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番话后,千夏宁言打开了烛龙书院的大门。
只听见“轰—”连续不断的响声,飞瀑自百米之高的峭壁缺口骤然冲下,瀑布像无数条银龙抖动着胡须。
一旁的老妇人吓得瘫软在地,泪眼婆娑着急问道:“宁言小兄弟啊,这新生入学考试危险吗?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然后,老妇人爬起身来,用手抱紧了她年幼的孩子。
千夏宁言用手将刘海儿撇到了一边,眼神变得像老鹰一般尖锐,嘴角轻扬,邪魅一笑,缓缓开口道:“进去你就知道了。不过,你的孩子,既是家中独子。那么,同为妖族,我还是劝你一句,快带上你儿子回家吧!”
“哼。欺人太甚!不过是个破瀑布嘛!我还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呢。”人群中,一个声音“冒”了出来,用一种很不屑的态度语气对千夏宁言说话。
说话的是个女子,名唤江瑾画。
千夏宁言从未被人如此不礼貌地对待,怒道:“小丫头,站着说话不腰疼,有胆量,你进去试试!”
“进就进,谁怕谁啊!真是……”江瑾画生气地撇撇嘴,一时间,被气得冲昏了脑袋,撒开腿,就要冲进去。
而就在江瑾画要闯入瀑布,一探究竟的时候,身后有一只大手拉住了她。
江瑾画回过身,是一个不认识的英俊少年。
而这位少年,便是尚承玉。
他身穿一件银色的织锦缎长袍,腰间绑着一根银色狼纹腰带,一头秀发乌黑茂密,一张俊逸秀雅的脸庞,一双清冷如月的眼中,闪烁着冰冷的亮光,瞳孔颜色是有些晶莹的琥珀色,隐隐透露出寒气。
尚承玉凝视着江瑾画的双眸,嬉皮笑脸道:“姑娘,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他的声音充满男低音特有的成熟魅力,却给人一种幽寂,但又虚无缥渺的感觉,让人看不出是喜是厌。
只见,尚承玉用手尖点了点江瑾画的小脑袋,对江瑾画苦口婆心道:“你看那人语声清朗,字句锵然,眼神坚定的样子,定不是什么狡诈阴险之徒。只是,他对那妇人的行为举止,实在令人十分生疑。”
江瑾画静下心来,思索片刻,认为还是面前这少年思虑周全。万一,这是千夏宁言的激将法呢?凭她的功夫,都不能保证一定能够从烛龙书院的比赛中全身而退的。
于是,江瑾画轻启朱唇道:“听说,烛龙书院的瀑布下,还藏有幻境秘匣。我说的没错吧?”
她的声音如银铃一般,清脆悦耳。
尚承玉欲言又止,好像有话想说。
还未等尚承玉开口说话,千夏宁言先发制人,开口道:“没错,这位姑娘消息真灵通。不过,想要得到这幻境秘匣,自然就要付出代价。若没有充分的思想准备,我劝你们,还是早些散了吧!”
群众议论声不止。议论声主要分成了两派。一派说,烛龙书院不愧是妖族之人都争先恐后想要来的地方。另一派说,既然有危险,那还将考场设在如此危险的地方,安的什么心?用意何在?
一时之间,纷来沓至,众说纷坛。
为了安抚人心,千夏宁言只好提前了半刻钟,也好说清楚初赛的规则,于是朗声道:“第一,本轮为初赛。参赛者数量不设限。第二,初选参赛者,既视为与我烛龙书院的本次比赛中签订了生死状。进去这瀑布之后,你们首要做的,就是存活下来。存活者,才拥有进入复试的资格。第三,本轮比赛不设时间限制,只要生存人数仅剩二十人,初赛就圆满结束。大家,听明白了吗?现在,我宣布,初赛正式开始……”
众人异口同声喊道:“听明白了!”
“快跟上来,那小子躲在那里!”只听见,远处传来几个大汉的声音。
尚承玉心想:不好!是他们!居然这么快就追上来了。要是去参赛,鱼目混珠,兴许,他还能逃过一劫。要是被那几个孔武有力的大汉抓住,他就连活到明天都是个问题。
尚承玉走向瀑布,抬头,仰视着那飞流直下的瀑布。
最终,他还是走了进去,所到之处,瞬间扬起无数水花。
情急之下,尚承玉火急火燎地施展轻功。
纵身一跃,尚承玉孤身闯进了瀑布之中。
身影略过,那几名大汉看到疑似尚承玉的背影,却又立马打消了疑惑。那小子,绝对不可能有胆量去参加烛龙书院的招募赛。依照他那身手,虽然比猴子还要灵活,但是,他根本就没有修习过内功心法。参赛的话,那不是摆明了去送死的吗?
