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激动!”夏初阳的双手往下按了按,心说,都死到临头还在做美梦,真不知他脑子在想些什么?“看看你,我还没说什么事,你就激动得要打断我的话,你让我说完了再发言好不好?”
“对……对……对不起……”丁一山的嘴唇直哆嗦,在他看来,领导这么郑重其事地和他说一件重要事件,除了升职还能是什么?而且,自从夏队长来后,什么事情都是他在跑前跑后,哪样不是替领导安排得妥妥当当?
可以说,他这个后勤部长在夏队长面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个书记人选怎么也是自已才对。
他可真是想太多了,夏初阳不断地发出哀叹,真是无可救药了!马上就要被撤职了,还在做着升官发财的美梦,好怕自已将这个噩耗告诉丁一山后会他会承受不了。
“没什么对不起,应该是我要对你说声对不起才行,你跑前跑后替我办事,按说,我是该出手帮你才行,可这件事我也帮不了你,有人举报了你,人证物证都有,你被撤职了,这是局里发来的文件,你好好看看吧!”夏初阳说着就把文件递给了他,甚至都不敢看丁一山已经变得青白的脸,以及丁一山那目瞪口呆的模样。
丁一山如遭五雷轰顶一样,听了夏初阳的述说,他一子趴倒在办公桌上。
夏初阳之前要是没让丁一山坐下说话,估计他现在已瘫软在地上,幸好有办公桌让他趴下,才不至于瘫软在地上。
夏初阳抬手在他面前嗑打了几下。“丁部长、丁部长,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丁一山这才慢慢地回过神来,抬起迷蒙的眼睛看着夏初阳,有气无力地问了句。“是谁告了我?”
“这个嘛……”夏初阳为难地说。“我不能说!”
“夏队长,我求求你,这对我很重要,真的,求求你了,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丁一山突然双手抓着夏初阳的右手哀求着。“就是让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明白白啊?不能让人随便诬告吧?我在五队干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怎么可能仅凭一个诬告就撤了我的职?”
“没有证据的事情,上面会撤了你这个部长职位吗?”夏初阳狠狠地抽出自已的手。“别求我了,你自已做过的事自已心里明白,人家现在才出来举报你,已经是给你面子了,要不然,你早就下课了,有些事情,要想人不知,除非已不为,这是上面领导发来的传真,你自已好好看看吧。”
“夏队长,你不能就这样放弃我啊?”丁一山放声痛哭起来。“我一直都是尽心尽力在为你做事,哪怕是被人嘲讽我,我也一直在维护着你,我对你的这份真心,难道你一点也看不到吗?求你保我这一次,就这一次,只要你能保我下来,以后你让我做什么都行,绝对会对你效忠一辈子。”
夏初阳嫌弃地推开再次扑上来的丁一山。“我说丁一山,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啊?都跟你说了,这是有人揭发了你,也是上面领导对你作了这样的处罚和安排,不是我夏初阳的意思,你觉得我有这样的权利吗?别求我了!赶紧去准备准备,小径湾路段就由你去驻守了,这个安排算是对你相当照顾了,知道你这些年没有上工地干过重活,只能安排个轻松活让你去做。”
“不……我不……我不去守工地……”丁一山现在急得六神无主,喃喃自语。“对,我得找师傅来救我,现在,没人能救得了我,只有求师傅了。”
说完,当着夏初阳的面拿出手机给肖得利打电话,也不知道避一下嫌,看来真是无路可走了。
肖得利正在午休,被丁一山的电话吵醒,没好气地骂道。“怎么这样没礼貌?不知道我在午休吗?”
“师傅,救我……”丁一山泣不成声地说。
“你又怎么啦?”肖得利听到丁一山的哭声,心里一惊,暗说,这姓王的动作好快啊,才几个小时就搞到丁一山头上去了,连过个夜的时间都不给,看来他们铁了心要将丁一山给弄下去,就算他有能力再保丁一山也不可能。
“师傅,我被人告了,现在上面对我做出了撤职处分,还让我去守工地。”丁一山哭诉着。“告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武断?想让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明白白啊?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人陷害,我想不通,求师傅一定要救我才是,他们这样对我,下一步肯定也会这样对师傅。”
夏初阳摇头,心说,好你个丁一山,死到临头也要离间一下别人,以为这样肖得利那个小人就会救你了吗?做梦吧!现在是肖得利要放弃你这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棋子,他不对你丁一山这个徒弟落井下石就是不错的了,你还想着肖得利来救你,真是异想天开啊!
“告了?”肖得利装成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师傅,这一定是阴谋,他们想要搞掉我,然后再搞掉你,要不然,为什么会瞒着你?”丁一山现在只能抓着肖得利这根救命稻草不放,也不管自已身在何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也不管不顾了,只想紧紧地抓着肖得利从深坑中爬起来。
“瞎说什么?”肖得利凶道。“你呀,真是不给我争气,当年我是怎么教你的?这些都忘了吗?现在你被人告了,别把我也给拉下水,你做的什么事情,我一概不知道,管住你的那张嘴,否则,你就不只是去守工地那么简单的事了,说不定还得去蹲大牢。”
肖得利是在吓唬他,让他闭嘴,让他别到处嚷嚷,要是知道他在夏初阳的办公室给自已打这个电话,估计会气得吐血,自已亲手带了一个这么蠢的家伙出来,那真的是肠子都要悔青。
“师傅……”丁一山这次是真的瘫软在地上了,他呼天抢地哭喊着。“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我下台,真的忍心看着我去守工地?救救我吧,或者你现在去找找关系,对,找找刘处长,他一定有办法救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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