缙遥与那猴面之人跌落到楼下后未及站稳,那猴人一晃身绕过缙遥就想窜进那楼里,没等他抬腿跨进大门,楼上十三姐飞身跳下,落在了那猴人的面前挡住了去路。猴人伸手就抓向十三姐的面部,却见十三姐不躲不闪,任那猴人的手将要触及面部之时,突一伸手捏住了猴人的手腕,动作之快如闪电一般。那猴人手腕被擒,刚想抬腿去扫十三姐的下盘,却不料十三姐用手指轻扣住猴人手腕上的命门,微一用力,那猴人瞬即四肢发麻动弹不得。
缙遥见十三姐拿住了猴人,遂笑道:“十三姐功夫果然了得,此猴看似身形瘦小,却有一股子蛮力,能被十三姐轻易拿住却也了得。”
十三姐笑答:“将军休夸,小女子怎及将军本事。”
那猴人被十三姐捏住命门动弹不得,嘴里急得大叫:“你俩休要在此罗嗦,快放了我去那花前月下岂不更好。”
十三姐被他如此一说,当即面红耳赤,一甩手一抬腿就把那猴人踢趴在街面上。缙遥走上前一脚踏住那猴人,那猴人趴在地上叫道:“想我那边城仙猴何日归来?”
安诺文在楼上一听此话,心中顿时一惊,他“噌”地一声从窗口飞身跃下,抱拳冲那猴人道:“在下安诺文,不知这位大侠找在下何事?”
缙遥见安诺文似与那猴人相识,遂抬起脚放那猴人起来,那猴人爬起身,上前来一把拉住安诺文的手说:“我此番寻你有要事相求。”说完此话,他左右张望,见那缙遥和十三姐站于一旁,他撇撇嘴道:“我自与这位公子说话,与你等无关。”
缙遥和十三姐见此,也自离去上楼。这边那猴人压低声音对安诺文道:“你可见过一半猴半鱼样的人?”
安诺文闻听心中暗自惊疑,他嘴中所说的这个半猴半鱼样怪物正是安府深井里之物,他又是如何知晓?安诺文略一沉吟道:“知道此人,不知你寻他作甚?”
那猴人听闻安诺文嘴中说出知道那人,顿时喜形于色道:“我家祖师爷果然料事如神,你果然知道那仙猴的下落。”
安诺文又疑道:“你家祖师爷又是何人?为何知道我等来此?”
那猴人神秘地说:“此地不方便细说,待晚间我自去寻你。”说完,他一纵身窜出数十丈,眨眼间就在安诺文眼前消失无踪。
安诺文回到楼上,对众人笑说:“此猴人恐是认错了人,休要扫了大家的雅兴。”
众人重又围在于桌前,安訫妍举起酒怀冲着安诺晴说:“难得妹妹来此,前世有缘令你我如此相象,若说这轮回里有前世今生,今日里看到妹妹如此这般模样,我是信了。晚间请妹妹到我皇宫里小住几日。”
安诺晴也举杯回敬道:“姐姐盛情自当从命。”
众人望着她俩面对着面举杯喝酒的姿势,均惊吧不已,俩人就如同镜子里一对儿影子一般,似乎就连那喝酒的动作都是那么一致。若不是衣服穿着不同,真的是很难分辨出谁是安訫妍谁是安诺晴。那安纬俭一边喝着酒一边说:“今日里感觉好生古怪,三对儿一样的人同一个桌吃饭,若不是看穿衣打扮,神仙也难分清谁是谁。”
十三姐望了望十三妹,笑说:“若真有轮回,我俩谁是谁的前世今生?若说你是后世,可我俩时空却并不相同,说不上谁先谁后。”
十三妹答道:“休管他谁先谁后,今日得见姐姐,还想听姐姐弹唱一曲。”
在座众人一听唱曲,纷纷叫好起哄,那安纬俭叫道:“我就是喜欢听十三姐唱曲,那声音美妙绝伦。”
十三姐也不推辞,站起身来走至大厅里一处琴台前,坐下身弹唱起来,但见她十指纤纤拔动琴弦,朱唇轻启吐露莺声:
玉指常拔冷弦琴。独自心伤,泪洒余音。红楼过客不识春,花自飘零,人瘦月影。
昨日欢歌暗生情。口儿难启,心儿难平。若得跨马披红彩,此愿长久,如影随形。
十三姐一曲唱罢,泪水儿扑簌簌滴落下来,众人皆惊异道:“十三姐为何如此悲伤?”
