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吧金皮卡，快使用王之财宝！》第583章 理想的守护者

    “醒了？需要我说明状况吗，间桐樱。”
    “………………不用，自己的身体，自己可以了解。”
    简洁的回答。
    她并没有看着神父，只凝视着乌黑安静的墙壁。
    “很好，那么就早点穿好衣服。远坂凛和卫宫士郎在隔壁等着。你该好好对他们说明你的状况，不穿好衣服，你光着身子也无法逃走吧。”
    “诶……………我能逃跑吗？”
    “要逃不逃是你的自由。我只不过是把你救起来。你要怎么做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事情。哎，当着救你的人面前死掉，就白费心血了。你不想要存活到最后吗？”
    “......那是，为什么呢？”
    “这样子比较有趣。你若活着的话，会造成远坂凛和卫宫士郎的痛苦吧。增加苦恼的人数，对我而言是种喜悦。”
    神父如此回答，转身背向她朝礼拜堂而去。
    连一眼都没望向在治疗台上面紧抱自身的少女。
    “那么，他们会让间桐樱生呢，还是死呢。如果你对他们的选择有兴趣的话，就待在这里好了。我这呢，虽然看起来相当简陋。不过建筑结构很特殊，可以一清二楚的听到礼堂里的对话。”
    神父一面忍着阴郁的笑声，一面往中庭而去。
    “…………前辈，我该怎么办。”
    樱抱着膝盖，传出低低的呜咽声。
    .................
    士郎推开了礼堂的大门。
    远坂她好像老早就到了，站在礼拜堂的角落。
    并未坐在椅子上，而是动也不动地站在墙边的样子，让人感到她下定了某种决心。
    那就是，假设樱体肉的刻印虫没有取出来的话就是敌人了，一副冷酷魔术师的脸孔。
    “手术结束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我能力所及了。”
    打破了沉闷地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寂静，言峰绮礼出现了。
    “咦................等一下，绮礼。你的魔术刻印....怎么了？”
    “哼，看不出来吗。如你所见，全都用在间桐樱的治疗上了。”
    “............用，用上去，你？”
    远坂说不出话来。
    “知，知道吗？那是魔术刻印诶，魔术刻印！那是代代累积下来的东西啊，你为什么在短短数小时内就没有了......！”
    “没有办法。我从父亲那里接受的刻印，并不是像你那种恒久物一样。是只要使用就会消失的消费型。因为我们家本来也不是魔术师的家系。看做和令咒同一类型就好。”
    “................那么，真的是？”
    “啊啊，刻印全都使用在治疗上。总之，因为是要摘出了十一年份的脓疮。连一点刻印也没残留下来，没什么好意外。”
    士郎和远坂两人，都屏了一口气。
    神父所说的，就是为了樱的治疗，而将自身的魔术刻印全都用掉。
    那是何等高昂的代价，不用看远坂的脸士郎也能知道。
    言峰只是为了素不相识的樱，就将自己的财产全部用光了。
    “言峰，你.......”
    “什么？客套话就免了。说要帮人的是你们，我不过是回应你们罢了。”
    “啊......不是的......总之.....那个，谢谢你。”
    “别向我道谢。反正，你以后就会撤回对我的感激了。”
    “以后会....撤回......？”
    那就表示说................
    “那，樱的情况到底如何？”
    “虽然保住一命，但只不过是撑了过去。虽把大部份的刻印虫都除掉了，但侵蚀太深的就不可能摘的出来。侵蚀到神经内部的无法除去。虽然把心脏摘出来的话，就能把全部的刻印虫摘出，但是那样间桐樱本人也会跟着死去。”
    “我所能办到的就是把和神经同化的刻印虫除去，缓和痛楚，减弱从脏砚那里来的压力而已。只不过是心血来潮，把预定今晚要死的人，延长其寿命而已。而且，如果根植在神经里面的虫子有所动作的话，就枉费了我一番心血。”
    “什....那，樱她......”
