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蕾娅佩特丝》第195章 战场上的新娘

    教国史9月29日
    神圣涅教国
    格利军营前
    金色的轿子上放着气派的王座,铺着白狼的毛皮。上面坐着一位美绝凡尘的傲慢女人。红色的大撑裙礼服露出她修长的腿,用她喜欢的鸦羽扇扇着脸。她不时打着哈欠,优雅地稳坐轿中。
    上千的军团汝噩梦般悄无声息,却又如阅兵式般张扬,朝着格利军营所在的山顶进军。
    不久,周围的树木开始变得稀少,在森林的边缘出现了一座荒芜的小山丘。他们最终的目的地,便是如要塞般俯览四方的军营。
    屹立于在裸露的岩石表面之上,军团将直捣那面紧紧关闭的城门,取下敌军的首级。
    是的,这便是她被赋予的任务。
    几小时前...
    “苏醒吧,恶魔巴巴托斯。”
    伴随着轰的一声,地上的法阵发出暗红色的光芒,光芒散去一位女性出现在了魔法阵的中央。
    那女人如王者般光明磊落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
    她身着一件豪爽地使用红色布料制成的大撑裙礼服。华丽裙子的前面特地没有放布,露出了内部酷似鸟笼的粗糙骨架。白得不正常的光洁美腿从中间露出来。她身后那些还跟着大量的军团。那些士兵们穿着连脸都被完全盖住的拘束服,脖子上戴着项圈。紧紧勒住脖子的项圈之上伸出的锁链,全部连接着她的戒指。
    红眼红发的她,宛如熊熊烈火一般笑了起来。
    “啊啦,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熟人嘛。特地唤醒我要干什么啊。”
    她面前的将全身隐藏在黑袍之中的卢奇诺娅微微一笑。
    “好久不见了啊,巴巴托斯。”
    “确实呢。”
    巴巴托斯转了转自己的脖子。
    “呼,久违的人间的空气吗。”
    她有些感叹的说到。
    “你似乎很久没有被召唤过了吧。”
    “就是这样。”
    巴巴托斯耸了耸肩。
    “恶魔亚蒙已经死了哦。”
    “哦~那个废物死也不奇怪吧。”
    “真是严格呢。明明对方是自己的同胞。”
    “哼,那种废物才不是我的同胞。”
    巴巴托斯冷哼了一声,紧接着说道:
    “那么,你把我召唤出来有什么事情吗?”
    “啊,关于这件事啊...”
    现在....
    反正也就是一群残兵败将而已,很轻松的吧。
    巴巴托斯如此在这里想着。
    然而到了这里军团却遭到了意料之外的动摇,在剧烈的动荡中驻足了。
    在他们面前,站着一位新娘。
    那是一位好像从婚礼现场逃出来的美丽新娘。
    她身着纯白婚纱站在那里的样子,滑稽得令人发笑,十分扭曲,不合时宜。
    “怎么了?”
    巴巴托斯也不禁对这异样的情况皱紧眉头。但她不论眼睛眨多少下,站在军营前的身影都没有消失。穿着可爱婚纱的女孩,像守门人一样拦在门前。
    少女的银发之上披着绣有精致刺绣的头纱。洁白的脸颊线条优美,柔和的影子撒在上面。那身简约却不失高雅的礼服,仅仅是用纯白的布制作而成,裸露的肩头装饰着可爱的画。纤细的玉臂带着丝质的长手套,缀有多层类似的裙子藏起了她的腿,只清新地露出了脚踝。
    她站在荒芜的山丘上,就好像在等待着新郎。
    面对上千的军团,这个样子显得非常滑稽。但她纤细的手中取代花束所握着的东西,证明了她所身处的地方不是什么婚礼殿堂,而是真真正正的战场一那是一柄酷似处刑斧的异样斧枪。
    由漆黑的哑光金属制成的枪柄之上,挂着用兽尾编成的穗子。那巨大的刀刃样子凶恶无比,让人联想到肉食野兽的大嘴。
    她的诡异程度(手持行刑斧站在战场上的新娘,不诡异有能是什么呢)令人惊奇,但巴巴托斯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坐在轿中从军团后方上前。
    新娘如同迎接她一般,静静睁开了双眼。
    仿佛翠绿色宝石制成的眼睛里,明确映照出眼前的死亡一巴巴托斯。
    巴巴托斯看到她眼中强烈的意志,啪地合上了扇子。
    “原来如此,看来你疯得够彻底呢。”
    巴巴托斯轻声细语,判断将眼前这位穿扮滑稽的对手确确实实是自己的敌人。
    她将打扮成新娘的少女,视为与战场(比身着铠甲的骑士更加)相符合的对手。然后,巴巴托斯直接向新娘一琪蕾娅诧异地问道:
    “嗯,你这是打算做什么?看你这身打扮,应该是有所爱之人吧。我看你应该不会把这里错当成婚礼殿堂....不带上新郎,是打算独自赴死么?”
