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麒麟外传王一蓝凤凰》第66章 葛藤 1

    “死了吗？”
    伊慧伊达利同黑老一起，站在混沌莲池对面的山崖上，眼看着王一和马达滚落入池，“扑通”一声再无反应，不由得面无表情地向黑老问道。
    黑老面色凝重地盯着两人入莲池的位置，缓缓地摇了摇头。
    “真没想到，这看着只剩下一口气的小子居然能连过三道关，手段真不简单，虽说这混沌莲池承载五毒门自建立以来数之不清的毒液精华，冷热交替有如冰火地狱，凡人进去挺不了一时三刻便会被莲池的毒水同化，成为一滩脓水，但……”
    伊慧伊达利不耐烦地打断了黑老的话：“但他们还是死不了，对吧？”
    “嗯，以他们之前的表现来看，只要他们能在一刻钟之内爬出混沌莲池，那么他们不但不会死，还会借此将此前三关他们积累于身体中的牵魂、搜神、穿心三种毒雾融合为一体，成为毒功达致归元聚功境界之基石。”
    黑老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王一的方向，脸上忽晴忽暗，表情十分复杂。
    “那也就是说，如果他们能过第五关索血关的话，他们就会达到‘那个境界’，对吗？”伊慧伊达利向黑老追问着。
    “这……对，”黑老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只要他们再吸收第五关的炎魄，就很有可能达到那个传说中的归元聚功境界。我本以为百年内再无人可抵达归元聚功之境界，没想到，在今天这种情况下，居然一下子就遇到了两个……”
    说到“归元聚功”的字眼时，黑老的表情十分奇怪，似是期盼，又十分狰狞，显得内心极为挣扎。
    “被人背过来的那个始终在昏迷的小子，也能达到那种境界吗？”伊慧伊达利奇怪地看着黑老，她看得清清楚楚，那个被王一背在背上的人很明显中了剧毒，神志不清，要不是王一始终带着他，他早就糊里糊涂地死在五炉炼锻之路里了。
    “没错，”黑老咬着牙狠狠地点了点头：“不管本身是不是自愿，是不是有意识，只要他用自己的身体闯过了这五炉炼锻之路，身体自然会被各种毒锤炼，达到那个境界。
    你有所不知，这五炉炼锻之路的五个关卡不但是我五毒门用以制造毒人的炼制场，还是玄武神君指定的试炼之地！凡是能以自己的意志，神志清醒地通过这五炉炼锻之路的人，就有资格成为下一任的玄武神君！
    只是，近十几年以来，连能通过金粉蘑菇树林的人都没几个了，更别说能一口气闯过三关的人了，这小子简直是成为玄武神君的最佳人选！
    至于另一个，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我从来没想过，有人可以以他这种状态，昏迷着通过试炼，居然没有死！
    如果说醒着的那小子是成为玄武神君的最佳人选的话，那么，那个昏迷的小子一定算是最差的人选了。
    好不容易遇到了后继者的苗子，没想到我现在居然要亲手将这苗子掐断……”
    黑老的声音越说越小，脸上动摇，挣扎的表情越来越明显。
    “也就是说，在他们到达第五关之前杀掉这两个杂碎就行了，是吧？”伊慧伊达利闭目长吸一口气，打断了黑老的话道。
    她明白，黑老在看到两个人的资质后，已经有些不愿意杀掉两个人了。
    这怎么行？！
    她为了等待报仇这一天，已经等了那么久，天天在痛苦中煎熬，恨不能生寝其皮，生啖其肉！现在仇人近在眼前，她是绝不能容许这两个人活着出去的！
    “啊……嗯，理应如此。”黑老被伊慧伊达利冷漠的话吓了一跳，含糊地应了一声。
    “那便如咱们之前所说，后面的事由我来做，黑老旁观就好。”见黑老没有反悔的一丝，伊慧伊达利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泛着青色光泽的匕首，直奔混沌莲池而去。
    这柄匕首她已经反复研磨淬毒很多遍了，已经浸透了她的怨恨与血泪，今天，她就要用这把匕首，来报自己族人们的血海深仇！
    混沌莲池就像它的名字一般污浊不堪，里面不但满是削骨噬血的毒液，还蕴藏了五毒门积藏多年的各种毒物，凡是见过这个池子的人，无不被这里滔天的毒气吓得两股战战，但王一不一样，他根本就连害怕的时间都没有，就连同马达一起滚落到了这个池子中。
    “滋滋……”
    随着两人的落水，池水中冒出一阵阵白烟，毒液侵蚀着身体，发出阵阵令人牙酸的响声。
    王一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在进入池子的一刹那，他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感知和控制，他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已经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粒，化在了这池水中，身体好像也已经消失不见，变成了这满池毒水中的一部分。
