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过一场微雨,古旧的城门,守着百年的城,不是物是人非,城也悄悄地老了。
叶蘭带着巍鸣回来,抬头望向鸾倾城三个字,不知何故,眼泪簌簌落下。巍鸣只当她归家心伤,静静地伴着她,有几分惶惑。
一路匆匆往鸾倾殿赶,心如小火煎,翻腾着赶去见他。
日夜兼程,中间不过小憩片刻,从日出直走到日暮时分,才近了鸾倾城,这一路巍鸣虽没抱怨过苦,一路却是长吁短叹,起初叶蘭忍了,走出密林叶蘭忍无可忍了,豁然转身,怒指着他道:“你要是再哼一声,我就揍你。”作势还朝他扬了扬拳头。
巍鸣跟在她身后,本能地缩了缩头,胡乱伸手一指,说:“看,大鸟。”
叶蘭不信,而巍鸣坚持要她看,叶蘭随意地回头瞟了一眼,却发现那并不是大鸟,而是一只飞在空中的巨型风筝,而风筝所处的方向,赫然正是鸾倾城的所在。
她心头一紧,拉了巍鸣的手加快脚步:“快!”
巍鸣洋洋得意,明目张胆地一路赏佳人。边看边走,险些跌倒。古诗词里的美人思妇,缥缥缈缈,在水一方。“脉脉眼中波,盈盈花盛处。”“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那些撩人心弦的文字,都在胸中盘桓着,处处都是在写她呀。
最终,眼神停在叶蘭的朱唇之上。
他故意凑近,逆着光,嘴唇上金色的汗毛都清晰可见。巍鸣喉咙发紧,自己的唇齿也跟着轻附了一只采蜜的蝶儿,痒痒甜甜的,他不敢动,生怕飞走了——她误打误撞的吻。
“既识破了,为何不恢复女儿身,也可如其它女子一样,理云鬓,贴花黄。”
叶蘭寒着脸,“这里是鸾倾城。”
巍鸣却是理所当然:“那又如何?哪有女儿家不爱美的?”
叶蘭叶蘭浅笑,目中殊无笑意,蕴着点点锋芒:“都是拜你们逍遥堂所赐,鸾倾城中有点姿色的女子,皆要远嫁他乡,为奴为婢。哪家的女儿还愿貌美,都盼着貌若钟无艳,丑陋无比才可保平安。我若不这男儿身副模样,说不定,也被捉了去。”
哀愁袭上心头。又是他的错,沉沉地低下头去,好不容易有个红颜之交,缘深情浅,还未好好维系珍视,已然神不知,鬼不觉地伤到了她。全是他的错。
第一次,那回荡胸口的小小的愤懑没有咽下去,为着自己和她,冲破了关隘,奋力一搏,虽然只在嘴上,空口无凭,却是他的赤诚真心。
巍鸣闻言一凛,怫然道:“等我掌权后,我定会废除此令。”
叶蘭一惊,转头望他。
照面了,国家大事转头空,他眼中唯有佳人。面对面,她更美了,女儿男装,少了几分脂粉俗气,多了几处男儿英武。不妖不邪,浑然天成。美得无需雕琢。男人的眼中,浓妆总不及淡抹,皆是粉饰,如此清丽脱俗,更甚动心。
叶蘭若有所思地望向巍鸣,巍鸣忽的笑了笑,怪不好意思地避开了她的打量,低下头小声补充:“话说回来,幸好蘭儿女扮男装,保全了自己。这才会遇到了小君,与我肌肤相亲。”
叶蘭又惊又恼,拔高音量质问道:“你胡说什么!”
巍鸣指了指自己的嘴,又点了点叶蘭的唇,理直气壮地反问:“那日你渡气给我,这难道不算?”说到这里,他情真意切地顺势牵住了叶蘭的手,深情款款道,“我定不会负了你……”
猛然天昏地暗,眼前金星点点。叶蘭的拳头实打实,卯在他眼睛上。
“再敢胡言,不管你是谁?打残为止。”
“哦……”他讷讷放下手臂,眼圈赫然一团乌青,垂头快步跟上叶蘭,再不敢吱声一句。
依稀见鸾倾殿的屋檐了,高高飞起的尖角,青蓝色绣着凤凰的旌旗招摇在空。眼底下,浮出红澄澄一片浮光,是逍遥堂的银甲红缨。
晚了一步!
