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晴在黑暗中这才回过神来,刚才不过是石壁显示的幻像,她摸黑走到有亮光的地方,重新拿起一盏油灯回到石壁前。这石壁光滑而又温润,颜色是那种翠青色,有点儿像边城里小姐丫环们手上常戴的那种玉手镯。
她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这石壁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她心中就奇怪了,为什么这石壁上会出现人影呢?她就用手在石壁上敲打,一边敲一边喊:“酒鬼,酒鬼。”喊了半天不见石壁上有任何动静,她想起最后那影像里,有人喊安诺晴,于是,她也对着石壁喊自己的名字。
谁知刚喊了二声,那石壁竟然发出幽幽的青绿色光芒来,那种光就如一团气体一般在眼前闪耀。安诺晴心中好奇,就伸手去摸那石壁,她竟然没有摸到石壁,那气雾一般的光亮背后竟然是空的,她的手好似穿过了石壁一般。
安诺晴心中惊异起来,刚才明明是一面平滑的石壁,为何会不见了呢,难道这石壁的后面就是那间密室吗?她试着往前走,小心翼翼地把头探向光影之中,她竟然能进入那个光里,石壁真的不见了,而这种光影就如自己从边城的深井里去滇国时看见的情景。
她好奇地往前迈步,一脚跨进那光影之中,四周围白茫茫一片,只有远处有一片极亮的光点。她就向着前方那个亮点走去,一边走一边试着呼喊:“有人吗?有人在这里吗?”
四周围死一样沉寂,也不知走了多久,安诺晴突然走进了一处青山绿水开满鲜花的山谷之中,她想看清周围的环境,环顾四周后却发现,自己像是钻进了一个圆形的白雾笼罩的圆球里,除了自己周边的环境能看清外,四周围仍然被白色的雾一样的光茫笼罩着。
正当她迷茫之时,一名美貌的女子出现在她的面前,安诺晴一看到有人出现在面前,顿时又惊喜又有些害怕地问:“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那女子淡然一笑说:“我是你,你亦是我,你在你自己的世界里。”
安诺晴不明白那女子所说,以为这是一个幻觉,于是就走上前去伸手去摸那女子的脸,这一摸竟然真的摸到了那女子光滑的皮肤,她惊讶地说:“竟然是真人,不是幻觉。”
那女子笑道:“虚实在你一念之间,你心念感知就为真,你心念不达就为假,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造就了这大千世界,阳为真为实,阴为假为虚,阴阳调和互补有无,才有了一生一死的轮回交替。”
安诺晴虽然听不懂她说些什么,但是却感觉这女子似曾相识一般,于是就问道:“你说我是你,但你的相貌却并非如我这般,你又怎能是我?”
那女子答道:“我是你,又非你。我跳出三界之外,轮转于九世之间,看你即是我。你心念无法跳出三界之外,你就只能看见你自己,因而,你也就感知不到我是你。”
安诺晴被她的一番话绕得头脑发晕,于是就问道:“我听不明白你说得什么,你就说你叫什么名字吧。”
那女子笑答:“我叫颜茹冰,我是你的前世与今生,是你往生与来世的魔障与精灵,是你的希望与后悔,是你头顶三尺之上的神灵。”
安诺晴一听这女子说叫颜茹冰,她顿时又惊又喜,她一边听着颜茹冰说话,一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又把这颜茹冰看了一遍,心中暗想:“难怪哥哥会如此痴想这女子,这模样我看了都喜欢。”她心中这样想着,同时就生出些醋意来。
安诺晴有些生气地说:“哦,原来是我未来的嫂子,你勾了我哥哥的魂却丢下他跑了,害我哥哥对你神魂颠倒,朝思暮想。”
颜茹冰听罢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道:“勾去你哥哥魂的是我也是你,因为你是我心念所达的化物,而我却是你无法看透的神灵。”
安诺晴听不懂她说些什么,她只想着把边城的危险告诉她,于是说道:“我哥哥在寻你,边城与那滇国时空交错,需你去解救。”
颜茹冰微笑着说:“事世万象皆有因,万般变化皆有果,因果万化只在一念之间,他人救不得,顺其自然是为造化,一念之变造就你大千世界。今送你一首诗,自悟去吧。”说完吟道:“虚实一念凭心起,幻境轮回假亦真。烈焰焚城燃战火,真情旧爱化凡尘。”