    “正是。我正是前来赴死的。”
    琪蕾娅斩钉截铁地直言。
    巴巴托斯眯起眼睛,嘴角弯了起来,用鸦羽扇遮住嘴问道
    “来赴死的?被其他人命令的么?被当做弃子还真是可怜呢。可你这身婚纱是怎么回事?表现你的留恋么?”
    “别瞎猜了。这身礼服是我为我自己准备的。为了实现我最后的愿望。它体现我对那位的意志与感情,命令我在站在这里的是我自己,为了我心爱的人而战!”
    “哎呀,原来如此,我已经完全懂了。”
    巴巴托斯惊讶地瞪圆了双眼,隔了一会儿之后,脸上露出嘲弄般的笑容。巴巴托斯用挑逗的口吻说道:
    “这还真是可悲啊。小姐,你真可怜。你被当做弃子了喔。我听你的口气应该能猜出来,你在到达这里之前一定和你心爱的人道过别了吧,明明可以那时候就拦住你,可是却没有这么做呢。在这里绊住我的话,倒能算你是为了心爱的人而死。但同为女人,我不得不同情你呢。”巴巴托斯用非常温柔的口吻,表达着对琪蕾娅的怜悯。但是,她脸上挂着的却是充满挑衅意味的邪恶微笑。她摆着非常令人讨厌的表情,对琪蕾娅轻声说道
    “我说啊,小姑娘。你身后的人拒绝投降就算了,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部下?你的价值虽然不及你的上司,不要被哪种男人随心所欲地使唤,白白弄坏自己啊。他可是眼睁睁的看你去死哦。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的,只会躲在女人后面,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去死,这样的男人,你不值得为他付出自己的生命吧。”
    “不许侮辱我的新郎!”
    这声拒绝如针尖般尖锐,令巴巴托斯眉头抽动了一下,
    琪蕾娅在巴巴托斯面前挥下处刑斧,只闻一声呼啸,掀起一阵风。琪蕾娅将处刑斧的刀刃指向巴巴托斯,静静地说道:
    “那位温柔的人让我去死。你连这代表什么都不知道么?”
    “我哪儿知道啊。他让你死,你被抛弃了,这究竟还能有什么?”
    “他在最后关头不拦住我,这代表那位苦恼到最后选择依靠我,将重大的使命托付给了我。我非常清楚,这是源于爱与信任的指令。他由衷地爱着我,并在最后渴望让我与他并肩战斗。他肯定有自己的主意,已经将我安排在了计划之中。温柔的他对我寄予了全面的信任,将我视为至亲之人一一你知道我有多么喜悦么?”
    她紧紧握住斧头的柄,那双翠绿色的眼睛中浮出泪花....然而她并非悲从中来,而是喜极而泣。
    巴巴托斯感到不寒而栗,表情扭曲起来,无奈地摇了摇头,吃惊地说道:
    “所以你就来送死啊。以上千大军为对手,毫不犹豫地变成一只死狗?”
    “没错,这是我至高无上的喜悦!”
    “真令人吃惊....你是认真的啊!”
    巴巴托斯看着琪蕾娅燃烧般的眼神,禁不住叫了起来。她红润的双唇痴痴地张开,整个人都惊呆了。巴巴托斯忍不住仰起头,继续说出自己得困惑。
    “你疯了。”
    “没错。你不知道么?爱就是疯狂!不知名的恶魔啊,我自从与格利大人相遇的那天起,我就因为对格利大人的爱,一直疯狂不已!”
