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本宫已经派人打问清楚了,当初丽贵妃怀的不过是一个女婴,可是在三个“小全子,那孩子呢?”
小全子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自从娘娘出事后,他便被送出宫了。后来主子您又有了身孕,大家也都忘了这件事。”
“无碍,把他接回来吧。”
慕容恒抿了一口茶,程欣雪见他心事重重:“恒郎,最近朝堂上又有何事扰神?”
他蹙了蹙眉心,看着眼前女子柔美的脸庞才有了一丝笑意:“安心养胎,其他的你都不用担心。”
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传来,对上慕容恒疑惑的双眸,程欣雪接过乳母手中的婴孩小声的哄着,神情柔和。孩子的哭声渐渐止住了,程欣雪这才又交给了乳母,她转头道:“这孩子也是可怜,臣妾既然回了宫便一如从前。况且,臣妾也想为我们的孩子积福。”
慕容恒沉默了一下:“好。”
“皇上,长公主求见。”
李德全低声道。
“她来做什么。”慕容恒眉心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慕容晓岚却是已经跨步进来:“皇兄,皇贵妃。”
“殿下。”程欣雪微微颔首。
“皇兄,我听说杨常在的母亲进宫了?”
“嗯。”似乎记李德全今早和自己提了一下。
“那正好,我带来了一个人,还请皇兄一起和臣妹去探望疯癫的杨常在吧。”慕容晓岚冷笑着,将“疯癫”二字咬的尤其重。
田姨垂首上前,神情恭谨严肃,竟与当日那个质朴热情的田姨判若两人。
“老奴参见皇上。”
看见眼前已经微微佝偻的老人,慕容恒垂眸:“田姨请起。”说完他看向慕容晓岚:“晓岚,你到底想做什么?”
“臣妹刚刚已经说了,皇兄随臣妹一去便知。”
而此时杨俪的宫殿中摆满了驱邪之物,杨夫人掩了掩口鼻,这股熏香实在是太浓郁了。她不满的看向眼前面色憔悴的杨俪:“俪儿,你看你现在这幅疑神疑鬼的样子,难怪皇上都不肯来你的宫殿中。”
“母亲,我最近总是梦见谢宁婉,她要来找我复仇。”
“你是真疯了?谢宁婉早都已经死了,你不是亲眼看见的吗?”
“是啊。”她亲眼看见谢宁婉在火中痛苦挣扎,亲眼看见昭阳宫楼塌成灰。她忽然大叫:“母亲,我真的看见她了,就在晚上,我看见她了。”
杨夫人猛地打了她一巴掌:“杨家的荣华富贵都在你身上,我当初是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是吧?你若是还想过以前的苦日子,你就继续这样疯疯癫癫下去,被皇上厌弃。”说罢,她又叹了一口气:“红颜未老恩先断,当年就是因为想到这一点,才设计了佛前那一幕。你要记住,皇上对你的情分是不一样的。”
杨俪恍惚的想起那日佛前......
“嘭”的一声,宫殿门被狠狠的推开,杨俪望过去,只见慕容恒阴沉的脸色。
“皇上。”
也不知慕容恒听了多少,杨夫人故作镇定道:“臣妇参见皇上。”
“杨夫人和杨常在真是让本宫听了一出好戏啊。”慕容晓岚十分乐意看见眼前狼狈不堪的杨俪。
杨俪瑟缩了一下,讷讷道:“皇上,我”
“皇后之死,与你有关?”
“当年,佛前那一见,也不过是你的精心设计?”
他一步步的逼问,让杨俪直直摇头,她恐惧的看着眼前阴沉的男子。
慕容恒垂眸,他平生最恨被人欺骗,何况还是他最亲近之人。他抬眸神情寡淡:“那个孩子也是假的吧,杨俪?”
他笑得渗人,杨俪跪着移到他身前:“不是,皇上,那个孩子是真的,是真的。”
月的时候就已经与死胎无异了。但丽贵妃还真是手段高明,嫁祸给皇后,还哄骗皇兄说是皇子,博了不少恩宠啊!”慕容晓岚嘲讽道。
慕容恒眸子一缩,他微微俯下身:“当初朕与你佛前初见,你含泪低语,朕还历历在目。朕也佛前起誓,此生定不会负你,必予你荣宠一生。”他捏住杨俪的下巴,明显可见眼前女子憔悴了不少,通过含泪的双眸却似乎再也看不到当年那个楚楚可怜的她。
“不想,你对朕的情义都是假的。”他在她耳畔轻声道,却让杨俪身躯一震,她拉住慕容恒衣袍:“不是这样的,皇上,俪儿对你都是真心实意的。”
他的目光寒凉,像极了当年。不过那日他寒凉的目光中有柔光,如同佛前莲花的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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