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博学者的二次元》第一千五百三十二章 牺牲＆怜悯 艾洛西亚的呢喃

    一个人的思想会决定一个人在面临抉择时所做出的选择，而这些选择也决定了他（她）的行为，当这些行为串联起来，便是所谓的行为模式。
    因此，从一个人的行为模式，便能反推出他（她）的思想。
    行为模式越稳定成熟，思想往往也就越坚定，反之则越薄弱。
    当一个人的思想坚定到可以贯彻他（她）的所有行为时，他（她）的人格特征也就越明显，某方面的行动力往往也会越强，给人一种坚定和果决的感觉。
    为了与一般的思想做区别，这种程度的思想被冠上了【中心】、【核心】等前缀。
    不管从事什么行业，做什么事情，能够从广大人群中脱颖而出的【成功者】，基本上都有这样的中心思想，尤其是那些青史留名的存在。
    毫无疑问，阿尔托莉雅就是这一类拥有自己一套中心思想的存在。
    阿尔托莉雅的中心思想，是以八美德为基础衍生出来的，所以在面对两难的抉择时，她总会第一时间选择【牺牲】，用她认为【最小】的代价，来换取其他【多数者】的利益，包含生命财产安全等等。
    前文便曾以铁轨、小孩和火车的假设来描述过。
    一边是独自一人，乖巧地前往废弃铁轨上玩耍的小孩，另一边则是违背父母的交代，聚集在使用中的铁轨上玩耍的多位小孩。
    站在轨道装置旁的阿尔托莉雅，在火车无法停止且即将到来的情况下，虽然心有不忍，却会毫不犹豫地将轨道切换到废弃轨道那边。
    因此，她在知晓爱德尔兰狂战士的行动时，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她的判断与抉择，准备先一步占据英格罗那王国的领地，然后以牺牲这些领地的一切为代价进行据守，为卡美洛特斯王国骑士争取时间，快刀斩乱麻地将他们给解决掉。
    可是，艾洛西亚却在阿尔托莉雅即将做出决断之际，主动地跳出来请战，希望阿尔托莉雅将这一战的指挥权交给她。
    出于她对艾洛西亚的信任，以及艾洛西亚此前创下的功绩，阿尔托莉雅并犹豫了一段时间，最后并未否决艾洛西亚的提议，但也没有全盘接受，虽然将指挥权交到了艾洛西亚手中，却时时地关注着战局的发展。
    阿尔托莉雅的想法很简单，将这场追击战当作是她对艾洛西亚的试炼。
    艾洛西亚若表现得好，也就意味着她有这方面的天赋和能力，阿尔托莉雅不介意对她进行重点栽培。
    可若艾洛西亚玩脱了，阿尔托莉雅便会迅速地将指挥权给拿回来，用她的方式来解决这场战役。
    不过，艾洛西亚此后要想再从阿尔托莉雅手中获得指挥权，也会变得非常困难，哪怕阿尔托莉雅私底下已经对她这个人十分信任也是一样。
    然而，艾洛西亚最后交出的成绩却远远地超出了她的预期，让阿尔托莉雅都不禁为之侧目，甚至反思起了自己的决断。
    正因如此，阿尔托莉雅在与艾洛西亚对话时，脸上才会露出难掩的复杂神色。
    只是，阿尔托莉雅的意志何其坚定？
    尽管艾洛西亚的作法和成绩给了她不小的触动，却没有动摇她的意志。
    从艾洛西亚在这次战役的表现，阿尔托莉雅看出了她的中心思想。
    〝怜悯吗？〞阿尔托莉雅心中暗忖道。
    所有美德骑士虽都信奉八美德，可依个人的理解和选择的不同，作法也不尽相同。
    很显然，在两难问题的抉择上，阿尔托莉雅偏向于牺牲，而艾洛西亚则偏向于怜悯，各有各的优点与缺点。
    艾洛西亚的作法，虽能大幅降低人员的伤亡，但是时间也拖得较长，人力与物力的投入也大，要是爱德尔兰王国那边还有其它的后手，有相当高的概率导致她的计划出现破绽。
    在这样的情况下，艾洛西亚要是处理得不好，局势便会急转直下，一发不可收拾。
    反观阿尔托莉雅的选择，或许伤亡要大上几倍，可无论是投入的人力也好，物力也罢，包含打完整场战役所需的时间也一样，都是比较少的。
    面对阿尔托莉雅快刀斩乱麻地一刀切，即便爱德尔兰王国有什么后手也很难发挥出来，能将潜在的风险降至最低。
    也就是说，在局势明朗且我方占据优势的情况下，若能确定敌人没有其它后手，艾洛西亚的作法确实要优于阿尔托莉雅的一刀切。
    〝可是，谁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创造出这样的优势局面？谁又能保证，在战场上创造出来的优势，不是敌人刻意设置的陷阱？〞阿尔托莉雅看着艾洛西亚，心中暗叹了一声。
    何谓【王者】？
    君王？天子？
    在《帝望》，王者有两个含义，一个泛指那些在同类当中，出类拔萃而无与伦比者，另一个则专指那些以王道治天下之君主。
    前者指的是生命层次达到D级而【称王】者，后者指的则是正统原住民NPC势力的领袖。
    是的，没错！《帝望》里的正统原住民NPC势力之领袖，但凡立国或以立国为目标的，走的都是王道之路。
    问题来了！何谓【王道】？
    简单来说，就是【王所走的道路】。
    换言之，就是从最基础的地方开始，一步一脚印，按部就班地发展，上顺天时，下应地利，以仁德创造人和，使天地人合一，让自己乃至麾下势力，没有任何死角地强大起来，然后以绝对的实力，用最正大光明的方式横扫碾压，最后才成为王者的这个过程。
    也就是说，【王道】不容有所谓的【瑕疵】和【隐患】，每一步都得是【正确】的。
    因此，以阿尔托莉雅的立场而言，她倾向于【牺牲】而非【怜悯】，本身并没有错。
    阿尔托莉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摆脱艾洛西亚于此次战役带给她的影响，除了她的意志坚定之外，从艾洛西亚的作法察觉到潜在的风险，也是其中一大原因。
    只是，艾洛西亚的作为也并非全然无用，至少成功地在阿尔托莉雅的心中留下了一道痕迹，使她在面临相似的抉择时，或多或少会考虑一下【怜悯】的可能性。
    言归正传，当这些念头从阿尔托莉雅的脑海中闪过，她的神情便恢复了过来，一脸平静地对艾洛西亚说道：〝走吧！伊莉丝，陪我去见见英格罗那王国的女王。〞
    说完话以后，阿尔托莉雅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看了看阿尔托莉雅的背影，艾洛西亚在这时微微地低下了脑袋，然后用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呢喃道：〝王，这辈子该换我来守护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