只见城门大开,懿沧武士们率领着皇甫世家的侍卫浩浩荡荡进入城内,叶蘭与巍鸣遮遮掩掩尾随其后,沿路百姓各操其业,酒铺商贩饭馆热络地招揽着往来行人,浑然不知危险业已逼近。叶蘭眼见懿沧队伍进入荆南府邸,拉着巍鸣避入墙角,若有所思地望着那群人。
“是舅父的人,他们认得我。”巍鸣惊惶地从临街的小摊上拿起一个面具遮住脸。
叶蘭心急如焚,近在咫尺的鸾倾殿,却近不得身。一根心弦终于绷断了,她要铤而走险。死拽住巍鸣,继续前行,不容他临阵脱逃。
巍鸣敢怒不敢言,怕惊扰了仇敌,拿着面具遮遮掩掩。
叶蘭冷不丁一回头,被他吓了一大跳,压低声音道:“你干什么?”
巍鸣理所当然:“这样他们就认不出我了。”
叶蘭哭笑不得:“满大街就你一个戴面具的,还不够醒目?”
“对哦……”巍鸣恍然惊悟,干脆又拿起一个面具递给叶蘭,“要不你也戴上?”
叶蘭嘘了一声:“别说话,他们看过来了。”
不等通传,懿沧的武士横冲直撞闯进鸾倾殿,却发现府中上下正大兴土木,院中到处散落着工具、木材和漆桶,挨挨挤挤,一片混乱,武士们左避右闪地走进来,却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懿沧将军不耐烦地冲着那些干活的工匠喊道:“喂,我们是逍遥堂派来迎娶郡主的,快请你们君上把郡主送出来。”
工匠们一声不吭,搬运着木材和家具进进出出,硬将那群懿沧武士挤到一边,各个都被弄得灰头土脸。领头的正要发怒,含露从内庭出来,又是作揖又是赔礼:“各位来的也真是不巧了,为了迎接少堂主,我们荆南世家正按照鸾倾城的规矩翻修府邸呢……这狼藉一片的,可如何让贵客入住啊?”
懿沧将军掸了掸衣袍上沾染的灰,倨傲道:“那苏穆君人呢?”
含露笑盈盈地叹道:“要说不巧呢,苏穆君按照祖宗礼法,带着即将出嫁的郡主前往南陵,祈福祭祖去了。”
懿沧将军虎目一瞪,朗声喝道:“我看你们是有意阻拦,耽误了婚期,谁也担当不起。”说罢抽出腰间佩剑,直指大殿,欲要硬闯。
此刻苏穆作粗衣打扮,混在那群工匠当中,见对方如此嚣张暗恨不已,抬腿踢起脚边一条木材,朝懿沧等人飞去,懿沧将军被挡住去路,以掌接木,却被来势震得倒退数步,只觉掌心发麻,双臂好似脱力,知是遇到了高手,目光狠辣地扫向那群工匠:“谁?”
含露仍旧是笑容可掬的样子:“是下人们不小心,差点误伤了大人。大人又何必急于这一时,不如先去驿站休息,等三日后苏穆君有空了,便会亲迎巍鸣君迎娶荆南郡主。”
懿沧将军冷眼看他,皮笑肉不笑道:“好,给你们三日,若三日后不见荆南郡主,就别怪我们逍遥堂的刀剑不长眼了。我们走。”
待他们走后,苏穆从众人之中缓步踱出,望着懿沧等人的背影,眼中有掩不住的彻骨恨意。这时辰星走上前来,禀道:“君上,有疏世家的尊主到了。”
他点头,心底暗暗松了口气,在这场攻坚战中,他们并非孤身一人,至少有一位同盟,愿意来助他一臂之力。
“好好招待有疏尊主,切不可怠慢了事。”
苏穆望向街角,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苏穆心里一惊,在望去,视线已然被懿沧世家的队伍浩浩荡荡地遮蔽住了。
懿沧武士正好气势汹汹地从殿内杀出来,与叶蘭二人擦肩而过,叶蘭忙将巍鸣拽到一旁。打仗习武的人,警觉,见惯了四面楚歌,八面埋伏,长出了一双无形的眼,能察觉出杀气与异动。懿沧副将军一转头,一招致命,锁定了巍鸣。
巍鸣因为带着面具,看不清脚底的路,不小心台阶绊了一跤,唉哟了一声,面具不甚滑落在地。懿沧将军耳尖,闻声望去,不意窥见巍鸣正脸,脸色忽的大变。
“皇甫巍鸣!”
