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然萧爵一》第126章 他的过去

    萧允城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
    天时地利人和，再加上气氛正浓——这是在选拔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么？
    轻咳两声，他转了个话题道：“其实，我最受不了的就是遇到这种事。与见义勇为无关，我……”
    “啊？”程安然脱口一句疑问，旋即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刚才玩‘谁是卧底’的时候，几轮下来她是没少从这帮掉节操的男人口中探听到‘信息’。
    像唐画天这种十四五岁就开苞，而沈彬这种二十五六还没开苞的，程安然已经是不好意思吐槽了。
    但话题围绕在萧允城身上的时候，她总是难以自持地多关注了几分。
    听他们几个的意思——
    萧允城的除夜貌似是在五六年前？
    那也就是他二十五六岁的时候吧！说实话，以程安然对萧允城的印象，这么优秀的男人到那个年纪才有女人，的确是挺不可思议的。
    不过他军人的身份又可以另当别论。整日在军队里摸爬滚打，一直单身也不奇怪。
    可是听他们说起萧允城的除夜，仿佛是跟一个自己连认识都不认识的女人！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难不成也是在他不受控制，没有意识的情况下——
    没等程安然在脑中分析出个所以然，就听萧允城微微叹了口气道：“五年前，我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人暗算。中了一种欧洲新型带有强烈致幻作用的性药。那种失控的恐惧，就算现在想起来，都是心有余悸的。”
    萧允城的眼神微微暗淡了几分，漆黑的瞳孔里，藏满了往事不堪的唏嘘。
    他看着程安然，长长出了一口气，继续道：“那天晚上，我强迫了一个女孩。我甚至不知道她是谁，只知道自己的意识丧失殆尽到——无论她是谁都可以。我见过最恐怖的战场，看过无数充满恐惧的眼睛，我相信那些真实的噩梦。却从来没想过，我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一个无辜女孩的噩梦……安安，你……”
    萧允城以为，程安然多少会有些害怕的。
    如果不是三杯酒喝得急了，借着劲儿多了几分感性，萧允城应该是打算把这些话藏在肚子里的。
    可没想到的是，程安然不但没有恐惧，反而把两人之间仅剩的一人距离给坐近了一些。
    她的眼睛漆黑如珠，脸颊白里透红。
    她看着他，认真的劝慰道：“萧允城，这不是你的错。是给你下药的人害了你才对。那个女孩虽然是无辜，但……但你真的没有必要把所有的过失都承担在自己肩上。”
    看着程安然的目光，萧允城不由得心起涟漪：“你觉得不是我的错，可我给她造成的伤害，必将是无法弥补的。虽然后来，我也试着想要去找她，试着……或许可以给她一些补偿，甚至负责到底……”
    “那万一她要是不喜欢你，也不想要你的补偿呢？”
    程安然摇摇头道：“你连她是谁都不知道，或许她也不知道你是谁。”
    说到这儿，程安然不由得黯然低下了头：“萧允城，其实你说的没错，作为女孩子……因为失贞而带来的痛苦或许是伴随一生的。每个人都会梦想着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留给心爱的人，可是爱情这件事，往往被人高估了神圣和魅力……
    就算真的给了对方又怎样？该不被珍惜的东西，别人视若草芥。该走到头的婚姻，还是无可挽回。”
    程安然难以自持地想到了自己。
    游戏中，她并没有将‘初夜’的描述过多代入自己的经历，而是尽可能地按照大多数女孩的体验来以假乱真。
    可是不得不承认，她的那一夜，与萧允城何其相似？
    萧爵一也是被人下了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酒店楼道里——
    他疯狂地要了她。
    她很痛，很害怕，但至少还有希望和期待。
    因为她知道，那是她最想给予的男人。
    比起和萧允城在一起的那个可怜姑娘，她程安然或许是幸运的。
    可是，她真的幸运么？
    无休止的侮辱和背叛，成就了三年婚姻地狱般的牢笼。
    她守着信念和爱，把自己活成了今天这样凄惨的模样。
    没有尊严，没有事业，甚至没有朋友。她都快忘了，自己在真实而充实的社交场上，也是可以笑得这么轻松灿烂。
    如果不是遇到萧允城，她甚至都没有这个重生的勇气——
    萧允城？！
    想到这里，程安然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她被自己的念头吓到了，她怎么可能是因为萧允城，才坚定要跟萧爵一离婚的呢？
    微微扬起视线，程安然看到眼前的男人竟是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他的目光里泛滥着汹涌澎湃，他的呼吸几乎要喷薄在自己的脸颊腮边。
    偌大的包间里，两人坐得这么近，几乎要——要融为一体！
    下意识地向各自身后挪了半寸，萧允城率先轻咳两声，道：“你，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该再耿耿于怀，或许那个姑娘早已愈合了伤，过得平静而幸福。或许她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只当噩梦一场。我……没有必要去打扰她。”
    “嗯嗯，你能想开最好了。”程安然笑着扬起脸，频频点头道，“生活总是要向前看的，就算经历过很多糟糕的回忆也无妨。说不定，前面还有好事要发生呢。”
    她笑起来的样子还如之前一样，小小的兔牙微张，泛红的脸颊上有个偏偏的小酒窝。
    萧允城几乎无法移开目光，那种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的失控力，几乎在瞬间把他代入了当年那个天崩地裂的夜晚。
    这一刻，他好想将程安然拥入怀中。
    抱她，吻她，用最原始的爱意狠狠包容她，索要她。
    哪怕隔着一层万劫不复的尴尬，哪怕身败名裂。
    可是——
    萧允城不在乎自己，却不能不在乎程安然。
    “你，后悔么？”
    用力深吸了几口气，萧允城皱了下眉，转开视线。
    他向问程安然了如此敏感的问题，是因为他忍不住想要确认，一而再再而三地确认。
    好多年都没再对一个女人产生过恋爱感的他，这一刻就像一个醋意满满的少年。可是理智却不容许他脸上带有任何越界的表情，但他就是想知道——
    程安然还爱萧爵一么？
    “你是问，我是不是后悔……”
    程安然自是明白萧允城的意思，她稍微红了下脸，旋即抿紧了唇。
    “可能，多少有点吧……”
    她说，年轻的时候以为此生唯一，从来没想过其他的可能。
    “可是渐渐的，长大了，懂事了。明白自己真正希望过什么样的生活，和什么样的人相处。所以多少还是会遗憾，没有把最重要的东西留下来……”
    说到这儿，程安然突然扬起了头，嘴角释然地挑了下微笑的弧度。
    “不过没关系，人家说，你走过的所有弯路，都是必经之路。不到遍体鳞伤的那一天，或许自己也不甘心死心呢？无论遭遇过什么，那些能把你变得更强大的人，都是值得感谢的。哈，想想就要跟爵一离婚了，心情还是有点怪怪的。”
    说着，程安然端起桌上自己剩下的半杯饮料，张口就要喝！
    “当心！”
    萧允城抬手就把程安然给按住了，他的眼神严肃又认真：“在这种地方，离开视线的饮料不能随便喝。刚才这里没人，谁知道有没有别人进来？”
    “哦。”程安然点点头，“你说的对，是应该警惕些。”
    “我在你身边还好。以后，自己还是不要轻易出席这种地方。”
    说着，萧允城按了一下服务铃，想要给程安然重新叫一份饮料。
    然而就在这时候，慕容推门进来！
    “城哥，那混账东西都撂了。他说今天就出了两份货，除了给那个四眼胖子之外，还有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