不曾想颜茹冰此诗念罢,凭地里突然燃起大火,颜茹冰瞬间被吞没在烈焰之中。那烈焰的热浪逼得诺晴连连后退,随后脚下一绊竟又跌回到那洞中。
正当诺晴惊惧之时,就听到那洞外传来一声怒吼:“快说,你在这谷中藏了什么人?今天若是不说清楚,我定把你剥皮抽筋”接着就听到洞外传来撕打的声音。
安诺晴不知外面发生了何事,她急忙来到洞口,悄悄钻进了竹林里向外张望,只见不远处有一人正在追打着秦雪寒。
秦雪寒被打倒在地,她抱着那人的腿苦苦哀求道:“夫君求你别打了,你不在时,这谷中并无人来。”原来这男人正是秦雪寒的丈夫晏道隗。
那晏道隗吼道:“没有人为什么桌上有二个人的碗筷?为什么屋里有女子的粉脂香气?你今天若不说清楚,我就剥了你的皮。”
“谷中真的没有人来。”秦雪寒哭泣着说:“你不在谷中,我一人常年在这谷中寂寞,于是时常在吃饭时会摆上二个人的饭菜,其实,都是我一人在吃,我吃饭时自己说话给自己听。”这秦雪寒是铁了心打死也肯说出安诺晴。
安诺晴在那竹林里看到秦雪寒被痛打,心中的怒火再也按耐不住了,她一个箭步窜出竹林,飞身扑向晏道隗。
那晏道隗当时正背对着安诺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人敢对他动手,因而,毫无防备的晏道隗被安诺晴一脚踹在背上,他踉踉跄跄向前迈出几步,转过身来怒吼:“什么人敢偷袭在下。”当他看见面前站着一名柔弱的女子时,他脸上顿时挂满了惊讶的神色。
这些年里,他因为修炼而走火入魔,面相渐渐变得狰狞恐怖,一般的凡人看见他都会吓得躲到一边,而眼前的这名小姑娘非但不害怕他,反而怒目圆睁地盯着自己看,那一双美目之中竟然充满了怒火,这是什么人?有如此的胆量。
晏道隗恶狠狠地问道:“你是什么人?敢来我清泉谷撒野。”
安诺晴双手抱拳施礼道:“小女子安诺晴,今日来此要打抱不平。”
那秦雪寒在地上急道:“诺晴,你快跑,别和他打,你打不过他的。”
安诺晴笑笑说:“打得过打不过,今天都要教训他,让他长点记性,不要随便欺负女人。”
晏道隗从背后哗啦一声抽出一把砍刀说:“小小女娃竟然如此张狂,今日非得把你剁了做饺子吃。”说完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安诺晴见他仰着头张着大嘴狂笑,她飞身近前,甩手啪啪两巴掌打在晏道隗脸上。别看诺晴外表是个柔弱女子,可她自小就习文练武,加上她天生异能,因而这手上的力道可不小。这两巴掌打在晏道隗脸上,一下就把晏道隗打的晕头转向,他捂着脸惊讶地望了望安诺晴,又转头望了望地上的秦雪寒,突然双手一抱头蹲了下去,接着就哇地一声痛哭起来。
安诺晴被他的举动弄蒙了,她打完晏道隗后,正不知该如何应对,她当时也是横了心要和他拼命,早已做好了被他爆打的准备。未曾想,这晏道隗竟然蹲在地上象孩子般痛哭起来,这种情况令安诺晴始料未及,她心中就纳闷起来:“这凶神一般的男人,为何被我打了两巴掌后竟然象孩子似地大哭?难道我到了滇国武功有了精进不成?”
那秦雪寒见到这种情景也是吃惊不小,自从在那深山里找到晏道隗之后,她就常常被晏道隗爆打,她从来也不敢还手,非但不敢还手,还劝晏道隗歇歇手、缓口气再打。今日里见诺晴冲了出来,她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就怕这晏道隗伤害了诺晴,当诺晴打了晏道隗两个嘴巴时,秦雪寒心里连连叫苦,正想爬起身来护着诺晴,哪知还没等她站起来,却见这晏道隗抱头痛哭起来。
晏道隗这一哭,顿时让诺晴有点不知所措了,她原本想抽出宝剑与晏道隗拼命,此时见晏道隗抱着头蹲在地上,她抽出一半的宝剑又收了回去。安诺晴就冲着晏道隗喊:“喂,我说你像不像个男人啊?打不过你就认输,蹲地上哭干嘛呀?”
秦雪寒走近晏道隗说:“夫君,都是我的错,你若心中有气就打我吧,她还是个孩子,不懂事。”
安诺晴一听秦雪寒这样说话,生气地把秦雪寒往旁边一拉说:“他都把你打成这样了,你非但不还手,竟然还劝他?你是不是被打习惯了?”
这时,那晏道隗突然站起身来大吼:“你们能不能安静一些,让我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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