    琪蕾娅嘹亮地说道,又把斧头水平一挥。空气被撕裂,强烈的风压撼动了大军,婚纱的下摆华丽地飞舞起来。纯白色的长裙与头纱摇曳着,她大声喊道
    “来吧恶魔们,我来做你们的对手!我叫琪蕾娅!虽然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但我乃亲爱的格利大人永远的恋人、伴侣、士兵、武器、宠物、性用具一还有新娘!”
    听到这嘹亮的自我介绍,巴巴托斯收起扇子,无言地向前方挥了下去。
    “好吧一一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成全你,蹂躏你的肢体吧!”
    瞬息之间,恶魔的使魔化作狂涛,袭向新娘。
    站在被无数脚步声撼动的大地之上,琪蕾娅举起处刑斧,压低姿势。在与敌人接触的瞬间,她猛然蹬起地面,主动冲进军团之中。她的斧刃砍断使魔的肚子,沿水平方向彻底挥了出去。使魔们踩着同伴飞洒出来的内脏,从腰间拔出剑来,向前进。战斗才刚刚打响,但巴巴托斯已经失去了兴趣。
    她在喧嚣之中深深地靠在王座之上。
    “哎..究竟怎么搞啊...”
    她慵懒地嘀咕着,打了个哈欠。她心想,人也有活动极限,反正新娘也坚持不了太久。面对数量如此庞大的军团,她恐怕无法鏖战下去。
    巴巴托斯耸耸肩,让使魔给自己倒了杯酒。
    她拿起盛满红酒的酒杯,准备度过一段优雅的时光。
    前方鲜血四溅,几颗头颅飞向空中。她觉得被干掉个几十个使魔也不成问题,昏昏欲睡地看着前方仍在进行的战斗。
    “还真卖力啊.....”
    鲜血四溅,头颅飞起,被砍断的身体倒在地上。新娘礼服的裙裾飘逸翻飞。使魔们一鼓作气逼近她身边,然而阵势随即溃败,被顶了回去。
    不知过去多久,斧刃砍肉的声音仍未停止。
    巴巴托斯觉得不对劲,面色紧张起来。
    (好像不对劲...)
    这不是发生了本该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么?
    巴巴托斯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面前已尸横遍野。死尸倒在地上,又有别的死尸和内脏摞在上面。又有使魔随着尖叫头颅被砍飞。呼啸着旋转的斧头挥掉了飞溅过去的血。
    大地被染红,空气中开始充满浓重的血腥味。
    巴巴托斯脸色大变,吃惊地瞪大了双眼,黄金打制的杯子从她手中滑落。她看着站在尸山之上的人,禁不住讷讷低语:
    “开什么玩笑啊.....那小姑娘...”
    站在那里的一一是一只脱离常识的修罗。
    新娘身穿染成鲜红色的婚纱,手持处刑斧。
    她就像在血雨中淋过一样,头纱变得鲜红。鲜血淋漓的新娘用斧柄砸向靠近的使魔,翻转身体如起舞般避开使魔的一击后,再次一跃而起翻滚向后,头纱勾勒出柔和的轨迹。
    当她着地的同时,将斧头猛然弹起,将一只从兵一刀两断。
    那可怕的动作,让巴巴托斯不禁握紧了手中的鸦羽扇。
    (那把斧头.....难道是那个人的刑具?不,不会的。可是,那究竟怎么回事?)
    小雏使用的黑色处刑斧锋利得超乎寻常,就如同自己所熟知的一个人召唤的刑具。但是,那个人应该已经死了才是,根本没有可能创造武器给眼前的这个人使用。
    巴巴托斯感到非常困惑。
    然而比武器更加令人惊叹的,是琪蕾娅的动作。她杀敌的动作,已经超越了令人称赞的范畴,令人胆寒。她动作没有一丝破绽,并进行着全方位的界别。如果人要完成那种事情,恐怕要让全身上下紧张做到几乎绷断全部脑血管的程度才行。琪蕾娅便是以如此非同寻常的速度瞬间对一切攻击做出反应。
    琪蕾娅非常有效率地砍下敌人的脑袋,撕开敌人的腹部,有时还将尸体当作肉盾,逐渐将一切斩尽杀绝。从她的动作之中,能够感受到不杀对方誓不罢休的强烈意志。
    难道说,这个人...
    巴巴托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一件很久以前的事情。
    一个她所熟知的人,所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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