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臂弯里的女人突然奇怪地战栗起来,萧允城只觉心下一沉。
他抬手将程安然扶正,一脸紧张地看着她,问道:“安安?你,你怎么了?”
眼前的女人脸色绯红,好像突然间被什么烫了一下,就连自己扶着她时隔着披肩的肌肤都滚烫如炭。
“萧允城,我……”
程安然只觉得视觉有点迷糊,脑子里反反复复如同灌了狂风一样呜咽作响。
身体表面的燥热还是其次,最令她惊慌而不安的,是那种莫名失控的火烫仿佛要从身体深处某个位置一下点燃开炸。
“你在发烧么?”萧允城抬手探了探程安然的额头,俯下身,就只觉得她呼吸出来的气几乎要灼痛自己的面庞!
不,这不是发烧!
“安安!你,你告诉我!你刚才吃过什么?喝了什么!”
“我……”
程安然的意识已经开始在边缘游走了,她用仅剩了理智去分辨萧允城的声音究竟是来源于现实还是梦境。
她喝过什么?她不记得了,只是拼命地摇头,摇得一双漂亮的眼睛几乎要装满水雾!
萧允城倒吸一口冷气,他想起来常聪交代过,自己买完了咖啡就把药下到了那杯专门给方凌棋的抹茶拿铁里。
药效差不多两小时起,那么当时——
“你也喝了是不是!”
萧允城抱起程安然,紧张地追问道:“你是不是也喝了方凌棋的饮料?”
程安然眯着眼,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渐行渐远。
眼前的光晕呈现出五彩缤纷的碎片,她极力强撑着意念,冲萧允城艰难点头道:“喝了,我喝了几口,阿棋喝得多……”
萧允城心下一沉,整个人只觉脊背处开始灌风。
据阿宏交代,这批药可是他最新进来的,都是东南亚那边的。
想自己五年前着了道,就已经有那么烈性的作用。这都好些年过去了,这种致幻剂性药的功效就跟毒品一样推陈出新,花样繁多。
如果不赶快送去医院洗胃吊盐水,时间久了,毒素累积血液作用大脑中枢神经,是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遗症的!
想来常聪的目标只是方凌棋,他没有料到程安然会跟她朋友分着喝。而程安然喝得少,所以一直坚持了三个多小时,才开始出现药效!
想到这儿,萧允城几乎再难淡定。
前面的司机似乎也看出了端倪,他老脸一红,吞吞吐吐道:“那个,你们两个可别在车上哈,实在不行我送你们去酒店!”
一听这话,萧允城只觉一股邪火如匕首般从自己的小腹直窜出来。
他盯着司机,厉声冷喝道:“去什么酒店!到最近的医院去!”
司机显然是被他给吓着了,连声说好好,就前面二院行么?还有七公里。
萧允城哼了一声,一手搂住燥热不堪的程安然,一手拨通了沈彬的电话。
“沈彬,帮我接二院急诊室,告诉他们准备接诊,二十七岁,女,误食苯磺酰类性药,让他们准备好洗胃。我们还有十五分钟左右到!”
沈彬捏着电话一顿,显然没反应过来。
“首长,方小姐不是已经去中心医院了么?”
“不是方凌棋,是程安然!她也喝了饮料!”
萧允城耐着性子多解释了一句,同时不由得闷哼一声。
低头一看,这会儿意识全无的程安然竟然开始伸出双手环住了自己的腰!
她纤细的手臂光滑灼热,像两条刚刚蒸熟的白玉藕。
若隐若现的摩挲着,萧允城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跟着她烧起来了!
“啊?”沈彬不由惊道,“程,程小姐……那你们现在……”
“废什么话你!”萧允城怒道,“让你赶紧打电话给急诊室,不要到了再耽误时间!”
“可是首长,程小姐前段时间胃出血,不是一直都没养好么?这种,一般医院不给洗胃的……”
沈彬的话像一道惊雷,直接劈在萧允城已经混乱的阵脚边缘。
他怎么把这个事儿忘了?
程安然之前伤了胃,酒都不能沾的,这会儿送到医院拿大粗管子往嘴巴里塞,逼迫她里里外外吐个干净?
就算是正常人都伤元气,何况是身体才好了没几天的程安然啊。
萧允城咬咬牙,低头却见女人纤细的手指头这会儿已经一颗一颗扣开了自己胸前的扣子!
他嘶了一声,上手按住她。
“安安!冷静点,你冷静点!”
前面的司机也有点犯了难,他弱弱回头,看了看萧允城道:“我说,到底还去不去?”
萧允城已是心急如焚,这会儿又被司机催的不耐。
他咬咬牙,从皮夹子里直接甩出一叠钞票:“把车停到偏僻的地方,拿钱下去!一个小时后再回来!”
司机一看有钱拿,自然也不多话什么。
不过嘴上不说,可不表示心里不嘀咕——
他从倒视镜里瞄了两人一眼,心想:还一个小时?吹牛吧你!
车子停在了中兴公园附近的停车场,因为时间已经是午夜,这里根本没有人在。
司机捡走了钱,把车子熄了火,然后说了声回头见,便乐颠颠出去抽烟遛弯了。
熄了火的车厢可想而知的闷热,萧允城把自己这一侧的车门推开,总算放进来一点新鲜的空气。
“安安,安安!”
萧允城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借着昏暗的路灯,他发现程安然竟然开始脱掉了黑色礼服裙上的吊带!
这件裙子,是今天下午他陪着她买的。
她试了两件,风情千秋。萧允城不是没想过,那漂亮衣裙下包裹着的身体会是怎样一番曼妙摄人心魄的情景。
但他超强的自控力,逼迫自己那样的念头只在一瞬间便淹没于理智身后。
可那不表示,这一刻,眼看着将要发生的一切——
他可以无动于衷!他也是男人,他也有正常的需求。就算因为当年的心理阴影,多年来对风月之事极尽平淡,可是程安然——他一早就列在了不免疫的名单里!
“好热,我好难受……”
程安然眼中带泪,唇角已经干裂到出血。
她吐出粉红的舌尖,一点点舔着唇上的皮肉。
呼出的热气,纠结着萧允城最后的理智——
“求你,求你给我好么……我好难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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