众武士皆惊。
“竟然没有死,那群废物,区区一个小儿都杀不死。”他咬牙切齿道,“你们跟我来。”
“杀了他!”
纷纷飞奔而来。
叶蘭仍不肯掉头,她与苏穆,又是错过?容不得她犹豫,几个武士已然杀到面前。无奈地掉转了方向,带着巍鸣先逃命。拉起巍鸣就望一旁岔路狂奔,巍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也来不及问为什么,转身跟着她跑了起来。
叶蘭带着巍鸣冲进居民小巷,懿沧武士穷追不舍,叶蘭边逃边抽空向后发射飞刀,击毙数名懿沧武士。
其他的人发了狠,一壁的圆刀亮成银光,在小巷子内飞、转、还、旋……刀刀冲着巍鸣的后心狂砍。
他惊得呆滞在墙角,坐以待毙。
弯刀来势甚猛,直逼巍鸣,欲要索他性命。巍鸣躲闪不及,眼睁睁地看着它飞近,就等坐以待毙。
叶蘭推了他一把,弯刀转向,向叶蘭飞来,腿上划出个深深的裂口,鲜血浸了一地。她扶墙,疼得脸色惨白。
巍鸣先为着她疼哭了。
她膝盖一软,忍不住跪倒在地,而身后的懿沧武士也越追越近,叶蘭一摸袖中,发现飞刀告罄,她抬头四顾,意外发现高墙之上人家种的红杏正开得如火如荼,她大喜命巍鸣:“摘些花给我!”
巍鸣见她小腿血流如注,一张小脸惨白如纸,急得满头大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那些花花草草,风月之事?”
叶蘭忍痛抬腿,一脚将巍鸣踹撞到花树上。
巍鸣撞击树干,花瓣飞扬,飘飘洒洒,如大雪。
情急之下,叶蘭运功将落下的花朵化入手心,一瞬间,花起,花飞,浮在半空中的花朵如红色缎带绕于她周身,艳色的花映着她素色容颜,竟衬得比花更要娇艳,看得巍鸣怔住。花雨之中,叶蘭长发盈肩,明媚鲜妍,眼角暗飞,当真美,美得可以杀人!
花阵于一瞬定格,叶蘭豁然发力,一片片花瓣化为利器,向懿沧武士们袭去,懿沧武士们仓皇躲避,跌进旁边酒肆,等他们好不容易爬起时,前方已了无踪迹,他们逃脱了。
他们在雨水浸泡过的小路上奔逃,叶蘭的血流下来,淌落在地,汇成小红河,像是血泪交织。她满头大汗,跌跌撞撞,一动,血流的更凶。
伤不在自己身上,却心疼如刀割。她为他牺牲着,义无反顾,女儿家的身子,生生淌出这么多血,他悲痛地不忍呀!
她若死了?!头顶上响起一个惊雷,令他五内俱裂。
叶蘭见巍鸣浑身颤抖,双目含泪,反倒安慰他。“我死不了的,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学那小娘子,哭哭啼啼?”
叶蘭咬唇,勉力摇了摇头:“我们先回大杂院,避一避风头。”
“来,我背你。”说罢巍鸣便在她面前蹲下,叶蘭状似踌躇,不敢照做,一来顾及他的身份,二来又想到男女有别。巍鸣可没她这么多念头,啧了一声,转过头去看她:“怕什么?你才多重,我还能摔了你不成。虽然都是奴才抬着我,学而知之,小君可以背你,上来……”二话不说硬扛起她,小跑了起来。
叶蘭伏在他肩上,看着他颈上滴落的汗珠,有点感动:“你……”
巍鸣微微气喘,却依然是玩笑的口吻:“你别说,小君我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给人当牛做马。”
叶蘭勉强一笑,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情说这种话。
巍鸣一边走一边说:“你回去好好想想,怎么报答小君我吧。”
叶蘭想了一想,只好满怀歉意道:“叶蘭怕是无以为报了……”
巍鸣扑哧一声,乐了,抬头看着路前方,声音却意外的温柔:“说你是个呆子你还真是个呆子,这一路明明都是你在救我,保护我,照顾我,要说报答,也该是我来报答你,哪里谈得上你报答我?”
