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含露安排了一干人等先行在鸾倾殿内住下,为防懿沧群再生事端,又命盾牌轮番值守,日夜巡视。苏穆正在房中独自换药,忽然听见门响,走去开口,发现叶蘭独自一人站在门外月下,踏着一脉月色流光,泪眼怔忡地看着他。
苏穆心一颤,不得不向自己承认,再完美的防线也会在她的眼泪下溃不成军:“怎么了?”他问。
她含泪道:“蘭儿错了,我知苏穆君在生我的气……答应苏穆君的事情,蘭儿没有做到。”
苏穆不语,走上前去,干脆地一把将叶蘭揽入怀中。
“对,”他说,“我很生气,气你为何屡屡自己于困境,让我为你担惊受怕……我也气,气你不好好珍惜自己这条小命……我更气,气我在你万夫所指的境地,却没有能力保护你。”
叶蘭双睫颤了颤,蓄在目中许久的泪珠簌簌滚下,悉数落在他怀内衣襟上。
他自然地吻了吻她额头,喃喃道:“我最气的,是我违背真心,放你离开……你走后的这些天,我看谁都像你,可是仔细一看,那些人分明就不是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以为让你走,我的心就能静下来,时至今日我才明白,只有你在我身边,我的心才能得到永久的安宁。”
叶蘭动容,低声道:“我也是……离开苏穆君的这几日,蘭儿心心念念都盼着再相逢的时候。今日蘭儿在殿外见重重把守,以为再也见不到苏穆君了……那一刻我就发誓,如果苏穆君遭遇不测,蘭儿也绝不苟活。”
苏穆用指腹轻点她面颊为她拭泪,柔声道:“以为放你离开了,真的能一别两宽。蘭儿走之后,我才知道,我这一生,决不能失去蘭儿。本君再也不许你离开,你是本君的,如今看来,我们都是傻瓜。”
叶蘭擒住他为她拭泪的一根手指,像小孩子一样紧紧攥着,唯恐他在自己眼前消失了一般:“人都说,情深不寿,用情至深的人都不会活得太久,可是他们不知道啊,生命会在两情相悦、心心相惜之前变得轻如鸿毛,蘭儿愿做重情重义之人。愿与苏穆君相知相守,永不分开。”
苏穆轻轻抚着她额发,摇头道:“怎么又说起傻话了?咱们不会死的,谁都不会死,这辈子,我们都会长长久久地守下去。在本君心中,蘭儿就如同皓月,是我的唯一。”
叶蘭得他如此保证,虽深知未来不在任何人的掌控之中,心却安定了下来,闭眼依偎入他怀中,忽然听见头顶他轻轻倒吸了一口冷气,叶蘭惊慌抬头,见他手扶胸口,双眉浅蹙,叶蘭这才想起他身上的伤,立刻道:“我去叫人来。”
“不要……”他伸手拉她,意外牵动了胸口的伤,又是一声痛呼,叶蘭心疼极了:“你先坐下。”
得到她的关怀照顾正是他想要的效果,苏穆手抚着胸口,作出十分疼痛的形容,依言坐下,双目却是眨也不眨地紧紧盯着她:“你别走。”
“疼么?”
“疼。”
这一声疼让叶蘭心都揪了起来,他此番受伤倒真成了小孩子一般,寸步不离左右,生怕一眨眼她就会走,叶蘭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心酸,温言道:“那由我为你换药,好么?”
他面露笑意,这才点头,松开了手。
叶蘭揭开苏穆衣衫,绞了干净帕子来,为他清理背部的伤口,一边轻力擦拭一边问:“疼么?”
苏穆摇头,如实道:“不疼。”
叶蘭忍不住笑了:“一会儿说疼,一会儿又说不疼,苏穆君当是糊涂了。”
苏穆含笑望着叶蘭:“只要是蘭儿为我包扎,便不觉得疼了。”
叶蘭小脸一红,羞涩垂眼。
苏穆忽然想到了什么,食指轻点着桌面,仿佛随意提了一句:“对了,蘭儿怎会和那个皇甫巍鸣搅扰在一起?”
她便将初遇巍鸣的来龙去脉悉数告诉给了苏穆,苏穆留心观察她表情,见她神色如常,并无一丝半点暧昧旖旎的表情,知道不过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暗中便松了一口气。
她笑道:“此行真是幸亏了巍鸣小君,若不是他,蘭儿也不知该如何化解此次鸾倾城之困,更不知有没有机会再见苏穆君一面?”