十三姐掏出绢帕擦了擦眼泪笑说:“我这人就是唱不得伤心曲,一唱这心里就难受,这一难受吧泪水儿就忍不住。”
安诺文听罢十三姐此曲,忽联想到那日在边城的城楼之上所见幻影,心中似有所悟。
公主安訫妍对诺晴道:“妹妹可否也弹一曲,让我等开开眼。”
安诺晴刚才听那十三姐一曲唱罢,竟然也心中有许多的感慨,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看到安訫妍与那缙遥,再联想起自己和哥哥这层关系,她苦笑一声道:“好吧,正巧前日里无事,我新填了一首《清平乐》,今日里献丑弹唱一曲,休要见笑。”说完,她也走到那琴台前,坐下后用那纤纤玉指在琴弦上撩拨了一下,然后调试了几个音,随后玉指轻弹唱了起来:
常思去岁,笑语欢声醉。发小无猜亲无畏。相戏庭院不归。
惊闻血脉心碎。望春回情暗摧。怎凭般难启齿,暗自心伤梦回。
她这一曲唱罢,只有安诺文与那十三妹知道曲中之意,在座的众人却并不清楚此曲之意。那安訫妍就问道:“听此曲似说那血脉亲情断了,这又是为了哪般?”
安诺文和十三妹均不敢明言,怕触痛安诺晴的心。反而是诺晴见公主问起,强笑道:“非亲情断了,是原本就没有血脉亲情。”
公主安訫妍听闻好奇道:“看似此曲有一番感天动地的故事,愿闻其详。”
诺晴落座后说道:“我和哥哥并非亲兄妹,从自小到大在一起似亲兄妹一般戏耍,后来,突然惊闻我和哥哥并非亲兄妹,心中自是震惊不已。”安诺晴说完此话,抬眼望了一眼哥哥安诺文,安诺文似心中有愧一般,忙端起酒杯对众人说:“我和诺晴虽无血脉亲情但胜似血脉相连。”
那莫相离在旁笑道:“听诺晴这曲儿,非是血脉亲情这般简单吧?‘望春回情暗摧。怎凭般难启齿,暗自心伤梦回。’此意是指女子相思暗恋啊。”
那安纬俭道:“对啊,这是说心里的相思不好意思开口说出来,你这兄长可当得不尽责,如此大事也不问问妹妹心中之人是谁?”
众人在那酒桌之上你一言我一语就拿那诺晴与诺文调侃起来,诺晴羞得小脸通红,而安诺文也被众人数落得开口也不是闭口也不是。十三妹在旁见状,忙端起酒杯替他二人解围道:“诸位有所不知,安公子在此前已私订了终身,当时他并不知诺晴小妹是他的未过门的媳妇,因而,这一段情缘在外人看来是没办法去理解的,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明白谁重谁轻。”
众在都吃到兴头上,又因誉王爷要求大家晚上接着吃,因而,这一下午也没啥事,就都拿安诺文与安诺晴兄妹之事取乐了,于是,都要求说一说那私订终身之事。”
安诺文没办法,只好把野人山一役,被围战至最后一人,后被颜茹冰救出一事给大家讲了一遍,众人听罢纷纷赞道:“好一位奇女子,只可惜寻她不得。”
安訫妍冲十三姐问道:“听说你那师父叫颜茹冰,可是同一个人?”
十三姐答道:“正是,我并不清楚她是什么人,我和她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得她点化。”
缙遥道:“我听军中一些异士传言,这世上有一部奇书叫《太虚灵幻录》,据说此书就在这女子手上,因而,三界之中很多人都想寻她,以获得此书。想必你们此行的目的,也是来此寻她?”
安诺文笑笑,岔开话题说:“且不提她的事了,我倒是想听听公主与缙遥将军之事。”
缙遥笑答:“休要取笑我了,我与公主之间有何事?”
安纬俭在旁道:“缙遥将军自小就是公主的玩伴,他俩那算是真正的青梅竹马,看如今的架式,滇王似乎有意要招缙遥为乘龙快婿。”
桌上另一位缙遥军中的将军道:“我们缙遥将军对滇王忠心耿耿,近日又提为殿前带刀侍卫。”
安诺文回想起在边城里看到的那些幻境,虽早已知道安訫妍与缙遥自小青梅竹马,缙遥是公主自小的玩伴,但因为那是在幻境中所见。今日里身临其境,见着了真人,他就想确认一下那幻境中所见是否真实。听他们如此一说,看来幻境所见非虚。他又试着问那安纬俭道:“俭王爷可有中意之人?”
安纬俭听他如此问,哈哈大笑道:“我中意十三姐,可那十三姐却并不中意我,这叫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十三姐笑骂道:“你这花花公子,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谁敢相信,休要拿我取笑。”
众人正在说笑间,门外进来一名伙计说:“俭王爷,您府上总管在门外等你,说是府上来了客人。”
安纬俭不耐烦说道:“是什么人啊,叫他回去先招待着,我晚上回去。”
那伙计答道:“听说是一位道士,问你留他在府上不留?”
安诺文在一旁听闻是道士,心中暗想:“这道士会不会是中原来的那人?若是,他为何与这俭王爷勾联在一起了?”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