叶蘭笑了笑:“小君言重了,帮助小君,叶蘭不过是做了份内之事。”
“分内之事……”他伤感道,“大部分人的分内之事,大概是想要我死吧。”
她半推半就地扶在巍鸣的肩上,窄窄小小的后背,比衣衫外看到的更显单薄。他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生怕弄疼了她似的。
她半推半就地扶在巍鸣的肩上,窄窄小小的后背,比衣衫外看到的更显单薄。他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生怕弄疼了她似的。
“都是我…无能,手无缚鸡之力,也没有一兵一卒,人微言轻,连累你了。”
他还是哭了。
世人嫉妒的痛恨的艳羡的追杀的逍遥堂堂主,是她身下不喑世事的小子,替恶人背下黑锅,吃下苦果,诚心诚意地道歉领过。
叶蘭一怔,“小君……”
天底下的人都以为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呼风唤雨,其实,不过是拿他当兵刃使。如今,这刀刃顿了,便要弃之,杀之……也是个无辜的可怜人。
他满头大汗,她动了恻隐之心。
巍鸣自笑自嘲着,
“我知道,我只是那些人手上的一颗棋子,进由他们,退由他们,连娶荆南郡主为妻,也是他们的主意。我这一辈子到了今时今日,才遇到一个你,可是连一个你,我都保护不了……”
他的声音渐趋低微,“从小我的周围就有许多人,臣子,侍卫,侍女……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相似的卑微和顺从,他们怕我,顺从我,听命于我,可是有一天舅父把我关在一只木箱中以示惩罚,那箱子又黑又小,我如同一样弃之无碍的物件一般,被狠狠地塞进去。知道我有多惶恐吗?透过那条窄窄的缝隙,可以看到外面的天光。我一边哭嚎,一边捶打箱子……对着外面的人呼救……那些人,是曾向我作揖磕头,对我谄媚奉承,对我毕恭毕敬的大臣、将军、侍卫、奴才……可是那一刻,他们都像聋了一样,对我的遭遇,不闻不问,视而不见。”
他将悲哀当个笑话讲,
“后来,我从箱子里出来了,又站在逍遥堂上,那些人……竟然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仍旧对我笑脸相逢。”
停下脚步,自己也痴痴地苦笑,猜不出人心叵测的谜题。
“原来,他们的顺从、惧怕,不是奉给我皇甫巍鸣的,是献给我身后,那个我父亲、我祖父、皇甫祖宗,世世代代用杀伐征战得来的宝座的。那天起,我便不知道自己是何人了?是否真的还有谁出于真心,或者权当我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她感到他肩头微微的颤抖,被全世界遗弃了,谁爱护过他?谁在乎过他?谁疼惜过他?自己也惶惑了。到最后,全都来利用他,心里缺了一块,永远好不了的伤吧?
她想起曾经的自己,良久轻声开口:“你要等。”
巍鸣愣了愣:“什么?”
她轻声道:“知己难求,良人鲜遇,但是你迟早会遇到那么一个人,会真诚地待你,爱你,敬你。当你遇到那人时,你会发现,与他给你的爱相比,那些曾经遭受的冷遇和白眼都将微不足道。所以,你要等,等到那个人出现为止。当你遇到这个命中注定,仿佛天赐于你的人,你就会恍然大悟。”
幸好还有苏穆,上天待叶蘭不薄。一种踏实的心安将她的思绪定住了,纵使相隔千里,他和她也是体己的一处。
“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言不对口,口不对心。她的一颗心,许给了千里之外的一个男人。爱情,本就是一个人的事呀。她更是坚定,要回去,回到他的世界里去,哪怕天崩地裂,约定好的,与他无绝衰……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要是,她永远不出现呢?或者,她已经出现,却全然不知我的心意呢?”巍鸣顿了一顿,意有所指道。
“不会的,”叶蘭摇头,语气温柔,“用真心待她,她自然也会体味你的真心,感情,是这世上最公平的事。”
巍鸣侧目看她,而她目光潋滟注目着前方,大概想起了什么,微微笑了起来,嘴角舒抿,眼中带光,令巍鸣怦然心动的一笑。
巍鸣只当背上人儿的告白,走得更有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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