苏穆想的却全然不是她所提的那些事,想到刚才殿上巍鸣看着叶蘭的眼神,出于同为男性的直觉,他敏锐地捕捉到巍鸣对叶蘭那不同寻常的感情,值得他加倍警惕,但是当着叶蘭的面,他也不会蠢到拿这个问题来询问叶蘭。
叶蘭伸开五指在他面前挥了一挥,笑道:“回神了,在想什么呢?”
他笑:“嗯,没什么。”
正说着皇甫巍鸣,就听见门外走廊传来巍鸣的声音,声音清越,却听着任性:“荆南苏穆是否住在这里?”
辰星答:“巍鸣君,夜深了,容属下先进去向我们君上禀报。”
叶蘭苏穆相视一眼,面有惑色。
“不用了,小君我自己进去。”巍鸣直接打断了他,说罢便径直推开了房门。
叶蘭不防他真的会闯进来,还被他撞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做着上药这种私密的事情,药拿在手上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臊得叶蘭一张小脸绯红,一路红到了脖子根。
相比叶蘭的失措,苏穆就显得镇定了一些,他闲闲披上外衣,而后转身正对不速之客巍鸣,从容道:“巍鸣君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巍鸣心中窝火,一指他身侧的叶蘭,无礼道:“我要她。”
苏穆猝然抬头,双目锋利地直刺向他。
巍鸣不管不顾走到叶蘭面前,一把牵起她手腕,倒像个任性的小孩子,非要别人陪他玩儿:“走,跟我走。”
叶蘭哭笑不得,又因身份尊卑,不便大力挣脱,只得委婉劝道:“如今天色不早,有什么话,巍鸣君就在这里说吧。”
巍鸣酸溜溜地嘀咕:“都知道天色不早……你却还在这里逗留……”
这句话说得极轻,近乎喃喃自语,却尽数落进一旁的苏穆耳中,他虽不说什么,隐于心中的千仇万恨翻涌而起。梦姑姑之死,鸾倾百姓之苦,都与眼前这高高在上的小儿相关……
见叶蘭始终不为所动,巍鸣有些委屈,将手里拎着的包裹丢在桌上,打开,尽是翡翠珠宝之类的东西,琳琅满目。巍鸣指着这些宝物,如邀功般得意洋洋道:“这些全是给你的,等你跟我一起回了逍遥堂,金银珠宝,锦罗绸缎,你要多少就有多少。”
听到巍鸣说“回了逍遥堂”的话,苏穆脸色一变,快步走到叶蘭跟前,将叶蘭拉回自己身后,正色道:“我鸾倾城的人,也并非山野村夫,逍遥堂有的,我鸾倾城也有,这些宝物还请巍鸣拿回去自赏吧。”
巍鸣举目看叶蘭,见她低头站着,看不清脸上神情,心中就有些不快,便顺着苏穆的话点头道:“苏穆君所言不差,有些好东西逍遥堂没有,而恰恰是你们鸾倾城才有,比如……”他故意一顿,果然引来叶蘭惊愕地抬头,他冲她眨了眨眼,俏皮道:“叶蘭。”
苏穆一惊:“你什么意思?”
巍鸣笑得明朗:“苏穆兄,我此次来就是向你讨要叶蘭,带她回逍遥堂,你放心,本君绝不会亏待了她。届时……叶蘭就可以和我终日相守了。”
叶蘭愕然睁大双眼,想从巍鸣的脸上看出一丝玩笑的痕迹,却发现他神情郑重,竟是真的有此念头。
最先震怒的是苏穆,他脱口而出:“你妄想!”
巍鸣理所当然地反问他:“为何不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悠然河南北,不都是我逍遥堂的吗?”
一席话句句戳中苏穆的痛处,面前这理所当然的君主,视黎民的苦楚于不顾,一代又一代延续着从前鸾倾城的悲剧,苏穆出离愤怒,一把抓住了巍鸣的衣领,将他揪到自己眼皮底下,恨声道:“正因如此,皇甫世家才视人命如草芥,任意摆布,随意诛杀,当年梦姑姑如此,如今,对蘭儿也是如此,你们,就从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么?”
巍鸣不会武,被他抓得动弹不得,惊慌失措道:“你……你,是要造反么?快松开本君!”
“造反?”苏穆怒极反笑,“圣人言,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若贤明良德,则臣定当肝脑涂地,竭力辅佐,君若昏庸无度,则臣亦有弃愚忠,匡扶正道之责。”
巍鸣被气到:“你竟敢说我是昏王暴君?”
