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先坚持一下,等会送你去医院!”陆誉低头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钟菱雨,轻声询问道。
钟菱雨看到陆誉心里一阵感动,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阿誉……我,还能看到你这么温柔地和我说话……我已、已经感到……很……高兴……了,你能再……再抱我、一下么……”
钟菱雨很费力地才说完这一番话,陆誉的眸光暗了暗,原本想要拒绝的,可是钟菱雨刚才为他挡了一刀,这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知道、知道你恨我,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阿誉,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我好难过,因为我再也看不见你了……”钟菱雨留下的泪是真实的,此时的她好像又成了当年那个单纯的女孩子,没有什么算计心机,她心里眼里都只有她爱的那个男人,为了他,付出一切都可以。
即便是以前伤过痛过恨过,但在看到锋刀刺向他的时候,钟菱雨依旧忍不住地为他挡刀,大约这就是爱,只是她的爱太过偏执,或许这一次才是她爱他时做出的最对的一件事。
还没等钟菱雨说完,她就已经爱上了眼睛,没了气息,陆誉敛去了眸中的神色,转身抱起夏安走到门口。
只是他没有料到的是,那些绑架夏安的团伙,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所有人都在看着在楼道里像个疯子一样的男人,他有力的臂膀钳制住杜若柔弱的身躯,慢慢走到天台上。
“你们都撤退,放了他们!否则,我就和她同归于尽!”
杨瀚看到这一幕依然是担心的,求助的目光看向陆誉,后者只是轻轻地吐出几个字,“放了他们。”
警察们同样也是以保护人质的安全为主,房间里的人全都被放了,而之前叫骂着钟菱雨的那个男人,看到了楼道里的一幕,惊恐不已,“老三,你这是干什么!”
“大哥,你们快走!”
“你怎么能这么傻,你这样是逃不掉的!”
“我原本就没打算逃,但是大哥你们一定要离开这里,我家里还要靠你……”说着,那个男人有些悲怆的情绪,“你们快走!快!”
他生怕陆誉他们会反悔,这样他们一个也逃不掉。
等看到那一伙人安全逃离之后,那个劫持杜若的人才稍微放心,只是脚下依旧在向后退,眼看着已经到了天台的台阶旁,只要身子稍微一躬就能掉下去。
杨瀚越看越胆战心惊,“你别再后退了,这样,只要你放了杜若,我们也放了你!”
“呵呵,我才不会相信你们,我知道我逃不掉了,但是拉一个垫背的应该还是可以的!”那男人一边说着一边靠近楼边,“下辈子见吧!”
随着这句话落,那个男人一把拉着杜若翻身向下,杨瀚一个眼疾手快大步向前,趁着杜若掉下去之前的那一秒把她拉了上来,只是那个男人的力气太大,杨瀚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救杜若上,却无力招架那个男人的生拉硬拽,连同他一起掉了下去。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得惊叫出声。
“杨瀚!”
“阿瀚!”
在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不已,但是守在手术室前的人却没有丝毫的感觉,身上尽管已经很脏乱,但是却依然不愿离去,严重露出的急色,让人不由得猜想手术室里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又过去了一个小时,手术室的门被推开,陆誉等人连忙迎了上去,“医生,怎么样?”
取下口罩的医生,脸上尽是疲惫的神色,只是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陆誉的问题,“都是些外伤问题不大,只是长时间的折磨让病人心里也很难承受,所以现在需要静养,另外……”医生犹豫了一下,“病人脸上的伤我们已经处理好了,缝了四针,最近不要碰水,一个月之后拆线。”
“等了四针,伤口深么?”
齐瑾之一听到夏安的脸上缝了针,就有些担心,女孩子最看重的就是脸。
“伤口不深,只是流血过多,而且没有紧急处理,当时伤口感染所以化脓了,很可能会留疤。”医生说到这也很惋惜,脸上留疤是多么难以接受的事他也明白,一个不小心,就很有可能会毁容。
“没有其他办法了么?如果安安脸上留疤,那以后可怎么办?”
