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刘小峰也不想再演下去,瞒下去。当张巧问出这些问题时,他反而觉得轻松了。只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此时的张巧。
此时此刻,他只能沉沉地低埋着头,一言不发。用沉默来面对即将到来的轩然大波。
刘小峰的沉默与坦然,让张巧怒不可竭,可是又无可奈何。打了骂了又能怎样?能挽回所发生的事情吗?
“刘小峰,”她浑身擅抖地在他对面坐下,“我真的没想到你是如此的卑鄙,下流,肮脏,龌龊!”她的声音也在擅抖,“我告诉你,就算这辈子我没人要,也不会嫁给你!”
原本内心满是内疚与罪恶感的刘小峰,听了张巧的最后一句,突然就捏紧了拳头,手背,额头,青筋毕露,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辈子,我唯一要嫁的人就是胡悦,如果不能嫁给他,那么,这个世上也就没有我再活下去的意义了。”张巧坚决而又残忍地丢下这么一句话,便绝然而去。
刘小峰的内心像烧开了的水一样剧烈地翻滚着,沸腾着,就像要爆发的火山一样,血脉喷涌,有种浑身欲裂的饱胀感。
终于,他像充满了热气的气球一样爆炸开来,波及了周遭的一切。桌椅,杯盘,被他推翻了一地。
“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声嘶力竭地大吼着,近乎疯狂。
看着他那疯狂的样子,血红的眼珠,没有人敢去拦他......
其实张巧从未想过死,她说那句话只不过是威胁刘小峰,让他不要逼她,不要再破坏她跟胡悦之间。
点燃子一支烟,她狠狠地抽了一口,自嘲地笑了笑:死有什么可怕,可怕的是活着。她出高价让酒店里的保安删除了当天的监控记录。如此,她就可以安安心心地编织一个爱的谎言了。她轻轻地抚着自己的肚皮,喃喃道,
“孩子,你一定要记住,你姓胡,你的爸爸叫胡悦。”
折腾了一天一夜,总算是能喘口气了。
第二天晚上才回到家的张巧觉得自己瘫软得就像一堆烂泥。她窝在沙发的角落里,仍然心烦意乱,拿过放在一旁的香烟,又欲抽上一支。可是点燃后,她就又立马给熄灭了。
不能抽了,为了宝宝的健康,不能再抽了。
她微微闭上眼睛,想冷静地思考一下未来的事情,谁知,刚闭上眼睛,就听到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谁。尽管不敢见,可是该面对的总归是要面对。更何况,说不一定还要面对一辈子。
她坐在沙发上理了理情绪与衣裳,便去开门了。
门刚闪了个缝,就被胡悦从外面一把推开,横冲直撞了进来,
“张巧,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进屋,他便劈头盖脸一通火气,一顿训斥,“你知不知道我昨晚等了你一宿,今天又等了你大半天,你究竟去哪儿了?”
张巧微微舒了口气,很平静地看了他一眼,
“心情不好,去城南的度假村住了一夜,怎么了,有问题吗?”
“好吧,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他气愤中带着些许无奈,“告诉我,孩子是谁的。”他尽量把语气说得平和些。
当他问出这个问题时,她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剧烈地擅了一下。但只是片刻,她便自我调整好,
“你真的想知道吗?”
胡悦奇怪,她怎么就突然这么平静了。昨天一问这个问题,她就情绪激动,泪流满面,今天非但出奇地平静,而且还可以跟他交流了。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等着她给他一个答案。
“好吧,这个孩子他是你的。”
张巧的这个回答好似平地一声雷,击得胡悦晕头转身。平复了好一会儿,才沉淀下来,只觉得可笑至极。
“张巧,这个时候了,你还开玩笑,怎么可能是我的呢?我们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关系,怎么可能是我的呢?”他微微沉眸,“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让我做孩子的干爸吧。”
看到胡悦那颓然的表情时,她心里酸酸的:胡悦,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胡悦!”她眉心一皱,眼眶微红,“你觉得我可能拿这事跟你开玩笑吗?”她的情绪有些激动。
不得不说,她不做演员真的是可惜了。神情并茂,动情煽情,把胡悦唬得一愣一愣的,既心虚又充满了欠意,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清楚地记得,我从未碰过你,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呢?”
张巧拭了拭眼角的泪,
“你不知道我不怪你,毕竟那天晚上你醉得不省人事,说不定是把我当成了别人呢?”
胡悦的脑袋嗡的一下,他眉头紧锁,
“你是说,是说我喝醉的那天?”他努力回想着那天晚上的情景,可是却搜索不到一点儿记忆,哪怕是碎片也好。“这,这不可能呀,早孕是需要一个多月后才能测出来的,喝醉的那天晚上才是几天前。”
张巧痛苦地闭上了双眼,紧紧地咬着下唇,沉默了半天,才哽咽道,
“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可以去做掉。要知道,你喝醉的不只那一晚。”
胡悦糊涂了,他的确有很多个喝醉的夜晚,都是她一直守在他身边。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他真的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可是不管他有什么举动,有什么要求,她不是该拒绝的吗?
“你明知道我喝醉了,为什么不拒绝!”突然,他有些情绪激动地抓着她的双肩,怒声质问着。
张巧被这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
“因为我爱你呀,如果你不喝醉,你怎么可能碰我一下呢?我那么爱你,我早就想把我自己给你了,这么好的机会,即便你把我当成了别人,我也不在乎。”
此时此刻,胡悦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了。他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头,蹲坐在地上,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过了好久,他才缓缓回过神来,突然冷冷地甩下一句话,
“从此以后,我将滴酒不沾!”说罢,他便颓丧凄然地离去。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话已经说出去了,人已经伤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张巧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心痛到了极点,冷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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