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斯长舒一口气,关于在虹莽山上出现的那个金色面具人,他现在想起来依旧恐惧的很!他虽然没有亲自与之交手,可却亲眼看见何老头与鬼手刘两个人联手都没有将其打败!
最让冈斯觉得不可思议的,今夜里竟然同时看见三个炼虫师把无形的精神力炼化到了有形境界!这样的手段,不是他现在能够企及的。
他缓缓开口说道:“今晚上张家的掌门人与何老头他们出现,我并不意外!但是那个面具人我始终没能认出是谁!”
一直没说话的李薇漫这时说道:“师傅,会不会是陈大化的人呢!除了他,芜城谁还会再插手我们的事情呢!”
冈斯听到“陈大化”这三个字,心中顿时泛起一阵寒意!他想起那天在昼夜咖啡厅里的事情,那时候的陈大化就有些不对劲,难不成这次的事情真的是与他有关吗?!
他一时间有些痴愣,随即缓缓说道:“金面人会不会是陈大化又请来的新炼虫师……”
……
陈家的一间密室内,陈大化像是欣赏一座金山一样贪婪地看着眼前丝毫没有威胁力的待产异虫!他已经感受到了它们腹中有着强烈的高阶异虫气息。
在一旁的赵烈说道:“老板,今天晚上在虹莽山,那个孩子也出现了!我们……”
陈大化抬手止住了他的话,说道:“鱼和熊掌哪能那么容易兼得呢!那个孩子的事情,暂且放一放再说吧!当时想要得到这六只待产异虫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倘若再去求别的,怕是得不偿失!”
赵烈不再说话,他向来都是很听从陈大化的意见,既然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那么先得到这六只待产异虫,自然是有道理的!
稍许,陈大化又吩咐说道:“赵烈啊,最近我要闭关研究研究这六只异虫,外面的事情就交给你和飞镖了,帮我打点好!还有,要密切注意一下冈斯他们师徒三人的动向。通过昨晚上的事情,我突然间意识到这个冈斯很有可能还有利用的价值!记住了,一定不能让他们离开芜城。”
赵烈:“老板,您就放心吧!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们了,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说罢,他就转身离开密室!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赵烈都要派遣人手在这里看着,不能让任何人来打扰陈大化研究异虫。
彼时,芜城人民医院里的情况很不好!急救室里的医生已经抢救了十几个小时,护士一轮接着一轮地从里面出来。安雪柯上前询问情况,她们只是忙着自己的事情,皆是什么话都不说。现在洪兰固在急救室里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又过了半个小时,负责抢救的医生终于出来!神色上满是疲惫,眼圈周边透着灰黑色,眼珠子里布满了血丝!连续抢救十几个小时,这样的工作要是没有一个良好的身躯实在是没有办法胜任。
此时等的焦急的安雪柯凑上前问道:“医生,我……我外婆怎么样啊?!她好些了吗?!有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呢?!”
那身眼底有一股悲戚的光色闪过,一旁的何老头与鬼手刘看得出来,这是何等的挫败眼神!洪兰固怕是已经熬不过去了。只听到医生说:“你们都是病人的家属吧,到底是怎么受的伤呢!?太严重太离奇了!病人身体表面没有任何伤痕,而五脏六腑全都受到了重创!心脏上三道裂纹,肺、肝、脾等等都有数条裂缝!你们能告诉我病人是怎么受伤的吗……”
“医生,你别管是怎么受伤的,我只想知道我外婆还能不能活过来!”安雪柯仰着头看医生,眼睛里噙着泪水。在场的所有人都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各自都有不同的酸楚。纵然他们身在医院,看到过太多的生离死别,可是每每遇到这样恶毒事情,心中的悲戚能够掩饰住不被别人看见,但自己确实瞧了清楚。
医生叹息一声,摇摇头说道:“抢救了十几个小时,我们实在是尽力了!回天乏术……病人求生的欲望很微弱。你们进去见最后一面吧!”
安雪柯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几乎是嘶喊着冲进抢救室的!里面所有的医生和护士都出去,只有何老头他们一行人。
此时,洪兰固的生命气息极其细微!何老头叮嘱陈夕把门关紧实一点,随后与鬼手刘联手外放精神力老笼罩在洪兰固的身体上!尽可能让她的生命气息增加!
稍许,她的眼睛渐渐睁开!看见安雪柯扑在自己身边,洪兰固的嘴角微微笑了笑,嘴里喃喃说道:“雪柯,外婆走了之后,你要好好生活!记住了,不要给外婆报仇。我只想你没有任何危险地慢慢成长!以后每年的今天,记得来看看外婆就好了!我想叮嘱你的话太多了,多的来不及说完!我知道你心中还对虫有一种情节,听外婆的,你不要碰虫了!好好修习巫幻术!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好身边的人……”
“外婆……外婆……我都听您的!都听您的!”安雪柯放声哭泣,眼睛红肿着,心中的悲戚到了极点,“外婆……您不能走!不能走!”
洪兰固嘴角无奈一笑,她心中知道自己什么情况!医生走出抢救室的时候,就等于对她宣布了死刑!她眼睛看了看鬼手刘与何老头,说道“你们两个老头子也别白费力气了!没用的,你们这样只是白白浪费了自己的精神力而已。我们认识一辈子了,也抖了一辈子了!什么狠手段都朝对方用过!今天就一笔勾销了吧!好不好……”
鬼手刘当即眼睛中的泪水就控制不住了!当即滚滚二流;何老头眼底也是泛着晶莹的泪,他说道:“活到老,斗到老!我们之间都没有什么遗憾了!”
