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苏醒的时候,已经身在病房了,下意思的伸手抚向小腹,早已平坦。
孩子,就真这样没有了,望着发白的天花板,瞬间哭呛起来。
薛莹赶过来的时候,我正半汤在病床上,空洞看着窗外。
“这个混小子,疯了吗?好歹这也是他的孩子啊,他怎么就这么狠心下的了手呢?”
薛莹在我耳旁骂了好一会莫绍南,我都没有吱声,她见我这番难过,更是愧疚,在走的时候,将一张银行卡递到了我的手上。
“付瑶,你是个好姑娘,这阵子真的委屈你了,是我们家绍南没有这个福气,贝贝明早就要手术了,我可能没有时间来照顾你,这些日子,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凝望着手中的银行卡,抬头看向薛莹。
“阿姨,当初走这一步,是我自愿的,如今有这么个结局,是我应得的,我不怨任何人,如果您是真的心疼我,就不应该拿这张卡,来羞辱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我抽了一口气,笑了笑:“您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
薛莹见我如此倔强,便收回了卡,又骂了她儿子几句,走了。
三天之后,我在医院给我爸办理了转院手续,将我爸转到了离南城不远的北城,走的时候,我去了一趟梁青姐的墓地,将她最喜欢的百合放在了她的坟前。
刚到北城后不久,薛莹有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贝贝的骨髓移植手术非常的成功,在医院观察一个月后,若是没有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那很好,梁青姐若是泉下有知,一定会很高兴的。”
挂了电话后,我站在我爸的病房里,凝望着窗外许久后,出去换了一张手机卡。
在北城治疗一个月后,我爸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主治医生有委婉的建议我放弃治疗,但我没有答应。
我相信我爸一定会醒过来的,在照顾了几天后,我意识到了个问题,那就是治疗费,如果这样下去,莫绍南给的那五十万,根本管不了多久,想到这,我赶紧去打了些简历,开始在北城找工作。
因为自己学历只是高中毕业,而现在大学生普片,找了好些天,都没有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
那天我拿着简历奔走在马路上时,突然路边四楼走廊的窗户处有一抹粉红色的身影,定睛一看,是个两三岁的小女童,正站在窗户口,胆战心惊的看向下方。
天啦,这谁家的孩子,家里的大人怎么不注意下,我急忙喊着那女童,让她别动,拿出电话打算给消防打电话。
就在那一瞬间,她突然坠了下来,我想都没想,急忙伸手去接,强大的冲撞力让自己手臂生疼,不过好在接住了。
周围刚好有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经过,见状从我手中抱走了女童,并询问着我怎么样?
我甩了甩吃疼的手,摇头说没事,两人开始询问着她父母电话,女童受了惊吓,趴在男人身上,没有说话。
没一会,楼上跑下来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伸手就想要抱走女孩,女童看到她后,摇了摇头,紧紧抱着男人的脖子不肯松手。
见状,我两对视一眼,都有警惕,问女人是女童的谁。
“保姆。”
女人回答完后,伸手还想将女孩抱走,可女孩的抗拒让我看的出来,她不太喜欢这个保姆。
“阿姨,刚刚她在爬到窗户上的时候,您在做什么?”
被我这么一问,女人心里有些发虚,但还是嘴硬道她刚刚在擦地板,没想到,一溜烟的功夫,她就跑出来,借着凳子爬上了窗户。
“她在睡觉。”
女童稚嫩的声音让女人冷眼一瞪,女童急忙缩进了男人怀里。
最后我两询问了女童父母的电话,在拨通了电话后,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匆匆赶了过来,在得知自己女儿差点坠楼后,二话不说,立马把保姆给辞掉了。
女童的父亲抱着她连连对我和那人说着感谢的话,他们上楼后,我从那人一笑,伸手低头想拾起地上的简历,却发现右手根本就无法动弹。
那人见我一脸痛苦,急忙问我怎么了,顺手帮我拾起简历,并直接将我带到了附近的医院,去的路上知道了他的名字,林苏。
到医院拍了个片子,才知道手腕错位骨折了,打了石膏缠上绷带,出治疗室的时候,林苏正坐在椅子上翻看我的个人简历。
见我过来,他抬头冲我一笑。
“在找工作?”
我嗯了一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医生说这手,没有一个月好不了,不说找工作,连自己生活自理都有些儿不太方便了。
林苏起身,问我住哪里,他说送我回去,我摇了摇头,说不用,左手接过他手中的简历,跟他说了声再见,便离开了医院。
夜里,梦见自己被莫绍南强行拉去流产的那一画面,梦里的自己不停的嘶吼与挣扎着,最终摆脱了莫绍南的控制,逃到了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还生了个可爱的女儿,可就在自己抱着女儿的时候,像魔鬼般的莫绍南再次出现了,他直接抢走了孩子,将孩子摔到了地上。
“不要,不要……”
身子一颤,猛的醒了过来。
坐在床上许久,伸手擦掉了额头上的汗水,掀开被子,光着脚站在了窗前。
凝望着漆黑的夜空,心中升起无尽的忧伤,眼泪悄然落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正准备去医院,手机响了起来。
“是付小姐吗?我们是林氏集团人事部的,恭喜你被我们公司给录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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