尚承玉以为,他走进瀑布内,会被水呛到,于是,选择了闭气。
接着,尚承玉觉得这瀑布的触感好生奇怪,也与以往接触到的寻常瀑布有所不同。
江瑾画跟了上去,看着尚承玉的背影,又是噗嗤一笑,呢喃道:“看不出来,他的根基打得不错,轻功劲道恰到好处呢。”
她又哪里会知道,尚承玉依仗着自己还算不错的轻功,不知道躲过了多少回祸事。
是传送阵!这个念头,在江瑾画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就在她正想提醒尚承玉的时候,尚承玉已经凭空消失了。
只余下一滩水,轻轻划过江瑾画的指尖。
江瑾画一阵错愕,好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只见,尚承玉竟然落入一望无际的海域中。
正当他担心自己在这危机四伏的初赛中,会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时,越来越多的人闯了进来,一同落入这片海中。
海面上,刮起了一阵水龙卷。它的顶部与云端相接,尾部直接延伸到海面。
有些参赛者,控住不住自己的身躯,整个人活生生被水龙卷吸了进去。
只见,那片海域上方的天空,呈腥红色。
风云变幻莫测,就当水龙卷正想朝着尚承玉袭来之时,他急中生智,连忙潜入水底躲避开来。
“唔……”尚承玉被海水淹没,在他被这片深不见底的海域彻底吞噬之前,正好看见一抹倩影,嗯,是江瑾画!
江瑾画从随身携带的小背包里,拿出一颗水元素珠,喂尚承玉吞了下去。
紧接着,奇迹发生了,尚承玉一个完全不懂水性的人,居然可以在海里自由地呼吸了。其实,正是机缘巧合之下,水元素珠救了尚承玉一命。
水元素珠与他的身体,已经合二为一。
尚承玉注视着江瑾画,觉得她的气质很是清丽脱俗,宛如清莲初绽。小小年纪,却已初具脱俗气质和善良的心灵。难以想象,假以时日,她若是长大,将会是何等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像这种高危的行动,一不小心,这条小命就呜呼不保。想到这里,尚承玉难免心生紧张,手心出汗。
尚承玉向来是个有恩报恩有仇必报的男人,于是,他感激地朝望江瑾画望去,想问问该如何报恩,却没想到,江瑾画看着尚承玉这个怂包样,正眼都不带瞧的。
江瑾画心道:他点醒过自己,她救回他一命。既然,他现在也算是脱离了危险。那么,现在,他们就互不相欠了。
江瑾画看向愣神中的尚承玉,无奈道:“好啦,我欠你的人情已还。这终究是比赛,是一场角逐。今天,我救你一命,也许,明天,你就命丧黄泉……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江瑾画说完这话后,尚承玉脑际轰然一声,只觉面前这女人也太绝情了吧?正想说话,嘴里,却又发不出半点声音。
江瑾画一个凌跃,只见,她的足尖踏在海面上,朝远处踏去,步伐轻盈,犹如蜻蜓点水,似离弦的弓弩。
尚承玉控制左右摇摆的身体,当他浮上海面后,立马探了个头出来。
他瞧着,不远处就是岸边。海水那滔滔不绝的浪声,就像龙吟虎啸,乍一听,还以为是电闪雷鸣。
游了好久,还好,有惊无险。
尚承玉吃力地从岸边爬起。
虽然,尚承玉从小就接受苛刻的训练,但是,这种生死搏斗的场面,于他而言,却是第一次。
尚承玉惊魂未定,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到达陆地后,尚承玉从怀里掏出火灵符。
空白的火灵符上,瞬间生成一串奇形怪状的符咒。看样子,是从集市上买来的火系符咒,它令尚承玉的衣服被一团火焰烘烤。
衣服上的水,“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阵阵滴落的水滴声,就好像拥有了生命力,演奏出一首美妙的小曲。
湿透的衣裳,不一会儿,就晾干了。
海岸边,有着很形状独特的岩石,每一块岩石上,都有着不同的图腾,这些图腾,并不像是大自然界纯天然的造物,反倒很像是有心人刻意雕刻上去的。
就在尚承玉想仔细观察这些岩石头的纹路,试图获得一些线索和来龙去脉时,恍惚中,听见了江瑾画的声音。
尚承玉立刻聚精会神起来,远处的妙人儿,不就正是尚承玉记挂着的江瑾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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