苏穆争锋相对道:“有何不敢?公理自在人心,你皇甫的禁令,令我鸾倾城百姓老而失子,幼儿失怙,妙龄远嫁,壮年无妻。不是昏聩暴政是什么?若是有朝一日……”
他恨意勃发,手下用力,竟忘了手中之人丝毫不会武功这件事,巍鸣呼吸渐促,双唇泛紫,叶蘭见状连忙扑上前去按住苏穆的手,急急劝道:“小君喘不过气来了,请苏穆君顾全大局,放开他吧。”
苏穆回过伸来,这才撒手。巍鸣脱力跌坐在地,伏在地上大声呛咳,叶蘭急忙上前察看,扶巍鸣起来,为他顺气,直到他终于好转。
苏穆心头一痛,喃喃叫她:“蘭儿……”
叶蘭背对着他,低声道:“巍鸣小君快请回吧……”叶蘭向苏穆使了个眼色。
苏穆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沉默,只好眼睁睁看着叶蘭扶起巍鸣送他离开。黯然低下头,意外发现灯下自己的影子,竟是如此的孤单无依。
叶蘭亲自将巍鸣送至门口,巍鸣一路上都在抱怨荆南苏穆此人离经叛道之处:“真是气死我了!荆南苏穆太无礼了,竟然对我唾面责问,君臣之礼何在?按照礼法,他是以下犯上……”
叶蘭生怕巍鸣的少堂主身份对苏穆不利,便主动替苏穆解释:“苏穆君向来宅心仁厚,只是鸾倾城受制裁多年,苏穆君为鸾倾城百姓鸣不平,一时情急才会如此,叶蘭替他向小君赔罪。”
“代他?”巍鸣心里颇不是滋味,“他究竟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这样心疼,方才他如此无礼待我,也不见你紧张着急。”
巍鸣气恼望向叶蘭,一双眼睛中皆为期许。
叶蘭避开了,轻言:“天色已晚,小君也早点安歇了吧。叶蘭告退。”
巍鸣看着灯下的她,无暇烛光静静绕于她周身,竟是罕见的冰冷,曾经与叶蘭独处时候的快意竟然一瞬间烟消云散。如果说这天下最不希望被谁误解,巍鸣觉得除却眼前人,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他失措地问:“所以,你也在怨我么?跟他一样……觉得都是我的错?”
叶蘭默然不语,苏穆之恨,亦是她自己之恨。
他黯然开口:“荆南梦死的那年,我才六岁……”叶蘭闻言望向巍鸣,他低头坐着,身影寥落,伤感地继续说,“六岁,什么都不懂,还是一个只知玩耍的幼童,等到了懂事的时候,舅舅大权在握,我连活着都要谨小慎微,哪容得我议论朝政……”
“这番话,我并不是为了自己开脱,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纵然苏穆君误会我,责怪我,那也是我应当受的,我身为逍遥堂的幼主,却尽不到一丝半毫继承人的责任……可是,我不希望你也这样看我……”
他仰头看她,眼神史无前例的脆弱,像一个彷徨的孩童,叶蘭的心微微一动,转而在他对面坐下,望着他的眼,殷殷劝道:“那么,小君更应励精图治,学着如何成为一方明君。”
巍鸣看她良久,郑重承诺:“我会,我一定会,可是我希望这一路,都能有你陪着我,陪着我风风雨雨一起过,就像我们……”
叶蘭一怔,一切都是错会。
巍鸣骤然发现,眼前的人儿无动于衷。
巍鸣从她的沉默中窥到了那个想要的答案,苦笑,轻声道:“你走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叶蘭踌躇着,想说些什么安慰他的话,而他却先她一步站起,背过身去。叶蘭叹了口气,道:“那叶蘭先行告退,也请小君好好休息。”
从巍鸣处离开,叶蘭绕花厅穿小径,才刚刚踏进目前自己暂居的别院,就见立在月下的苏穆,感觉到有人走近,他徐徐转身,从身后取出往日的弓箭给她看,二人相视而笑,恍如隔世。
“跟我走么?”他伸出手,递给她。
“好。”她痛快地答,像是已经回答了无数次。
林间月下,叶蘭和苏穆策马疾奔,苏穆在前,引着双眼蒙部的来到密林深处的一株花树下,那树高逾十几丈,枝叶虬结,数株抱根而生,蔚为壮观,枝头缀满了白色花叶,隔了老远就能闻见那浓烈的异香。
叶蘭不安道:“到了么?”
