”
    冉冉没有给过他任何承诺，甚至没有说喜欢他，昨天晚饭之后他们一起帮西红柿洗了澡，他比平时待到更晚还恋恋不舍不想回去，最后被冉冉推出了家门。她没有说爱他，她给他的只是恋人之间才有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他的感觉不会错，他相信她爱他，也相信她的为人，他就是这么笃定。
    他不想多作解释，只是说：“时间不早，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就走。王淑清在他身后嘶声道：“为什么？为什么她不爱你你还要去找她？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她就那么好？你不知道我爱你吗？”
    话音刚落她就尝到了嘴角咸湿的滋味，她做着最后的挣扎，如果一定要为她的爱情做个了结，那就在今夜吧。
    她的声音不大，在寂静的夜里却透着几分凄厉，在明知道他不爱自己的情况下还要坦白说出自己的爱，她该有多绝望？不远处的冉冉也不禁为之动容。
    陈润之深深叹气。他一直认为拒绝一个女孩的最好方式就是冷淡她，他以为她会明白……也许她是明白的，可为什么还是要说出来？难道赤裸裸的无情拒绝会比冷淡更愉快吗？
    他沉默着，这无异于给了王淑清最不想要的答案，她痛苦地说：“无意中得到一个可以治膝盖骨损伤的偏方，想到你工作经常要爬山，可能用得上，特意飞去遥远的昆明，只为采一朵大红的月季给你泡药酒，可你却不屑于一试。你这样急急地去等她，有没有在意过我的感受？我哪里不好让你不能接受？让你这么不待见？”
    这时正好有夜晚散步的居民走过，惊动了这角落里的一幕。陈润之有些难堪的朝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了看，意外地发现了夜色中的冉冉。她两只手插在裤兜里，听任晚风吹拂，散开的长发被风抚摩着，飘然无语，也不知站了多久。
    他欣喜地说：“冉冉，你回来了？”
    冉冉轻轻点了点头。王淑清愣了一下，接着也向这边看来，没想到自己的表白会被冉冉撞见，她仓促地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略显尴尬地向冉冉挤出一个笑容，那笑容比幽暗的灯光还要淡。
    冉冉也回应了她一个浅笑，她在她直白的剖陈面前黯然了，此时此景，她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不合适的。
    她亦不能当自己不存在一样继续在这里站下去，于是迈步向前，走过他们的身畔，然后朝单元门走去。
    她轻描淡写的态度彻底地激怒了陈润之。正常情况下女友见到自己的男友被别的女人表白，难道不是要勇敢地站出来，与他站在同一阵线上令对方知难而退吗？这个时候她只要云淡风轻地说一声她爱他，说她是他的女朋友，王淑清便会对他彻底死心，可她冷淡的态度倒更像是他一厢情愿，他为她担心这么久，换来的就是这种结果？
    他匆匆对王淑清说：“我没有不待见你，谢谢你对我的好，我只有一颗心，它已经属于冉冉，再也装不下任何人。我爱她，她也爱我，如果伤害了你，请原谅。”
    说完急急追了过去，留下一脸意外震惊的王淑清独自立在清冷的夜色中。
    冉冉刚开了灯就听到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还没来得及关门就被身后探过来的一只手紧紧扣住了手腕。她猛得一惊，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他不由分说地扳过肩膀用力按在墙上重重地吻了下来。
    空气瞬间被抽走，心跳快得无法控制，身体失重与软弱的感觉几乎让她站立不稳。他的舌霸道地探进她的口中，与她越吻越紧，越吻越贪婪，好像要把他的不满全发泄出来。
    他的动作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吞下去，她被他紧紧抱住，身体无比的软弱，好像他再用一点点力，她就要溶化了似的。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根轻飘飘的芦苇，一折就要断了，可又觉得只要是断在他身上，落在哪里都是好的。
    她忽然就理解了琼瑶阿姨，什么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什么万里江山不及你眼中一笑；什么梅花三弄断人肠，她没有说谎，她是世界上最诚实最接近真相的人。
    直到她喘不过气来，他才放开她。她清亮的眸子像天边刚冲洗过的星星，他忍不住又吻了上去。嘴唇下温暖柔软的感觉，放开的时候恋恋不舍，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陀红的脸颊，眼里有来不及退掉的沉迷，声音暗哑，“喜欢了你这么久，都不肯对我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