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了摆手,保镖在郁欢惊愕的眼神之中强推着她走出了房门。郁欢大呼小叫的声音在琵琶声中极刺耳。
直到走出茶馆的一瞬间,郁欢还以为顾繁星暂时不敢动她。
她完全没有明白,现在的她就只是毡板上的鱼和肉,想要威胁顾繁星,也总要看看她究竟在什么地方。
大街上空空荡荡,只有几个小店门口站着正在聊天的妇人。郁欢的嘴没有被捂上,可她并没有察觉到问题,只是在走出了茶馆的一瞬间便开始开口大喊起来。
救命救火轮着喊,大街上仅有的几个人却像是没听到没看到一般,就连清洁工也只是安静地打扫着街道。
另一个男人十分麻利的在茶馆门口捆上了郁欢的双脚,两个人竟然就在阳光之下,一起将郁欢抬到了马路中央。碍于两个人的控制,郁欢不得不努力用紧紧合在一起的双脚站稳了。
她仓皇地看向四周,可周围的人还是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各自做着自己的事。两个男人在把郁欢放在马路中央以后就走了,这让郁欢简直不明白到了极点,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在郁欢的疑惑声中,远处,一辆面包车的马达声轰鸣响起。
干净的玻璃窗上外,正是楼下那条几乎称得上荒凉的街道。
陆铮眼看着玻璃窗上绽开了一朵鲜红的花朵,却只是看着,什么都没说出来
“一尸两命呢,真可怜。”顾繁星只是小小的扫了一眼,便又收回了视线。
陆铮叹了口气,用力闭了闭眼睛。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可是,他喜欢过的那个少女,真的还是眼前这一个么?
顾繁星似乎并没有受到那朵血花的影响,察觉到陆铮的异样,她只是微笑着歪了头:“陆铮,咋们订婚吧。”
陆铮抬起头,错愕的看着她,似是不敢相信。
“我答应你的,不管他最后是死是活,”顾繁星唇角的幅度刚刚好,粉嫩的唇色莹润如玉,却离他越来越近。
陆铮看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唇,一时竟然呆住了。
是的,她说过的。无论薄瑾寒是死是活,她都会,和他在一起的。他只需要把那几片药放在那个瓶子里,其他的,只是看薄瑾寒的运气。
陆铮不知道,薄瑾寒的生死究竟哪个对他更好,但是,他终究还是用十几年的友情换了眼前的红颜,可是现在顾繁星闭着眼靠近了他,他却莫名的无措。
陆铮陆少爷是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床上床下的女人排着队不知道能组几个XH48,可是现在,不知道他是面对真正喜欢的女人才忽然变成了以前那个纯情少年,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
顾繁星等了半晌,睁开眼时却看到,陆铮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
“怎么,高兴傻了?”顾繁星也不知是真这么以为,还是在装傻,总归只是这么说道。
陆铮咬了咬牙,还是只看着她,没有说话。
顾繁星却不恼,只是看着陆铮,忽然起身,主动将自己的唇附了上去。
只是一个轻吻,却又让人难以想象,那是她会做的事。
陆铮呆呆地抚上自己的唇,眼中只剩迷茫。顾繁星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又坐回到了软垫上。
琴娘唱完了那首思帝乡,随手弹了几个音,打算换曲子。
却不想只响了一句,顾繁星便再次高声道:“只要思帝乡,唱吧。”
屏风后若隐若现的窈窕身姿顿了顿,又将曲子转了回去,朗声唱了起来,这一次,顾繁星却是跟着和上了琴娘的声音。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顾繁星的声音也是极好听的,听见她唱了起来,陆铮便也端了茶杯,虽然还是心不在焉,却还是认真的听她唱着曲子。
一旁,顾繁星看着远处接踵而至的警车,只是不慌不忙的打着拍子。血花之中躺着的那个人影脚上哪里还有什么束缚,只是平静地躺在那里,安详地像是睡着了。
对了,就像这样的。顾繁星的笑容更加灿烂起来。
就是这样的,只要她一天还是顾繁星,那就总归是她说了算。
不管是死是活,该是她的就该是她的,不该是她的,那就让那么以为的人全都消失掉,就可以了。
不管是死是活,他都只能属于她,一个人。
“套着麻袋打一顿不好么,”薄安好摸着下巴提议道。