    “什么也没有变，就这样。虽然对日常生活不会造成阻碍，但在间桐脏砚插手的情况下，很容易再次暴走。那老家伙其中一个打算，就是要不顾本人的意思，强制她作战吧。简单来说，她是已经引燃导火线的炸弹。”
    “这样啊。那就只剩下一件事了。虽然对用尽刻印的绮礼很抱歉。”
    远坂从墙边开始走动，目标正是樱所在的房间。
    “你要干什么？远坂！”
    士郎马上拉住了她。
    “什么？有话等一下在说。”
    “你在说什么啊。你打算杀了樱吗？”
    “不是打算，是只能这么做了，对吧。你不也有了这层觉悟才回来这里的吗，卫宫同学。”
    “我才没有这种觉悟。我是为了樱才回来的。如果你要对樱下手的话，我一定会阻止你。”
    “那么，你有什么打算......！？听好，樱如果不身为Master作战，就无法活着。如果要作为Master战斗，她的身体就非得从他人那里吸取魔力不可！你看不出来，即使用尽各种方法，结果还不都是一样吗！？那么，我在这里杀了樱也是为她好！”
    “事情还没有发生，也许还有挽救的机会，不要就这样剥夺了樱的希望！”
    “才不是呢！如果樱的问题只有樱的话，那就还有希望喔。可是事情并不是这样，对吧？只要在那个混帐老家伙脏砚手里还握有樱的性命，樱就是被他操控的人偶！你想，那个老家伙有可能放过樱吗？”
    “................”“瞧，你不也知道。脏砚绝对不会让樱快乐......那么。这样下去只会让她越来越痛苦，她从一开始就没有逃生的希望，如果在这里做个了结，就不会出现牺牲者。不管是樱，还是被樱波及到的人，都能获救。我不可能像你一样，凭着一缕希望而使被害扩大。像这种无法早一步做出决断的软弱，反过来会令她更加痛苦！”
    凛的话让人无从辩驳，因为实在是太有道理了。
    从各种角度来看，她的话都是最为理性最为可行的，即使面前的是自己的妹妹，她也不会有任何迟疑。
    如果从救活不救死这点来看，远坂的决断是正确的。
    其他的考虑全都是充满了打算和妥协的失策。
    放着不管的话，十个人都会死。
    如果事先夺走一个人的性命，就能救起九个人的性命的话，那就........
    那就成了士郎绝不愿意走上的那条路。
    “............不对，你错了。”
    “卫宫同学？”
    “我不会让牺牲出现。连试都没试过就得出结论，远坂你这样不也是软弱吗？”
    “别开玩笑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要救樱？那要怎么做呀？要救那个孩子，也要救被那个孩子杀掉的人们！？别笑死人了，这种事情，并不是凭你一人之力就能办的到......！”
    “......啊啊，我是办不到。可是我要保护樱。结果会如何，我现在开始想。”
    “那么你就是我的敌人了，放开我的手。要不然，我就彻底地把你打飞滚到外面去喔。”
    “...........你试试看。不过，远坂。你别想所有的事都能照你的意思进行。”
    这是两人第一次在重要事件上的大分歧，从前士郎对远坂凛近乎言听计从，但是唯有这件事，他现在绝对不会让步。
    现在已经不仅仅是远坂凛与卫宫士郎的交锋了，现在是感性与理性两种思考方式的对决。
    一方认为，在悲剧发生之前都要尽力的想办法挽救，尽可能的挽救更多人，而另一方认为，在悲剧发生之前就予以抹杀，这样虽然做出了牺牲，但是可以稳妥的保证大部分人都平安。
    杀少救多这样的结果正义，很难去辩驳，因为结果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好的，但卫宫士郎的理想是能够连那少部分人都不必牺牲，在另一方看来，这简直是幼稚到极点的想法，如何能有如此完美之事？
    啪
    旁边的房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才刚治疗好就这么乱来呐。”
    言峰神父背对着两人，在他们看不到的脸上充斥着愉悦到极点的笑容。
    “刚治疗好............该不会是樱！？”
    “除了她还能有谁。她休息的房间，不知为何可以听得到礼拜堂这里的对话耶。因为听到你放话说要杀她，所以才逃出去吧。”
    “什么？！”
    “抱歉，这是建筑结构上的缺失。”
    “少骗人了，你这个假神父......！这绝对是你搞的鬼，对吧！”
    远坂气呼呼的往外冲去。
    “远坂................！”
    “有话等会说，现在先去找樱......！真是的，她拖着那样的身体要去哪里......！”
    她慌慌张张的打开门扉向外飞奔而去，刚刚的杀气现在一点也看不到。
    似乎是为了响应此刻的处境，早上还晴朗的天空现在开始下起了大雨。
    “远坂..！”
    士郎刚要与她一同冲出去，身后的言峰神父却忽然拉住了他。