    人们都说过于强烈的快感会使感觉变得麻木，过于强烈的痛感，则会让人变得迟钝。王一现在就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木头人，没有触感，也没有痛感，明明身体被消融的感觉如此地强烈，但他却仿佛是一个外人一般，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最开始的时候，他还会感觉到关节的酸痛感，到最后，他除了清醒的意识，已经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这个池子就是他，他就是这个池子。
    骨头，血肉，筋脉，气息……他的一切都如同一个毛线团一般，被胡乱地团成一团，然后消融在这池水里。
    身体与意识的冲突感让他无比的痛苦，他想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却无能为力。
    王一就像是一个面人，被这池水来回地揉捏，重塑……
    渐渐地，王一连最后的意识都消失了。
    不知过了多久，待王一重新睁开双眼之时，原本浑浊的莲池已经变得如同水晶一般清澈透镜，平静的水面上，闪耀着粼粼波光，王一仰面躺在水面上，虚不着力，被池水拱起，浮出水面。
    藏蓝色的天空和纯白的云朵映入他的眼帘，纯粹而透明。王一呆呆地看着眼前无比美丽的天空，只觉得，此生再也不会见到比这更漂亮的景色了。
    现在的他，什么都不想做，就想静静地看着这天空，直到永远。
    然而，他这个小小的愿望很快就被一道人影打断了。
    眼看着那道人影向他伸出手来，王一却没有兴起任何警惕之心，这个人影，让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女人？
    看着那道人影在自己面前越来越清晰的面容，王一心中的熟悉感也越来越强烈。他试图去在记忆的角落中找出一丝与这个女子相连的记忆，那记忆却时隐时现，看不真切。
    不过这种朦胧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因为那名女子伸出手，直接拽着王一的头发，将他的脑袋直接拽了起来，让王一整个上半身都因此被拖出了水面，敌意无比地明显。
    “还记得我是谁吗？你这汉人的走狗！”女子操着生硬的汉话向他喝问着。
    王一努力地睁开双眼，想要看清这个人的样子，见她穿着裸露，异于中原，明白她是南蛮的苗人，再看到她那狰狞着的精致面容，直欲喷火的双眼，王一瞬间就在自己的记忆中找到了这个女子的位置。
    “你是伊……伊慧……伊慧伊达利，是了，是叫这个和西域人一样古怪的名字。”
    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混沌莲池中，王一的脑筋有些转不过来，显得有些呆呆傻傻的。但是伊慧伊达利却完全没有怜悯王一的念头，猛一使力，用远超一般男子的怪力拽着王一的头发，将王一整个人都扯了出来，还没等王一喊疼，一把锋利的刀刃就抵在了他的颈间，丝丝的寒气让王一的脑袋清醒不少。
    “看来你还记得我，很巧，我也记得你，族人们悲惨的样子每天都在我的脑袋中盘桓不去，让我想不记住你都不行！我现在连骨头上都刻着你的名字！”伊慧伊达利咬牙切齿地对着王一冷笑道。
    王一被突如其来的情况搞得脑袋一懵，想要挣扎却完全提不起力气，只能有些含糊地辩解道：“不、不关我的事……”
    王一觉得自己委屈得很，从头到尾，虽然他给中原的军队带了路，也提了一些进攻的方法，但实际上，攻进苗寨，杀戮苗人的人，是皇甫将军不是吗？
    就算要恨，她也应该去恨汉人才对，他当时不过是一个小卒子，就算没有他王一，也会有李一，赵一，在皇甫将军那么强大的军队面前，她的族人是绝没有幸存之理的。
    她可以去恨攻破苗寨的皇甫将军，可以去恨视南蛮为野人的朝廷，甚至去恨所有的汉人，唯独没有理由去恨他。
    在那样的环境下，他又能改变什么呢？他也不过是一只身不由己的小虫子而已。
    说起来，他的老伙计们也死在了伊慧伊达利族人们的毒箭下，他们的仇又该找谁去报呢？他自己也被人像是牲口一般，以二十两银子的价格被卖了出去，他又该找谁去算账呢？
    说到底，他和伊慧伊达利一样，都只不过是被命运愚弄的可怜虫罢了。
    王一张口想要把这些在心中积压已久的话全都说出去，但是他的嘴嗫嚅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伊慧伊达利恨他也并没有什么错，毕竟他也曾经将这名有着悲惨遭遇的女子抛下不管过，而他为大军带路也是事实，要恨就恨好了，该来的迟早会来。
    伊慧伊达利怒视着王一黝黑的脸，明明之前并不算黑的王一，此时裸露在外的肌肤已经完全变成和黑炭一个眼色，就像是不小心掉进了泥坑一般，这让伊慧伊达利的心中产生了稍许的疑惑。