“操作起来可能有点难度,”林川也摸着下巴,倒像是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薄慕欣最近一直家到医院两点一线,强行绑走也不太好。”
“那让国外的人手查查她在国外干过什么脏事,帮她好好宣扬一下好了,”薄安好一锤定音,不再接受反驳。
林川想了想,行动力极强,下一秒就掏出了手机。
黎笙是打算放过薄慕欣没错,可是林川也是受害人,而且是直接受害人,他可没打算放过薄慕欣。
至于薄安好,薄慕欣给她添了那么大一个麻烦,她又本身就一直看薄慕欣不顺眼,今天说要教训薄慕欣还是她主动来找林川商量的。
至于另一个白潇潇,自那天被她母亲带回家以后,白潇潇更是被关在家里出不了门薄安好虽然有心教训这个真正的指使者却也没办法冲到人家家里去作威作福,所以,薄慕欣一时还真有些奈何不了她。
林川看着薄安好苦思冥想的样子,一时又想起了那一晚的场景。
虽然他能够凭借意志力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保持理智,可是当薄安好到来的时候,属于他理智的那根弦最终还是啪的一下,断了。
当然,林川的弦断了,薄安好却是清醒得不得了,薄瑾寒当年为了她的安全强行把她也丢去训练的结果就是,林川在薄安好面前虽然不至于毫无一敌之力,失去了理智只会抱着薄安好蹭啊蹭的林川却不够看。
林川在池塘里呛了小半桶水,终于,清醒了。
如果说黎笙是有惊无险,那么林川就是深受其害,这也难怪其实一向不怎么愿意和女人计较的林川也会赞同薄安好的想法。
林川站在窗前打着电话,薄安好拍拍凯撒的狗头,丢了一块饼干给它,便自己抱着薯片躺在沙发上嘎嘣脆。
黎笙最近疯狂补稿子加班,薄安好实在没事干,只能抱着凯撒的狗头等开学的日子。
林川踱着步子,不经意看到薄安好T恤下面露出来那么一小截白白嫩嫩的软肉,顿时像被电了一样回头转身,也不怕脖子扭了。
挂了电话,林川深吸了一口气,竟然有些不敢转过去。
那天晚上的场景历历在目,他又不是那种因为被下了药就能失忆的人,薄安好怎么眼神复杂的揪着他的衣领把他弄到一边,然后一脚踹下水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薄瑾寒对他和薄安好并不反对的那种态度不仅没有让他鼓足了勇气认真思考自己对顶头上司的幼妹是个什么样的感情,反倒让他在闲暇之余不断地想起,薄安好还只是个刚刚成年的孩子。
林川的内心哀嚎已经从老板你这个畜生变成了,林川你真是个畜生,你就不能看看自己几岁了么?
大学毕业后就跟着薄瑾寒混的林川虽然看上去还是个儒雅的青年模样,实则只比薄瑾寒小一岁,今年也要过二十八岁生日了。
就是这十岁的年龄差,让林川每每觉得薄安好对自己的态度似乎不太一样的时候,都要在内心狠狠唾骂自己,并且提醒自己注意年龄。
公司的事也差不多忙完了,薄瑾寒也不再天天去公司开会,所有的公务一律在家处理。
这也就导致了,林川的办公地点也变成了薄家。但是林川又不是随时随地都有事,他也没办法帮薄瑾寒在那些乱七八糟的文件上签字,待在薄瑾寒身边还影响他们夫妻两个培养感情。
是的,薄瑾寒大手一挥,换了一张桌子,黎笙工作的地方从专门给她布置的粉红色工作间变成了薄瑾寒的书房。林川精心布置的那件工作室变成了过去时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不得不天天看着薄安好的脸晃来晃去,才是对林川最大的煎熬。
林川:我想提前申请休假。
他是怎么想的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薄安好看着林川僵直的背影,忍不住奇怪道:“你杵在那干嘛啊,三爷他老人家没事让你做,你就过来休息呗?”
林川僵硬的转身,脸上的微笑毫无破破绽:“我觉得,可能会有事。”
虽然不太想加班,但是如果现在有什么事能让自己忙碌起来,不用想薄安好的事,林川其实还是很愿意的。
薄安好还没有对林川这老妈子的一贯做派表达自己的不屑,林川的电话铃声就叮铃铃铃的响了起来。
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也就是说,林川真的盼来了自己又爱又恨的工作。
片刻后,薄安好亲眼看着林川是怎么从笑容满面变成了黑面金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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