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笺徐小玉桓佑棠》第106章 出发极北地(2)

    高明远见状,欲起身安慰林淑萍,我一把拉住高明远,劝说道:“明远兄,现下这个时候你还是别去打扰了,省得出力不讨好。”高明远腼腆地低下了头,重新坐了下来,目光却时不时地追随着林淑萍的倩影。
    围着篝火,冻僵的手脚渐渐觉醒了意识,我活动活动四肢,拔了一些棕榈叶,编起了小玩意。一条条窄长的棕榈叶在我手中飞快地变成了一只只活灵活现的小动物,“这只天真可爱的小狗送素染,这只美丽的花蝴蝶送给岚馨,这只憨厚的鸽子送明远兄,嘻嘻。”
    “徐姑娘的手艺真是鬼斧神工、出神入化,才不到半柱香时间,就能把这些棕叶编织而成一个个精致的小玩意,我真是好佩服。”高明远反复端详着手中的信鸽,夸赞不已,“不如给林姑娘也编一个吧,她肯定喜欢。”
    高明远话音刚落,林淑萍便自己走了过来,向我讨要道:“阿玉,可不可以给我编个小兔子。”
    我手指如飞,没过多久,一只可爱的兔子便趴于我手心,我将兔子递给林淑萍,她小心翼翼地接过,左瞧瞧,右瞧瞧,脸上绽放了笑颜,似是颇为喜爱,“阿玉,你看我们都有了,你也给桓哥哥编一个吧。”
    “我才不给他编,你看他像是喜欢这种小玩意的人吗,人家志在高远,怎会将这些草编放于眼里。”我想都没想,便回绝了林淑萍。
    林淑萍不悦,将自己手中的草编小兔送给桓佑棠:“桓哥哥,阿玉不给你编,我就把我的小兔子送你。阿玉那人古怪得很,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林淑萍说得都是什么话,还当着我的面,简直是大大拉低了我在桓佑棠心中的形象,我正欲发作,只见桓佑棠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我对这个没兴趣。”
    林淑萍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坐在我身边,我因为她方才的话语正生着闷气,故意挪到了赵岚馨的身旁,气得林淑萍使了蛮劲儿拔身边的野草。
    一时间,气氛很是压抑,高明远想打破沉默,出言夸赞道:“徐姑娘,你的草编这么精美,想必是很有天赋吧,像我这等平凡人,得花多久才能编得出来呀!”
    “我爹爹手巧,心思也巧,这些都是他教给我的。”提到爹爹,我的心中顿时暖洋洋的,在我心中,他无所不能,连桓佑棠都比不上。
    林淑萍终于不再拔草,“爹爹”一词让她不禁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她叹了口气,说道:“我自小就没有爹爹,我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大概也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娘在我五岁那年就病逝了,后来,我家的老仆便带着我开了个豆腐坊。他一直都未成家,只是一心一意地待我好,可是伯伯他对我从来都是恭恭敬敬,不曾有一丝严厉和苛责,在他身上,我找不到父亲该有的样子。”
    林淑萍第一次在我们面前提及自己的身世,原来她并不是父母遗弃的孤儿,不过,也是一个可怜人儿。火光在柴火堆里跳跃,明明灭灭的人影不断晃动,夜风唐突地掠过,火势萧条了许多,此时,素染打了个哈欠,他揉了揉眼睛,说道:“大家相聚一堂,就别提过去的不快了。睡一觉,做个好梦,明早起身,又是一个全新的自己。”说罢,素染便钻进了临时搭起的草棚子里,其他人也跟着陆陆续续钻进了自己的棚子。
    “阿玉,你怎么还不来,没有困意吗?”赵岚馨站在棚子入口处,问道。
    “我还没吃饱,再吃点东西,马上就睡了。”大家是真的累了,不消一会儿,棚子里就传来此起彼伏的鼾声。过了今晚,我对林淑萍也没了先前的防备,想来她只是一个缺失亲情的单纯丫头,我们理应对她多点包容。
    桓佑棠今晚值夜,他静静地依树而坐,整个人十分安静,静得仿佛可以忽视他的存在。我吞了一口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他,一阵凉风吹过,他的衣裾随风飘摇,显得颇为冷清。收拾好行囊,我打算回棚子歇息,忽然,桓佑棠叫住了我。
    “徐姑娘,可否为我编一只草蝈蝈?”桓佑棠的突然出声,将我吓了一跳。
    “你不是对这个没有兴趣吗?蝈蝈是最稀松平常的草编了,不如我给你编个老虎吧?”我向桓佑棠提议道。
    桓佑棠摇了摇头,走至火堆旁,捡起一根枯枝,搅动着未燃尽的木渣,使其受热均匀。
    我抽出了一条较嫩的棕叶,盘腿坐于火堆旁的草丛中,编织起来,不知是因为要送与桓佑棠,而格外小心翼翼,还是想与他相处久一点的缘故,不知不觉地放慢了手上的速度,慢腾腾地编织着。过了好一会儿,一只草蝈蝈方才成形,我将其递到桓佑棠手中。
    “你为什么喜欢草蝈蝈呢?”我漫不经心地问道,最好是能与他聊上几句,否则,我坐在这里久了,他肯定要好奇我怎么还不去睡觉了。
    桓佑棠盯着手中的蝈蝈,目不转睛地说道:“我父亲从小对我很严厉,甚少与我交谈,也不似其他父亲那般,还会教孩儿诸多把戏。但我一直都对他十分景仰,尽管母亲常年在我耳边唠叨,父亲并不喜欢我,对我没有尽到一丝一毫为人父的义务。我从父亲与我鲜少的目光交流之中,还是能觉察到他千言万语汇成沉默的关切与期待。”
    难得桓佑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我托着腮很认真地听着,连连点头,忽然,桓佑棠顿住,他斜睨了我一眼,又不说话了,我连忙问道:“然后呢?”
    “说完了。”
    “哪里说完了,根本就没提到草蝈蝈呀。”我眨巴眨巴眼睛。
    “这是我的私事,我为何要说与她听?”桓佑棠仿佛在喃喃自语,手中还在不停地把玩着那只草蝈蝈。
    私事?为何说与她听?桓佑棠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那为何还向我讨要草蝈蝈,我一气之下,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草蝈蝈,怒道:“不说就罢了,草蝈蝈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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