    “等一下，你要去搜寻间桐樱也好，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长篇大论就免了。现在不是这种场合......！”
    “别这么说嘛。重要的事情不说出来的话，我也很麻烦。因为凛还没听到就跑掉了，所以就一定得和你说吧？”
    “......那是有关樱的事情吗？”
    “没错。从结论来谈的话，间桐樱无法长保。因为刻印虫还在，所以今后也会继续侵食那女孩子的身体。虽然要取出来简单，但是那女孩子的身体无法承受如此的冲击。要活生生的拔出四分之一的神经。在成功完成治疗前，人早就死了。”
    “但是，置之不理也是一样。欠缺理性的刻印虫会不停削减魔力，间桐樱很容易就会自取灭亡。为了生存下去，间桐樱会失去意识不顾一切的汲取魔力，为了维持自己的机能，不知要牺牲多少人类，但就算这样，到最后也会忍耐不住而自灭。这就表示。不管你用尽各种手段，都无法救起她来。”
    “已损坏的东西是无法复原的，失去的东西绝对再也取不回来。若要救那女孩子，就只有回到十一年前了吧。即使如此还是要伸出援手吗，卫宫士郎。不管怎么做在数日后都会死掉的女人。帮助这种人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言峰神父紧盯着卫宫士郎，想要看穿他内心的想法。
    “......这种事，我不清楚。但是你不也把樱救起来了。要问意义，你不也一样吗？”
    “因为那是我的责任，我才治疗她。为寻求协助而来访的人，不能让他们空手而回啊。”
    “骗子，只是因为责任就把魔术刻印用光吗。虽然我不知道理由，但你是想要救樱的，你不想让她死吧？那么我也一样。”
    神父像是同意了一样，稍稍的偏了一下头。
    “或许吧，那么你就快一点。若被凛抢先一步，那她一定会对间桐樱下手的。在此之前，你就给予那位迷途的孩子一片遮避的屋檐就好。”
    这话从言峰绮礼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怪怪的。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士郎伞也不打，径直顶着雨冲了出去。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
    士郎焦急的找，他生怕樱被凛先找到，那样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樱！！”
    “听到吗？”
    无论如何呼喊，也没有回应。
    “士郎。”
    有一个男人，在漫天的大雨中打着黑色的大伞出现了。
    “.....夏龙老师？”
    “让女孩子一个人跑出来淋雨，是很失职的行为啊。”
    张辰的身影越发逼近，士郎这才发现他还搀扶着身体较小的女孩，正是樱。
    “保护好自己喜欢的女孩，这是一个男人应尽的责任，你带着她回去吧。”
    他将身上穿着的黑色风衣脱下来，将樱裹好后连同黑色的大伞一同递给士郎。
    “.....老师你......”
    士郎呆呆的接过伞，看着淋在雨里的张辰。
    雨中，还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在逼近。
    Assassin
    披着黑色的斗篷踩踏雨水出现了。
    是来抓樱回去的吗？
    士郎忽然生出一种无力感，樱现在昏迷着，身体好像又开始发烧了，烫的吓人，不马上带回去治疗是不行的。
    可是自己已经没有Saber了，没有办法对抗Assassin，夏龙老师也会被牵连吧，就算是厉害到他那样的人肯定也没办法对抗Servant，真是.........
    争取点时机，让夏龙老师赶快逃吧，不能让无关的人受到伤害。
    “哟.....有人不想让我的学生回家呢。”
    夏龙老师冷笑着转过身，他看来还不知道Servant的恐怖吧？
    “夏龙老师，你听我说，那是.......”
    “是Servant对吧？没关系。”
    得到的出乎意料的答案后，士郎愣了一下，接着马上将他的身份和另一个神秘的家伙联系在了一起。
    “事到如今，我早就没有什么理想了，只有苟延残喘活过一次次战斗的渴望，但至少，我可以守护好学生的理想，士郎，加油吧。”
    男人潇洒的顶着雨迎着Assassin走过去，右手一甩，手机造型的变身器自动展开，熟练的键入指令。
    StandingBy
    “HenXin！”
    Complete
    绯红的光子血液在雨中反射出妖异的光芒，在士郎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与他朝夕相处了数年，如家人一般可靠的夏龙老师，在这漫天的大雨中变身为那天的神秘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