    因为她想到了和他一样黑的黑老，难道黑老也是因为这混沌莲池，才变得那么黑？不对，黑老是这些关卡的制造者，未必就亲自走过这五炉炼锻之路。
    不过看起来，王一除了身体有些虚脱，精神上却比进入莲池之前还要健旺一些，这第四关算是已经通过了。
    若放着他们这样不管，很难保证他们不会再继续通过第五关，到那时，自己再想要报仇，可就难上加难了，所以她必须现在就当场杀了他！
    想到这里，伊慧伊达利站起身来，拽着王一的头发，将他从水中彻底提起，狠狠地朝着一边的空地甩过去，却不料拔出萝卜带出泥，被甩出水池的王一，居然在脚上还勾着一个人的手，将另一个人也带了出来，两个人一起在一旁的空地上滚成一团。
    伊慧伊达利定睛一看，正是之前王一一直背在身上的那个人！
    原来他始终都没有放弃自己的同伴！伊慧伊达利楞了一下，不明白王一为何对同伴如此顾念。
    当初的那个噩梦般的夜晚也是一样，如果不是王一在紧要关头，将他藏进了土洞中，让她躲过了汉人的搜捕，想必她早就被那些暴虐的汉人杀死在了那片浸透了她族人的土地上。
    这个人亲自带着人灭亡了她的部族，又亲手救下了她的性命。
    他是她不同戴天的仇人，他也是她唯一的救命恩人。
    伊慧伊达利呆呆地看着王一，表情复杂难辨，最终，她狠狠地摇了摇头，坚定了自己报仇的决心：族人的仇恨比天高！如果当初不是他，她和她的族人们也不会遭受灭顶之灾！
    大不了杀了他，自己自杀将这条命还给他就是了！
    下定决心的伊慧伊达利手持短刀，猛地扑向王一，一刀砍向王一的脖子！
    “住手！”
    “不！”
    马达和原处正在赶来的一人呐喊声同时响起，伊慧伊达利愣了一下，手中不自觉地收回了一半的力道。
    挥出的刀先是被刚刚苏醒的马达伸手挡了一下，又被原处如流星般凌空飞至的暗器猛然撞击，发出“叮”地一声脆响。
    然而，被弹开的刀刃依然将王一的脖子划出一道巨大的伤口，鲜血四处喷溅！
    而此时，刚刚在原处发射暗器弹开刀刃的那个人也赶到了王一的身边，出手如电，连点王一周身数处大穴，而那人的身后，还跟着一人，不是别人，正是黑老。
    “险些坏了大事！”见王一的血流速减缓，那人松里一口气道。
    黑老闻言，立刻下跪叩首道：“卑贱之人不知主人用意，险些坏了主人大事，甘愿受罚。”
    伊慧伊达利听到黑老如此说，也扔下刀跪倒一旁：“一切皆是小女子自作主张，黑老并不知情，请大人责罚小女子就好，小女子甘愿领罚。”
    王一捂着脖子，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身着白袍，面色苍白，脚步虚浮的中年男子以及跪在一边战战兢兢的黑老和伊慧伊达利，脑筋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
    认他想破头皮，也绝对想不到，此刻他眼前这个人，就是他拼死都想要见上一面的，传说中的血麒麟。
    血麒麟面色白净，身着宽大的月白色长袍，疏眉朗目，带着浅浅的微笑，衣冠楚楚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不通武功的文弱书生，与另一边的黑老和伊慧伊达利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血麒麟看了看拜倒在一边的黑老和伊慧伊达利，摇了摇头，又看向了王一，将手伸向了他。
    王一捂着脖子，费力地向后挪动这身子。
    见到王一这幅样子，血麒麟微笑道：“刚刚只是用应急手段避免了你的大出血，现在我要帮你止血，你不用害怕。”
    “我的血里……有毒……”因为脖子被划伤，王一说起话来很是艰难，但还是向血麒麟说明了理由，不想因此而害了他。
    “不妨事，我不怕你身上的毒。”血麒麟微微摇头，再次将手伸向了他：“将脖子伸出来吧。”
    血麒麟的话像是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带着一种莫名的威严，让王一不敢反抗，乖乖地将自己的脖子伸了出去。
    只见血麒麟将自己的手放在了王一的伤口处，轻轻阖上双眼，默默运功。
    渐渐地，王一感觉自己的伤口处开始发热，像是被温泉包裹住一般，很是舒服，但是紧接着就变得痒了起来，就像是有很多蚂蚁在伤口上爬来爬去一样。
    “主人，让老奴来吧，您休息下。”
    黑老一边跪着，一边向血麒麟请求着，但血麒麟却轻轻摇头，拒绝了黑老的请求。
    王一有些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不认识的中年男子，不太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关心自己，但一无所有的自己又有什么值得对方贪图呢，左右不过一条命而已，想要就拿去好了。
    想开的王一索性放开了所有的戒备，全力配合血麒麟的治疗。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过后，血麒麟慢慢吐出一口气，收回了自己的手。