洪兰固笑着点点头,说道:“那么我今天就先走一步!到了地府,给你们打通一些关系,到时候我们到地府中就不要再斗了!我,累了……”
“雪柯!这两位前辈,是当年外婆在昆仑山猎虫时候的生死之交!你以后要尊重他们……”洪兰固又叮嘱安雪柯这些,之后还想说些什么,然而嘴巴张了张,终究没再发出声音!
“外婆——”安雪柯撕心裂肺,那一瞬间像是头顶的一片天顷刻塌了下来,硬生生地砸在了自己身上。
此时,何老头眼底的泪水再也兜不住,缓缓流了下来!斗了一辈子了,现在在自己眼前送走她,也是一番无奈。
……
三天之后,洪兰固的身躯已经火化成灰烬,埋葬在一方寸土中。张家没有子孙了,在墓碑上刻字的人只能是安雪柯这个外孙女!送葬的,也只有她与何老头一众人。
那天的眼光很耀眼,芜城的风很和曦,没有半点狂躁,像是一汪缓缓波动的清水。何老头他们献上了花就离开了,留陈夕在那里。
安雪柯见他还在那儿,柔声说道:“你怎么还不走!?”
陈夕:“算是担心你吧!人死不能复生,你得节哀。”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中也是一阵泛酸。身边至亲离开人世的感觉,他是体会过的。
“谢谢!不过我能够承受住,你还是走吧!该干什么就去做什么!”安雪柯声色平淡,听不出情绪上的波澜,“我知道,你也是个有仇恨的人!某种程度上,我们算是殊途同归。”
陈夕怔愣了一会儿,之后在心中缓缓念道:殊途同归……
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说道:“殊途同归?你是什么意思,你发现了什么吗?!我不太明白这个同归要归于何处……”
安雪柯:“现在只有一处,冈斯!他是始作俑者,要不是他那天夜里率领人破坏张家,我外婆就不会有这么一天!我外婆动用那么大的力量,那么多的金钱来研究异虫的基因,眼看着就要有成果了,却在最后阶段毁在冈斯手中!这个冈斯,该杀!”
彼时,陈夕张了张嘴,想说洪兰固叮嘱过她不要去寻仇!但是陈夕想了想,这话还是没有说出口。最后他只说道:“你接下来要怎么办呢!?还会待在芜城吗?!”
安雪柯:“当然会继续留在这里!我要找到那个金面人!那个人我觉得很熟悉,我一定见过他!”
此时,陈夕的眉宇微微一蹙,提及金面人他好像这时候心里头也有似是而非的熟悉感!但思来想去,他认识的人中,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虫法手段会那么的强大!
他问道:“你要留在芜城找金面人,也得有个策略才行吧!我想给你一个建议,不如先回芜城大学吧!我们在一起,抱团总比单枪匹马要好的多!”
“谢谢!不用了,”安雪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要抱团不见得就得在一起才行!寻找金面人我自有自己的办法!”她起身,对墓碑鞠躬子之又与陈夕说道:“好了!我要走了,再见!”
陈夕有些着急,立刻从地上坐起来!他想要拦住她,可是一看到那坚定的身影,又放弃了!最后只站在原地喊道:“总得留一个联系方式吧!还有啊,你要去找冈斯寻仇得小心些!他是东南哑半个世纪以来最强的人呢……”
“谢谢!我知道该怎么做,”安雪柯头也不回地说道:“联系方式苏嫣禾那里有,你去找她吧!”
陈夕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心中颇不是滋味!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安雪柯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
……
芜城某五星级酒店内。冈斯惬意地躺在床上,身边是两个身穿旗袍的姑娘在给他按摩!这几天,他已经完全驾驭了身体里新进的高阶异虫。而且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自己修习的虫法一脉,是很不适合在体内养虫的!但是从这几天的情况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而且他的银光虫是越来越强悍了!好像已经完全成熟。此时,他舒展四肢,很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随后与身边的人说道:“把窗帘拉上,屋子里的灯也关上!你们收拾收拾走吧,不用再继续做了!”
屋子里陷入昏暗,听到关门声之后,冈斯外放精神力,召唤身体内的银光虫!足足百条银光闪闪的修长触角从他后背生出,缭绕扭恸,像是长蛇一样!而且此时屋子里被虫身上的光芒照得如同白昼一样。
随后他又外放了很多新炼化的高阶异虫,各种虫形千姿百态地分布在屋子里,他看着这一切不由地朗声大小!
他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觉得紫霄国不愧是炼虫的发源地,论对异虫的研究还是这片土地上的人有造诣,也有能力!不过现在众多的研究成果被他所得,冈斯就觉得这就是天意……
但是没过多久,他脸色上的笑意就渐渐淡了下来。在虹莽山上的事情,一直是他心中一道迈不过去的坎!一连见到三位把精神力炼化成实形的人,他们的虫法力量得多么强大才能达到这个境界呢!
现在冈斯不敢想象要是那三人盯上自己之后,会是什么结果!不过他心中很庆幸当时没糊涂,不然与对方硬碰硬的话,不见得能够活着离开虹莽山!
“那个金面人会是谁呢?!应该不会是陈大化的人,不然的话他没必要把我留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冈斯坐在床上思量这件事情,不由地就自言自语说道:“这芜城,到底还能不能待下去呢……”
正想着呢,房间门外传来敲门声,随后洛佩基的声音传来:“师傅,您在吗!?有事情要和您说!”
冈斯觉得洛佩基的语气有些不对劲,平时可不是这样的!他微微皱了皱,下床去开门。没想到门口站着的除了洛佩基之外,还有另外两个面孔。
其中一人说道:“冈斯大师,我们又见面了!您还记得我吗……”
骤然间,冈斯的心跳都慢了一拍!他怔愣半天,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想起请人进来。说话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昼夜咖啡厅的时候,跟在陈大化身边的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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