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然萧爵一》第167章 视频里的异常

    程安然起身，一边拉好衣服，同时要往书房外跑。
    接着手腕猛地一紧，只觉一股温热黏腻的液体湿淋淋沾上她的肌肤。
    萧爵一不顾掌心的伤，一把将她拽回怀里。
    “不用。”
    温热的呼吸咬在他的耳畔，传递在她敏感的泪腺处。
    “爵一……”
    程安然梗了梗呼吸，小声咬出男人的名字。
    “我不碰你，让我抱一会儿。”
    萧爵一的口吻轻柔，几乎要跟呼吸的频率融为一体。
    两人就这样静静站着，保持着贴合而亲密的姿势。
    滴答滴答的声音落在地板上，有他的血，也有她的泪。
    良久，萧爵一终于开口：“我忘不了阿蓝，这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事实。有时候我会想，如果这一刻她能站在我面前，我能再一次拥她入怀——我宁愿用生命去兑换。可是，她不在了。程安然，你明白么？”
    心像被撕开一个大洞，呜呜地灌着冷风。
    可就像自己依然无力阻止它跳动一样，程安然也阻止不了自己茫然地点头。
    “萧爵一，可我不想做替身了。”
    一点点挣脱开男人扣在自己胸腹上的手指，胶着的血迹和泪痕，又黏又滑又绝望。
    程安然紧紧咬着唇，转身离开书房。
    “我去洗澡，饭在桌上。”
    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萧爵一只想狠狠一拳砸在墙壁上。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他本想告诉程安然——她与程蔚蓝，是不同的。
    目光落在电脑定格的画面上，他承认自己的失控。
    在听到程安然那么认真地维护着自己，在看到她眼里坚强的表情的那一刻。
    无数逆来顺受的无趣印象，在那一瞬间彻底颠覆。
    他想告诉她，他喜欢那样的她。
    她让他安心，让他着迷，让他一点点发觉……失去了程蔚蓝后的人生，也开始变得有光彩有意义。
    胡乱抓了一张纸巾，萧爵一按住掌心的伤口。
    他点了支烟，着迷一样将鼠标拖动到重播键上。
    他想再看一遍，一遍又一遍。
    他不由自主地把手伸进两腿之间，之前没有得到慰藉的冲动，在这一刻突然迸发到极致的顶点。
    可是——
    那是什么？
    萧爵一眉头一皱，顿时软踏了情绪。
    他挺起上半身，整个人凑到电脑前。
    放大，放大，再放大！
    他看到程安然给了萧心怡两个耳光后，萧允城的身影出现在后面的电梯口。
    他穿着深黑色的外套，右手在左肩上扶了一下，而脸上的表情似乎有点异样？！
    “冯楠。”
    萧爵一起身踢上书房的门，凝重着脸色，给冯楠打了个电话。
    “你给我的监控，就到这里么？后面的呢？”
    “萧先生，我的邮箱只能传输这么大的文件。”
    电话那端的冯楠解释道：“而且按照您的指示，要我把今天程总监和萧心怡的冲突过程发送给您。后面萧允城就过来了。”
    “我就是要看萧允城，把后半段立刻发给我！”
    萧爵一命令道。
    程安然走出浴室，一边揉搓着干发帽，一边下楼。
    书房里没了萧爵一的身影，楼下也是空荡荡的。
    客厅餐桌上的菜，仿佛一口没动。
    萧爵一是什么时候出门的，程安然不清楚。
    不过她想，自己刚刚那么强烈地拒绝之下，让这男人憋了半吊子的火。
    这会儿出去找什么莺莺燕燕都正常，她懒得多管了。
    随便吃了两口饭，程安然上楼回卧室。
    例假缠身，心情烦躁。
    程安然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索性起身回到书房。
    看着桌上的照片摊放着，地上的血迹还淋漓。
    她叹了口气，俯身收拾了起来。
    ——我心里，始终放不下阿蓝。
    ——我会试着好好对你，给我半年时间。
    ——我只有一个条件，你不能爱上其他人。
    一字一句，在这个书房里空灵入耳的，都是那男人自以为是的话语。
    程安然苦笑着想。
    可萧爵一又凭什么以为，她真的无法爱上别的人呢？
    这时候，卧室传来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程安然飞飞如云霄的思绪。
    她赶紧跑回去，一看屏幕显示，竟然是萧允城！
    调整了呼吸和心跳的节奏，程安然本能地觉得萧允城定然是有急事找她。
    否则在明知萧爵一可能在家的情况下，他怎么会直接打电话过来呢？
    “喂？萧允城？”
    “安安，桃妈在家么？”
    与以往那种低沉淡雅的声线相比，电话那端的萧允城明显急促了几分呼吸。
    “她不在。她这几天太辛苦，爵一放她回中介公司那里休息了。”
    “我没她的号码，你……要么帮我通知一下吧。告诉她，丁兰过世了。”
    “什么？！”
    程安然惊得几乎合不拢嘴：“你说丁大姐她……”
    “就刚刚发生的事。”
    萧允城嗯了一声，口吻不无遗憾道：“突然之间血压直降，抢救了两个多小时，宣告失败。你劝桃妈节哀顺便，别的事，让她不用操心了。小苹果这里有阿天照顾，牵着器官来源的事，我自有调查分寸。”
    “我，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讲的。”
    也顾不上电话那端的萧允城根本看不到，程安然本能地点着头。
    “我知道，我当然放心你。”
    “我也不会对爵一说的。”
    程安然咬了下唇，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又加了一句。
    电话那端的萧允城没有马上答话，只有淡淡的呼吸声一起一伏地传进程安然的耳膜。
    她有点忐忑，又问：“你，你没事吧？已经不早了，受了伤就赶紧回去休息吧。”
    “我没事。”
    萧允城半晌开口：“你，萧爵一没有为难你吧。”
    程安然一怔，也不知是因为太靠近手机的原因还是怎么的，只觉脸颊阵阵发烫。
    然后又听萧允城接着说道：“沈彬跟我说，冯助理查了今天早上的监控录像。”
    “哦，没有……”程安然叹了口气，略有几分无奈地说，“而且爵一看到我对付萧心怡的时候对他的维护，还挺……感动的……其实我就那么一说，关键是萧心怡实在太欺负人了，我……萧，萧允城？”
    嘟嘟嘟——
    电话那端传来了阵阵忙音，程安然倍觉纳闷地想：这好像是萧允城第一次主动挂自己的电话吧？
    她说错什么话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