苏穆一手拿酒,一个转身将叶蘭揽在怀中,侧脸相贴,微笑着俯身将蒙在叶蘭眼前的绸带拽下。
叶蘭抬头望向花丛,脸上终于现出了发自内心的久违微笑。
苏穆张弓引箭,向那花树射去,箭羽掠过花簇,搅乱的花瓣如白雪纷纷扬扬地落下,叶蘭仰头望去,惊喜地叫出声音。
苏穆手中的箭仍旧不歇,一支支射向花球,含笑念着:“腾空类星陨,抚树若生花,逢君拾光彩,不吝此生情。”花雨渐盛,惊动了藏于叶下的萤火虫,但见漫天星星点点,宛若梦中,叶蘭仰头望天,眼波流转,无限温情。
穿过这纷飞的花叶,苏穆脉脉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这天这地,只有她一人而已。
“美么?”他笑着问。
叶蘭回头望他,双眸异常明亮:“很美。”
他便又是一笑,负手与她并肩一起看这漫天花雨,道:“偶有一日经过这里,见了此良辰美景,就想着一定要带你过来看看。以为这辈子都怕没有机会,没曾想,眼下倒是心想事成了,蘭儿喜欢么?”
叶蘭不住点头,眼梢眉角俱是醉人笑意。
苏穆伸手牵起叶蘭,纵身一跃飞入花树之间,扶着她小心在树干上坐下,看着她,眼里俱是藏不住的柔情蜜意:“我问你。”
叶蘭羞涩地笑:“你说。”
“当日你我初识,那个,可是你的?”
叶蘭面有疑惑:“什么东西?”
苏穆故意拉长了音调:“我从你怀中,拽出之物。早知如此,我便留下,不还给蘭儿了。”
叶蘭又是羞又是恼:“才别数日,苏穆君竟学坏了……”
“如此想来,那一夜,真正的采花贼,倒是本君了。”
叶蘭双颊微红,点头赞同:“没错,倒是应该把苏穆君捉了去。”
苏穆侧头看她,眼神无比的温柔:“不过,天下百花,本君只采蘭儿这一朵。”
叶蘭微笑,靠在他肩上,与他幸福地一道望向天空中的萤火虫。“苏穆君……”
欲言又止,她太幸福了,生怕命运拿走她短暂的幸福。
苏穆意会了,“蘭儿曾说情深不寿,倘若本君能得蘭儿深情,苏穆愿舍性命……”说到后来他声音越低,近乎喃喃自语般,寂寥又失意。
叶蘭的心又酸又软,像被只大手揉搓着,快要碎掉。
这样骄傲矜贵的一个人,竟然变的如此患得患失,他从来不是这样子,是因为她的出现。
是她让他变成这样。
雪白花叶积在他肩,衬得他仿佛白玉雕成,堆得多了也不见他去拂,他执着且焦虑地望着叶蘭,等她一个回复。
叶蘭目光莹莹,伸手一点自己的心,开口:“你在这里,一直在,从来没有消失过。”
苏穆顿了顿,想对她笑一笑,却怎么也笑不好,最后只是伸手,一把将叶蘭揽入自己怀中,低头落下一吻在她的发顶心,他哑着嗓子说:“蘭儿永远是本君的。”
“岂有此理!”懿沧群一掌击在桌上,震得其上茶壶杯盏跳了几跳,茶水淋漓撒了一地,他恨声道,“老夫年逾半百,竟然被这群竖子小儿算计。”
晟睿坐在一侧椅上,正悠然自得地擦拭着自己心爱弯刀,随口劝他:“叔父,不如将那巍鸣小子带回逍遥堂去,关上了门,宰了便是。”
“浅薄至极,”懿沧群冷嗤了一声,“得天下,不可诛民心。其他世家已然牵涉其中,倘若我们真的背上了弑君之罪,各世家会以匡扶社稷,为君伸冤之名,对我等群起而攻之。到那时,懿沧世家成了众矢之的,前程尽毁!”
晟睿恼了,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没好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不如回我懿花涧,落个逍遥自在。”
懿沧群闻言微恼,斥了一脸无所谓的晟睿一句:“我看是放你在懿花涧撒欢久了,失了志向!”
晟睿察言观色,一见他如此连忙赔笑:“叔父莫生气,是晟睿说错了话。动不了他,不如先拿他的左膀右臂开开刀,岂不是更爽快?那个带着巍鸣回来,坏叔父大事的小子,不是他的人吗?”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看荆南苏穆为了他拼命的样子,必是心腹。不如拿他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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