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言可不像是绪景阳那样,只短促的笑了一声,就翻墙走了。
走之前塞给我一样东西,语气听不出来情绪,却比之前似乎多了点什么。
“合作的事情还算数,之前算是赔礼了,若是想好了,总是有办法谈谈的。”
他才翻墙走了,门就被推开,裴佑晟进来了。
时间几乎是紧贴着来的,饶是我,都不禁心里一紧缩。
也亏得我现在眼睛看事情不清楚,也不至于在裴佑晟进来的时候露出惊诧的情绪。
“来兴师问罪吗?”我问。
前脚我才把那重中之重的药给毁了,后脚他就来了,怎么想怎么觉得这就是来问罪的。
“刚才有人来过?”他没回答,而是问。
这敏锐的程度几乎无人能敌,他进来的时候半个人影都没看见,就下意识的觉得有人来过这边。
左右那人证也都翻墙跑了,我回答起来更是坦荡荡,“没有。”
“那株药……”
我的话每每开头,就被打断。
裴佑晟的嗓音沉沉,“今晚太后的生辰,有个宴会,准备一下。”
我突然怔住,才意识到他说的跟我想的不是一回事。
沉默了好一会儿,我都没等到他开口提那件事,顾玟岚那尖锐绝望的哭声,至今还在我耳边旋绕。
好似我是多大的恶人,非要棒打鸳鸯,非要致人死命。
“皇叔?”
我有些复杂的抬头,他弯腰挤了些药膏,手掌合住我的眼,给我抹上,药膏冰凉,突然抹上的时候,我冷不丁的打了个颤栗。
心里的复杂更重了,他做事捉摸不定,说残忍也温柔,但是温柔却似乎从来不走心。
我见识过无数的人,甚至当掌大权的那段时间,也跟无数心思诡谲的人打过交道,可唯独一直看不清楚他心里所想的是什么,所求的又是什么。
无欲无求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药膏很快就抹好了,也不知道是我太紧张了,还是他的动作比较缓慢,手指混着冰冷的药膏,一点点的从我眼皮眼角涂抹过,像是过了半个世纪那么长。
我不自觉的绷紧了身体,就连呼吸都那么微微的一滞。
恍恍惚惚的想起来很多东西,没等触摸到那一闪而过的情绪的时候,就听他暗哑的嗓音说道:“今晚,邻国的大王子也会来,他做事风格诡谲,所说的话都不可信。”
他的手拿开的时候,蓦地少了一分的温度,大概是气氛难得这么好,像是那晚上他带我出去的样子,也是这样平和,似乎还流淌了点罕见的温柔耐心。
我下意识的问:“既然不要我接触,为什么还要我参加,祝贺生辰这事,不是必须要参加宴会才行。”
若是真心祝贺的话,完全可以带我去皇宫,我自会给太后祝贺,而不是公然在宴会上,用这种尴尬的身份,去参加全都是虚情假意的宴会。
他的嗓音恢复了几分淡雅,依旧不疾不徐,“因为他带来的是同样的药,与你毁掉的是一样的。”
旖旎的气氛顿时散了,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泼下,让我霎时恢复了清醒。
我本就不是多么天真懵懂的人,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下也就有了几分的了然,掐了掐指尖,扯出个笑容来。
“是齐言指名道姓的要我参加的?”
擦掉了药膏,果然是管点用处,眼前模糊的一团看的稍微清楚点了,只是不知道这种管用能持续多久。
我说的缓而慢,可裴佑晟的眉头却微微的皱起,嗓音略沉,“你跟他很熟?”
我失笑,“不过就是只是一个名讳,稍微一打听就打听的出来了,这很稀奇吗?”
他弯手指叩了下桌面,沉淡道:“他叫齐殷堇,字是言,这些也能打听出来?”
听到这话,我微微一怔,若不是齐言自己亲口说叫什么的话,我甚至连问他名字的兴趣都没有,更何况我一直在后宅内,哪会有心情浪费精力去打听这些东西。
我正了正色道:“皇叔觉得我跟他暗下私通?”
“整日整夜的身边都是你的人盯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说的才是我,你是觉得我有通天的本事,能隔着很远就跟他沟通了去?”
我笃定了齐言每次混进来不会被发现的风险,才敢这么说,毕竟按照裴佑晟的性格,如果真的发现了的话,齐言就不会这么嚣张的又蹦进来。
他没说话,但是我心脏却微微下沉。
刚才的话他也没否定,果然是齐言指名要我去,这算是一个交换条件,怨不得刚才齐言说,还会在见面的,原来如此。
误打误撞的撞到了真相,心情反倒像是被梗着什么东西一样,说不清楚的烦躁。
“并不是交换。”
他许久才开口,但是我却听不进去这些解释了,再多的解释也是粉饰太平。
“你答应了,是不是?”我抬头,直截了当问。
我原以为得不到回答,却没想到,他说:“是。”
心口像是被无数的针线穿过,有种细细密密的痒窜过,紧跟着变成了刺痛。
我手里的茶也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溅出来的茶水烫在手背上,“好啊,一物换一物的确是很值,虚占着空头的长公主名头的人,还能换来一株重金难求的药,的确不算亏本。”
因为我的话,他的眉头一点点皱起。
我旋即笑的更加的灿然,“可是皇叔你怎么就知道,我能毁掉一株,怎么就不能毁掉第二株呢?”
“我真想知道,她于你而言究竟是多么重要,能让你做出来这么大的牺牲,我之前让带来的人,也被你截胡了吧。”
“你就真不想知道,之前她私奔是为了什么?真的是因为我父皇逼迫给带走的,还是他自愿的?”
我多少的心里有些不忿,父皇到最后再昏庸,可也不至于头脑发昏到这程度。
可偏偏人死了,就有无数的污水能泼上去,欺负死人不会说话,才会让他背上一个又一个的罪名。
大概是说话的情绪太激动,我扬着脖子梗的厉害,眼睛里都因为气愤有些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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