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觉得稍安,毕竟夫人和老爷在一起这些日子都是我亲眼看过来的,倘若他们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可比我自己的婚姻大事出事情还要叫人着急,我心里十万万个不愿意夫人受到伤害。”
“可是照理来说,如果老爷真的没有那个心思,又惩罚了家中下人,知道外面有如此多的流言蜚语,从今往后应该跟那位姑娘拉开距离才是。然而他非但没有,反而请了许多老师进来。”
“那个时候大少爷还不到开蒙的年纪,你又尚在襁褓之中,府中并无请西席的必要,那些老师全都是进来教那个女子的。”
“如果说才开始看到她的时候,我心里有那么几分疑惑,怀疑她的来历,那么到了那个时候我基本上已经肯定她来历不是老爷说的那个样子了。倘若她真的是夫人的远房表妹,跟老爷沾亲带故,老爷绝对不可能请那些先生进来教她抚琴跳舞。”
须知京中贵女,倘若身份高贵,是绝对不可能学跳舞抚琴这些愉悦男子的活计的。她们长到一定年岁,不管性情如何都会有家中的人教给她们如何管家理帐,这才是一个女子立足后宅的根本。
而那些抚琴跳舞之类的玩意儿,不过是伶人们的把戏,贵女们不屑,也没有哪位贵女的家长会愿意女儿成为一个愉悦男人的金丝雀。
越是世家,越看重人的尊严,即便是女子,也丝毫不会放松。
苏新语对她的父亲再了解不过了。他这个人最是护短,倘若太后真的是她母亲的远房表妹,即便是远的不能再远,但凡是沾上了这一星半点儿的亲戚关系,他都会将太后看作自己的亲妹妹,绝对不会让她去学这些伶人们的玩意儿。
而且这些举动,分明就是当朝贵族,蓄养家妓时惯有的,这说明她父亲从头到尾就将这个女子看作是玩物,从来没有把她当过人来看过。训练她,不过是为了派上更大的用场。
“我当时就在想,如果这位女子真的是夫人的表亲,她进京投靠姐姐姐夫,老爷说什么都会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让他嫁给京中的子弟,哪怕家庭条件不是那么富裕,哪怕官位不显,那也绝对是府中主母。既然是主母,根本就用不着这些。”
“果然,不出我所料,没过多久,那名女子就从府中消失了。”
“她来的时候不动声色,除了府中的几个亲信见过她之外,就再也没人知道苏府曾经收留过这么一位娇客,走的时候也仿佛化雪无痕,一丁点儿印记都找不到。”
“后来有些嘴碎的小厮小丫鬟问起这位姑娘去哪儿了,夫人只说给她找了个好人家,还给了他一笔相当丰厚的嫁妆,让她嫁人去了。但是我当时执掌府中中馈,任何的银钱都要从我手中过一遍,如果真的给了她的嫁妆,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这个女子来的时候身上谜团甚多,走也走的迷影重重,让人摸不清头脑。我本来都要相信她,真的就像夫人所说的那样,嫁人去了,然而过了几年,偶然有一次,先皇带着新封的婕妤微服私访,叫了老爷作陪,我有幸跟过去,这才看到他身边的那位婕妤,竟和当初来到我们府上的那位姑娘长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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