    王一有些将信将疑地将手摸在伤口处，惊喜地发现，刚刚还在剧烈喷血的伤口，现在居然已经完全愈合了！
    王一觉得这简直太神奇了，就好像之前自己受的伤都是幻觉一般，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血麒麟。
    见到王一的伤口完全愈合，血麒麟满意地点了点头，向王一问道：“来时的路，可感觉辛苦？”
    王一想起来时一路的艰辛与厮杀，包括在密林中死掉的殷涛坪，不禁点了点头，脸上流露出些许悲伤。
    “世间苦难，终有回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救你一命，可算是小小回报之一，闯过第四关，你的体质已被转化成‘五行之毒体’，今后，这样的皮肉伤对你来说，已无伤大雅。”
    眼见血麒麟甫一来的种种神奇手段，还有黑老与伊慧伊达利对他恭恭敬敬的态度，王一此时对眼前这个男子的身份，心中已经隐隐有所猜测，见血麒麟目露关切地看着自己，他不由得犹豫了一些，小声地问道：“您是……血麒麟前辈吗？”
    血麒麟苍白而又病弱的脸上露出些许虚弱的笑：“你是群虎盟的使者？”
    “是的，我奉命前来……”
    “你还没有资格见血麒麟。”
    面对王一急切的回答，血麒麟还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让王一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
    “至于我的身份，暂时也不能告诉你。”看到王一有些沮丧的表情，血麒麟再次笑了笑。
    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模棱两可的回答让王一有点发懵。
    不过血麒麟的话还是引起了王一的重视，之前明明说只要到了圾悚燥啼山，就能够顺利地见到血麒麟，解决一切的事，但是现在从眼前这个男子的话来看，想要见到血麒麟，似乎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您说的资格是？”
    “故事说起来有点复杂，我们还是坐下说吧。如你所见，我乃是一病弱之人，不耐烦劳。”
    男子在混天池周围找了一块岩石随意地坐了下来，目光依次扫过王一、马达、黑老和伊慧伊达利几人，此时，他的目光已经从刚才的温和，变成了严肃。
    王一感觉他黑漆漆的眼瞳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洞一般，令人不由得心生畏惧，他的目光从自己的身上扫过，如同刚到刮骨，凛然生痛，那无与伦比的威严，让王一在心中断定：
    此人一定是血麒麟本人！
    见众人的注意力全都击中到了自己身上，血麒麟这才再次开口，对王一道：“之前你们走过的这条路，叫做五炉炼锻之路，乃是通往血麒麟居所的必经之路，也是试炼之路。
    路上设有五个关卡，此处的混沌莲池，便是这五炉炼锻之路的第四关，其主要成分，乃是五毒门独门配制的消骨酸，是能够把你们身体内淤积的杂七杂八的毒融合混一成为一体的一种杂汤。
    想必你们之前已经有所感受。”
    血麒麟说着，俯身从地上拾起一根树枝扔进了不远处的混沌莲池，只见树枝一接触池水，立刻就遭到了腐蚀，伴随着一阵黄色的烟雾，直接化成了一团气消失在了空气中，完全没有落入水里。
    “我是从这里被捞出来的？！”马达被这副景象吓得倒抽一股凉气，转头要跟王一说些什么，结果看到身边的王一，又猛然被吓了一跳：“我靠你谁？！”
    王一闻言猛翻一个白眼：“你瞎么？”
    “你是王一？你怎么变得这么黑了？！”马达惊讶了一下，好奇地看着王一。
    “我黑？你以为你白么？”王一反唇相讥。他早在刚醒过来不久，就发现自己变黑了。
    “我靠！这是我？”听了王一的话，马达看了看自己的手，也被自己的肤色吓了一跳！
    马达和王一互相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和自己差不多黑的黑老，隐约间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
    见两人都已经意识到了变黑这一点，血麒麟这才向两人解释道：“凡是经过混沌莲池洗礼之人，皮肤都会变成黑铁一般的颜色。
    与此同时，你们的筋骨也会受到洗练，变成铜筋铁骨，不逊于一般苦练横练功夫十几年的外家高手。但这还不够，你们的躯体依然还不能称作完美，所以，你们还要去闯过五炉炼锻之路的第五关--索血关。
    在那里，有着五毒门的最后一道试炼，炎魄，其凶险程度，较之前四关加起来还要远甚，你们要多加小心。
    只有经过这最后一关的锤炼，你们的身体才能真正变得完美，也才能如愿见到你们想见的人。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