医生摇摇头,“我们尽量把伤口缝合地很齐整,只是祛疤的事,建议可以去华美医院,那里的整形技术很成熟,或许现在受伤初期,还会有其他祛疤的办法。”
几个人一听这话,也是一阵叹息。
话音刚落,夏安就被推了出来,陆誉跟着夏安去了病房,其他人依旧守在手术室门口,杨瀚还在里面。
门口坐着的杜若浑身都在颤抖,已经难以控制了。
齐瑾之看到心有不忍,为她披上了一件衣服,“别担心,阿瀚一定不会有事的。”
杜若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住地往下流,摇摇头,闷声开口,“这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
她心里充满了自责,只要一想到之前的画面,杜若心里就是一阵颤抖,那样危险的时刻,可是杨瀚竟然都没有多余的思考,就那样留下了她,而自己摔下了楼。
当所有人赶到楼下的时候,杨瀚的身下垫了之前那个绑架杜若的男人,也幸好是从七楼摔下去的,所以没有当场死亡。
救护车连着夏安一起,把杨瀚也带进了医院。
只是有所不同的是,杨瀚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出来,手术已经进行两个小时了,让人忍不住地心急。
陆誉守在夏安身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耳边响起了刚才医生的话,眸子里说不清的神色,紧抿嘴唇一言不发。
夜凉如水,陆誉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脸上却止不住的狠冽之色。
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有件事要交给你做……”
等陆誉再次来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不过二十分钟,杨瀚就被推了出来。
“手术还算顺利,病人也算幸运,有人垫在他的身下,所以重要的器官并没有受伤。不过有些脑震荡,而且腿部骨折,脚踝处也是骨裂,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不能正常行走了。还有就是,以后腿上肯定是会落下病根的,要避免剧烈运动,这很难再恢复到以前的身体状况了……”
原本都在为医生前半段话而感到庆幸的人,此刻都唏嘘不已,尤其是杜若,已经呜咽出声。
随着杨瀚又回到了病房,和夏安在同一个病房,几个人神色沉重,都不言不语。
“阿誉,你先回去梳洗一番,明天早上再来吧,今天晚上我守着他们。”司烨南看到陆誉一身凌乱不堪的衣服,根本不像他以前的模样,忍不住开口安排着。
“不用。”
简短的两个字就打发了司烨南的话,一下子又是陷入沉静中。
很久很久,都没有人说话。
指针指向十二点的时候,陆誉下意识地看了过去,夏安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还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陆誉动了动唇,确实对着司烨南开口,“今天的事,查清楚。该负责的人,一个都不能跑!”
“我知道了。那我先带瑾之回去,明天早上我们再过来,阿誉,你也别太累着自己。”司烨南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陆誉的肩膀。
后者点点头,“路上小心。”
原本想带着杜若一起走,没想到她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一定要等到杨瀚醒了再说,齐瑾之也随之她去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齐瑾之就带了早餐来了医院,可是夏安依旧没有醒,陆誉在洗手间里把自己收拾了一下,看着齐瑾之带来的早餐却没有什么胃口,一直盯着夏安的脸上。
等到快到午餐时间,夏安才有了转醒的迹象。
动了动手指,夏安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却毫无预兆地看到了齐瑾之的脸。
“瑾之……”
“安安你醒了?”听着齐瑾之的声音也是很高兴。
夏安连点头的力气也没有了,“嗯……”眼珠子转着环顾一周,“我在医院?”
“废话,你昨天都受伤了,幸好没什么事,不过这么久没吃东西,会不会饿了?”说着,齐瑾之端上了一碗粥,夏安小口小口地尝着。
“阿誉呢?”
刚才开始就没有看到他,夏安忍不住有些疑惑。
齐瑾之很随意地开口,“他在外面接了^_^一个电话,可能是公司的事。”
夏安了然地点点头,却在一个侧脸看到了不远处病床上的杨瀚,还有趴在他床边的杜若。
“阿瀚他……”
齐瑾之顺着夏安的目光看了过去,情绪有些低落,“他到现在还没醒,杜若也一直守在床边,寸步不离。”
虽然夏安的男子有些混沌,但是隐约能记得之前发生的事,心有余悸。
心里对是杜若的举动也是由衷的怜惜。
还在门口的陆誉听到电话那头的人说的话,声音陡然降了一个温度,“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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